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的脑域开发使舒渔的精神力和灵魂,就算是脱离了身体,来到另一个世界,也要比这些世界里本土的人类强大太多。
有了强大精神力作为支撑,舒渔在带兵打仗时更是显露出了过于罕见的精力旺盛和思维敏捷,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武学的修炼。
在表现出这样的稀世将才的能力,军营中原本仍有些不服听令于女人的士兵,也不得不在绝对得实力和赵亦将军对这个女将的维护和尊敬中选择屈服。
舒渔从京中领命来到边关不足一月,便率这支精锐部队将蛮夷两万人军队驻守的玉门夺回,消息传回京中自然引起一阵哗然,就连徐家两位在京中的哥哥都修书派人送来问询情况。
毕竟任谁都没有想过,一位从来未出京城的闺阁女子是如何能够指挥得动这些士兵,即便她徐枫吟的名声在京中贵女算是凶名赫赫。
想到带着驻守在玉门关的蛮夷大将的佩刀去看望重伤在床的徐父和徐大哥时,二人又惊又惧又心疼的表情,舒渔忍不住眯着眼睛哼笑了一下。
徐父和大哥因为之前重伤昏迷并不知道徐枫吟用免死金牌请旨的事,见到人的时候询问了缘由,徐父一气之下差点没气晕过去。好在之后听说是京中两位哥哥也寄了家书给父亲,解释的工作还是留给文人去做吧,她舒渔现在就是徐枫吟,而徐枫吟只是一位热衷于武学和战斗的女子。
舒渔从帐中取出自己的弓,初秋的季节在靠近北国的地方已经开始冷了下来,她思虑一下又拿上了一件披风,边穿戴边往马棚走去。
她牵出自己的爱驹,翻身上马,将佩剑牢牢固定在腰间又将披风穿上重整了一下弓箭和箭囊的位置,打马出了军营。
按理来说,现下正是两军交战的紧张时期,像她这种作为指挥调度的大将军为了安全起见不应独自出行,可在玉门关一战,她仅凭一人之力,用徐父赠她的那杆缨枪杀敌千人以上,杀神之名在军营和蛮夷大军之中传开。
更有夸张的人私下将她带兵擒住蛮夷大将莫尔准的事情,传成她闯进莫尔准的营帐,一枪取了他的性命。
从清桃口中听到小道消息的本人:……你们是魔鬼吗?还是你们把我当成了魔鬼?
自玉门关一战之后,舒渔再想出行去附近打马放风,便再也没有一队精兵跟着了。赵亦大将军给的理由居然是人杂手乱反而容易被敌军看到我方大将行迹,她要是想去外面放风带他赵亦外出就可以。
舒渔十动然拒,拒绝的理由也同样清奇。
营中不可无指挥坐镇。
想要和小师妹有点单独相处时间的赵将军:……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其实换做舒渔以前的性子,恐怕并不会想要出门,但是总待在军营里都是男子汉,铠甲混合着鲜血的味道,还有带着汗水的体味,让她有点轻微洁癖的人着实受不了,与其在军营里待着闻怪味还不如出来骑马看看风景,渔某人如是想着。
当然,舒渔也不敢走得离军营太远,绕着自家军队外围打马溜了一圈,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儿,逮只兔子或者大雁回去让清桃给她晚上开个小灶。可能天气渐凉,动物行迹少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战火纷飞,周围这一片的动物预知了生命危险跑得一干二净。
舒渔有些丧气得调转马头,正准备败兴而归,可是强悍的精神力却突然察觉到再往外半公里处的草丛似乎有大型动物的动静。她立马来了精神,也不敢打马害怕马蹄发出的声音惊动了猎物,她小心翻身下马,轻手轻脚地往前摸了一点儿。
即便草原上的草木丰茂,有些过于长盛的草甚至可以遮住牛羊,但是动物的气味和大型动物在草丛中行迹的动荡,对于舒渔这种精神力“金手指”在身的外来人员来说,是不需要用经验就可以确定肯定的。
舒渔从箭囊中抽了一支箭,缓缓拉开弓对准草丛中猎物,聚精会神的微微调整着位置,突得美目一凝,箭从弦上带着势不可挡之意破空而出。
确实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舒渔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自得的笑容,然而却并没有听到野兽受伤嘶吼的叫声,反而像是人声痛苦的低吼。
难道是前来探路的探子?还是什么人?
