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让四周的喝彩吆喝之声戛然而止!
“你嚷啥,嚷啥?你嚷我儿子干啥玩意儿?”
只见一个怒目圆睁的粗壮男子护着自己的崽子,正跟另一个男子大声咆哮着!
“我是好心劝你,把你儿子带走,别让他看这种低俗下流的表演,潜移默化,这对你孩子的思想成长不好!会影响他健康发展的,我就说这一句,您这么大嗓门干什么?你是河东狮吼,还是河西狮吼?”
那男子好言好语解释,一脸无可奈何道。
“咋的?我这嗓门就这么大,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管人家孩子啥事?别说他现在在这里看,就是上去闹腾叫喊也轮不着你管!少在这里跟丫的聒噪!”
“真是不可理喻,有其父必有其子!眼前你这副德行嘴脸,将来你儿子在你这般熏染影响下,也绝对不是一个善类!”
“去你丫的!”
粗壮男顺放下孩子,推搡那个好言相劝的男子,然后抓起领子,顺势就掌掴了几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犹不解气。那挨打的男子倒是能忍气吞声,居然退缩到另一边躲着去了!
粗壮男子一回头,发现孩子没了!
正在惊慌茫然之际,村长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在我儿子的宴席上撒野?”
循声望去,他居然看见自己的孩子正在跟村长的孩子龇牙咧嘴地抢夺东西!还信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直接砸在村长儿子的脑门上。顿时,村长儿子的脑门就血流如注,嗷嗷大哭起来。
我的天呀,真是自己的魔星降世!这可是在村长的地界,人是地头蛇!这熊孩子可真能给自己闯祸!
村长的心肝宝贝居然被人在自己的宴席上被人开了花,这还得了?村长气得一只手拎起那野孩子直接扔到地上,命家丁仆从往死里打!
这粗壮男子见儿子处境危险,连滚带爬地冲向前,痛哭流涕,跪在村长前面,连连叩头求饶。
“村长大老爷呀,这是我那不晓事的孽障,你消消气,大人有大量,别把我这根独苗孤种给打死了!我求求您高抬贵手呀!”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的种!真他妈的调教得跟你一个臭德行,都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就凭你磕几个头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咱这事情就算完了?我儿子这脑袋上的血窟窿怎么弄?他脑门上这么大的一个疤,往后让他怎么见人?”
村长怒喝着,指着粗壮男子的脑门边训斥便咒骂道。
“别…别对这个老东西低三下四的,咱们不怕他,不怕这个臭老头!咱们年轻,咱们可以跟他动粗!”
那被打的粗壮男子的孩子怒目相向,居然断断续续说起话来!
“你快给老子闭嘴!”
粗壮男子怒视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您不是跟我说,无论我身在哪,都要像在自己家一样吗?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想喊就喊,一切随心所欲,根本没必要顾虑旁人在场,他人谁也管不着吗?”
“快住嘴!”
“您不是还跟我说,那些看着不顺眼的老东西根本没必要理会他们,尊敬他们没用!看见比自己小的孩子,就可以任意去欺凌殴打,就是打残打废了,也没事,这些芝麻小事您都可以解决的!”
“快闭嘴!”
“您还跟我说,动手打架一定要把对方打服方才罢了。拳头不行就拿家伙照脑门砸!要用劲砸,今天怎么您也说软话了?”
“你再他妈的不闭嘴,小心我抽你!”
“您还跟我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会弄到我手里,我想吃的东西,就一定会弄到我嘴里,我可以去抢,可以去夺的,可以去骗!怎么我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仪的东西,那小孩左右不给,我就照您的说法,拿东西砸他脑门。这可都是您亲口教授我的处世法则,我可是完完全全按照你的说法去做的?这有错吗?”
“你快闭嘴吧,再说下去连我也得挨揍!”
“你不是说拳打天下英雄,脚踢四海豪客,你的武力值是天地数一数二的,没人敢与你比划叫板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变得怂起来?”
