主位有两个,云芝珲懒得和云芝珑打招呼,坐在另一座位上。
白宏鑫没好气,这男人只管他自己,就不管发妻了吗,还好早就失了心,更不抱希望,否则非被气死。
她走到云芝珑面前:“大姐,这个位置似乎不该你坐。”
岳承天作为晚辈让着她还说得过去,但自己是正儿八经的泉主夫人,怎可能坐下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且一个外嫁多年的女儿,回来还要与自家弟弟平起平坐,抢弟媳的位置,这是有多强横多霸道,太惹人嫌。
云芝珑与白宏鑫针锋相对惯了,相看两厌,不会给对方留颜面。
云芝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所谓的座位,还是问问你的好儿媳该怎么承担罪责吧。”
她可是赤焰夫人,要她让座怎么可能,气势不能输。
白宏鑫道:“那是两码事,该问的责我自会问,但你该让的坐也得让。”此刻,云芝珑才是她最大的敌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云芝珑冷哼一声,就是不起身,难不成白宏鑫还敢动手赶人不成,她先来的就该她坐。
眼看二人这样僵持,云芝珲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发妻,一边是大姐,都偏帮不得,否则受气的还是他。
这两个女人都是刺头,爱拈酸吃醋、耀武扬威,还好是姑嫂关系,若是妻妾关系,恐怕主家会被闹翻天。
他能做的就是静坐不语、置之度外,最大限度把自己给摘出去,心中直埋怨大姐的跋扈、气恼发妻的嚣张。
在一旁被迫看戏的冷清音原本想行礼的,看这架势就免了,只是不经意间瞥了岳承天一眼,很潇洒地坐在左手边下首最后一位。
见岳承天毫不慌乱,还让属下安抚闯祸的二女,看来她是有方法解决了,那便拭目以待,看能给出什么惊喜。
岳承天看着这对中年女人斗法,原本不想掺和的,但见在场三个男人,一个不想管,一个管不了,一个不知世事。
若任由二人对峙下去,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还何谈解决问题,只得无奈开口:“婆婆,等下次你和公公去赤焰山庄做客时,也去坐主位,想来姑夫人不会介意的;若赤焰庄主问起,便可说是姑夫人教授的。”
这话成功把众人的焦点聚焦于她,说得太有理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便是了。
云芝珑则恨得牙痒痒,从这丫头口里蹦出来的话都这么毒。
白宏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是儿媳说得有道理,既然大姐喜欢那就坐吧,想来赤焰山庄的主位也不错。”
赤焰山庄的主位怎么可能让别人坐,云芝珑只得恨恨起身,瞪了白宏鑫和岳承天一眼,咬牙道:“算你们狠!”
但今天不能轻易饶了岳承天,定要让这对看似和谐的婆媳狗咬狗。
此时左边下首第一、二位还空着,云芝珑厌恶地看了眼坐在末尾的冷清音,愤然坐在首位,做出捂鼻的动作,对这妖媚男人,是万分看不上眼。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说话,有些话不可说破。
冷清音也不当回事,这种暗戳戳的嫌弃连毛毛雨都不算,丝毫挑不起他的怒火,云芝珑也只能搞这些小动作。
白宏鑫则用广袖拂了拂主位,似乎在拂灰尘,这举动是把云芝珑的脸打得啪啪响,气得这姑夫人火冒三丈。
扇了几下后,白宏鑫才满意地坐下,凤眼挑衅地斜睨云芝珑。
“咳咳——”见二女又要剑拔弩张,云芝珲咳嗽两声示意她们适可而止,还有正事要谈呢,别没完没了。
二人知其意,也便不再剑拔弩张,正襟危坐瞧着岳承天。
云芝珲直入主题,朝岳承天道:“儿媳,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此寻你的目的,有何话说。”下意识地要询问其意见。
岳承天还未答,云芝珑抢先道:“芝珲,在你来之前,你这好儿媳可是做足了戏呢,一开始想与那闯祸的两个丫头划清界限、独善其身,后又逼着她们发誓表忠心,想来是找好了借口逃脱罪责呢。”
憋了好久,现在一股脑说出来,今天要彻底打趴下岳承天。
对于她的抢话,众人都未理,这越俎代庖太过明显。
云芝珲轻微叹口气,仍对着岳承天道:“你说吧。”不是指责问罪,只是问话,还带着无奈,是对长姐的无奈。
岳承天微微一笑:“公爹不用着急,还是让姑夫人说个够吧,不然待我说时,她总发表意见,我也说不下去啊。”
竭尽嘲讽之意,让白宏鑫和冷清音都忍俊不禁,但碍于身份和场合,实在不能笑得太明显,还是岳承天厉害,话里话外都把人贬得体无完肤。
“你什么意思!”云芝珑差点又暴跳如雷,竟然被一个晚辈三番五次嘲弄,且还是一个冒牌货,以后她的脸往哪儿搁。
“我是礼让姑夫人,让你先说呀。”岳承天一脸无辜又无比真诚,“待你说完了,我再说,大家互不干扰。”
“你少拿这种话堵我,赶紧说!”云芝珑气急败坏。
“只是我怕自己在说时,姑夫人你忍不住,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打断,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岳承天仍作无奈,好似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你——”云芝珑真相冲上去把岳承天打一顿。
“大姐——”云芝珲知道岳承天说此话的目的,是要自己做主,别总纵容云芝珑的无礼叫嚣,不然什么问题都没法解决。
经云芝珲一喝,云芝珑只得收敛,即使自己是长姐,在那一泉之主的弟弟面前,她也不能太过放肆。
场面一度安静,果然没了某人的喧闹,世界都清净了。
云芝珲又把目光转向岳承天,示意她可以说了。
岳承天好整以暇,笑了笑道:“对于此事,我想先提出三个疑问。”看向霍水二女:“先说一下,你们是如何到问渠涧的。”
云芝珑闻言,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这女人怎么一开口就能问关键问题,立马怒喝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有人故意引导她们去的吗。”
岳承天看了她一眼,又无奈地瞧向云芝珲:“公爹,还是让姑夫人一次性把话说完吧,这我每问一句她插一句,总也没个头。”
云芝珑愤然道:“若你心里没鬼,就不怕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