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人，韦臻又气又恼：“登徒子！滚出去！”
韩青儒仰躺在地上，撞倒了屏风，脑子还没回过神，呆呆一摸下巴，火辣辣地疼，再定睛一看，一手的血。
听见响声飞掠进来的留儿一见倒在地上的，裹着中衣的，还有什么不明白，气得额角突突地跳：“你怎么还真就防不住了！”
这才多大功夫，她就去隔壁拿了件衣裳！
在留儿看来，这个没啥本事的世子可配不上自家能文能武的女君，察觉了那么一点意思，自然防狼一样防着。
伸手一把抓住韩青儒衣裳领子，直接揪了出去。
可怜韩青儒，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也不是打不过，但心虚，不敢反抗。
把人门口一丢，留儿还要骂：“我还不知世子竟是这样无耻之尤，非礼勿视的道理圣贤书没读过啊！我们女君虽不如大周严防死守，可也断断没有被人……的道理！滚滚滚！”
留儿只恨自己一张嘴还不够利索，又听屋里喊她，气呼呼一甩门，险些拍到韩青儒鼻子。
慌是真的慌，正如留儿所说，大燕虽没那么计较贞洁，但也不可能轻易被人看了身子去。韩青儒真怕韦臻因此恼了他。
屋里，留儿满是自责：“都怪我！要不是留儿拿漏了一件里衣，也不会……叫掌柜受此侮辱。”
韦臻失笑：“哪儿有那么严重。你非要这么说，那错还是我，你本不该做这些琐事，是我麻烦了你。”
留儿虎着脸：“哪里！原在大人身边，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还是我疏忽了！”
韦臻无奈摇头：“在东宫，这哪里是你本职工作了。你也别太自责，我到也不是很介意。”
留儿一脸的不赞同：“掌柜，留儿知你心善，在大燕这确实……不算什么。但，这个韩青儒不是大燕人！”
韦臻好笑：“我被看了身子，又不是他被看了，你还怕他缠上我不成？”
留儿一脸深以为然，韦臻笑不动了。
“掌柜……你跟我说实话，对这个韩青儒，你是不是……”
余下的话，留儿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韦臻懂她的意思，一时没了言语。
许久，幽幽一叹：“若我还是那个女君，或许是的，如今……没那么多心力再去谈风弄月，走一步看一步吧。”
留儿一肚子话憋住了，是啊，如果一切未变，女君确实到了娶亲的年纪，不管是嫁人还是招婿，又或是收了几个小公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留儿突然神色一暗，她想她的书琴了，讷讷开口：“……也是……”
韦臻抬手狠狠揉了一把留儿的头：“你瞧着神色落寞得很，怎么？想你小郎君了？”
留儿不承认不否认，心口没由来一股悲伤，低低吐出四个字：“物是人非……”
韦臻神色一僵，拍了拍她的肩：“你可不是这样悲春伤秋的性子，去找云莲她们玩一玩，便不会想着这些了。”
留儿摇了摇头：“我和他们处不到一起去，还是跟着女君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