“别他妈的说了,你这孩子还唠唠叨叨一个劲说,怎么这会儿废话这么多?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你个坑爹的玩意儿!惯娃如杀娃,诚不欺我也!”
“您不是总给我说,不要让我对那些喋喋不休的长辈的话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要敢于顶嘴忤逆,怒目相视?年轻人没必要知道天多高低多厚!”
……
村长显然听出如此娇惯成性的孩子是怎么一步一步养成这样的玩世不恭无法无天的性格,今天算是找到根了,子不教父之过!他对自己的孩子可谓是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孩子做错了事情,必须要让他改正,认识自己的错误,小恶为之而视若无睹,将来铸成大错那是必然!为了他的将来的基业能让一个德才兼备的孩子继承,他可是费尽心思培养自己的孩子。现在虽说年轻尚小,但是已然是一个知书达理谦恭有礼的孩子。谁曾想,今天孩子的诞辰,好让他开开心心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却被这野蛮粗鄙没家教的疯孩子搅乱!看着那还在跟他老子据理力争的孩子,村长就恨不得亲自动手扇他几个耳巴子。只能气呼呼说道:
“真是‘孺子可教’!歪理邪说倒记得滚瓜烂熟,良言诤言可半个字也没记住!这将来必是祸胎孽子无疑,不知道今后要祸害多少人呢?若留他,后患无穷!与其将来悔不当初,还不如你现在就彻底处理掉这祸害!可怜我这孩子,被你那野孩子打得头破血流!这下手也太狠了吧?那脑袋是随随便便打的吗?”
“村长大人,是我教子无方,一切是我做父亲的过错。要打要骂我代子受过,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只是你千万不要把怒火都撒在我不懂事的孩子身上!”
粗壮男子跪地求饶,哭哭啼啼说着。
“等我治好我孩子,回来再跟你们爷俩算账!”
村医是一个黑心的村医,明明知道自己医术不佳没有能力治好,但是为了钱也是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问诊下药缝合伤口。结果,孩子的伤情日益加重,血口子越缝越大,血反而越流越多,村长也许看出点端倪,村里的这位是妥妥的庸医,半吊子水平呀!自己的孩子可不能成为他们练手的试验品!
村长气急败坏,连忙又把孩子转移出来,打算雇千里马去附近州郡求医问诊。岂料,那村医也气喘吁吁跟出来,扬言要诊金。可把村长气坏了,转头就朝村医脸上啐了一口。
“没能力治好我孩子,耽误了我孩子的治疗时机,还有脸要诊金?等我回来再给你好好算这笔账!”
村医讪讪的,挤出一点笑意,小声说:
“怎么也算动手治疗过,虽然适得其反,没起太大作用,但总得给一点诊金吧?我还用了很多的擦血的棉签呢!”
“滚!”
村医见村长盛怒非常,这才悻悻而去。
村长焦急万分,看着孩子头上的血迹外渗,就是一阵心痛难过。等千里马姗姗来迟后,马夫却要坐地起价!原因就是千里马是个人的,不属于公家的,要想坐千里马就加钱,要不然千里马不跑!这是惯例,乘人之危就要漫天要价!
为了孩子能尽快得到有效的治疗,村长一声不吭悉听尊便,任人宰割,马车夫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嬉皮笑脸的马车夫难得遇见这大买卖,以往要坐地起价,总被人谩骂唾弃或者殴打推搡,这次倒是痛快。稳稳当当大赚一笔,他心情舒畅,兴致来了边赶千里马便和村长套近乎:
“我这可是市无二价童叟无欺的,别人的千里马要坐一趟,可比我这高多了!我这价格是良心价格!在这一片,我这千里马的价格是最公道便宜的,你不信去打听打听。您回来,还坐我这千里马,您说在哪等您都行,保证随叫随到。一看您就是个痛快人,讲究!”
马车夫兴高采烈自说自演,村长置若罔闻,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