舒渔心中一紧,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快步走过去查看,没想到是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兽皮的高大男人屈膝跪倒在地上,皮肤衣物脏污得看不清来历。
舒渔伸出剑指向跪在地上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厉声喝道,“说!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燕国军营附近!”
没想到跪在地上的男人并没有出声回答,高大的身躯微晃了几下,然后撑着身体的那只手臂突然无力得松懈,整个身体轰然倒下。
舒渔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了一下,虽然初上战场时曾被鲜血和杀戮的情形惊吓过,但是这种情况还属实未曾遇到过。
她将佩剑放在一旁,用手将男人翻了个个撑起来,看到估摸是心脏的位置赫然扎着自己刚刚射出的那支箭,突然心中一痛。
看着面前不知生死,更看不清面容无法分辨是蛮夷人还是燕国人的男人,舒渔咬了咬唇略微纠结了一下,还是使力将男人扶了起来。吹了声口哨唤来爱驹,将男人胸口朝上安置在马背上,又用披风摘下拧成绳状固定住,随后翻身上马赶忙往军营赶。
清桃和清樱很是惊讶,自家小姐往常出去放风回来是带一只野味,怎么今天直接带了个男人回来。
还是一个,胸口中箭衣服破烂不堪的乞丐?
舒渔来不及解释,先叫请樱去喊军医过来,又快速将男人从马上卸下来搬进营帐,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
“小姐,你这样让一个男人躺在你的床上,不好吧……”清桃小声的说道。
舒渔斜睨了她一眼,虽然都是将军府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但是这个清桃在她的调教下依然带着这个时代女人固有的封建思想。
懒得再多做解释和教导,毕竟若真按规矩来她才是主子,清桃只是个丫鬟,舒渔淡淡说,“他中了我一箭,是平民百姓我得救,若真是敌军探子,我更得救。”
话音刚落,就见清樱掀开营帐的幕帘,侧身将军医请了进来。
“将军,周军医来了。”
舒渔给了清樱一个赞赏的眼神,起身将军医引到床边,指着床上躺着满脸污黑难掩唇色惨败的男人,说道。
“还麻烦军医务必治疗好他。”
周军医对男人身份虽然不了解,却也不得不重视这位女将口气中的认真严肃,他查看了一下男人的情况,回头拱手道。
“将军,还请您先回避一下。”
舒渔略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不满,“本将什么血腥没见过,你若是要取箭随你操作便是。”
“将军,伤者身上脏污过多直接取箭恐怕会不利于伤口,还要麻烦将军请一位将士配合我先清理一下伤者的身体。”
舒渔闹了个脸红,感情这是要给这个男人脱衣服擦身体,虽然这些事情对她一个星际时代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但是……
舒渔咬了咬嘴唇,看了眼床上这个身形高大肌肉紧实的男人,耳根悄悄地红了。
“咳,清樱清桃我们出去吧,去叫个侍卫进来协助周军医。”
看着自家小姐难得因为男子做出这种落荒而逃的情态,清樱回头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男子。
高大紧实的身材,每一寸肌肉在破碎的兽皮和衣物中都透露着野性和力量,但看起来又不像军营里的彪形大汉。
可惜了,好像这张脸看起来还没有赵亦将军好看。
清樱摇了摇头,想起赵亦将军对自家小姐的示好都被小姐当成对“师妹”的关心,对恩人女儿的报恩,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