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儿岗后蟠龙卧,高人隐士山中坐。

而今迈步访名师,要学绝技总不错。

书接上回,周海江和李燕被主人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这呀都因为李燕是个男孩子的装扮,那老头没认出来,只当他们是两兄弟,李燕坐在炕沿边,脸上臊得通红,周海江故意逗她:“哎兄弟,你倒是上炕睡觉啊,还坐着干嘛!”

“我………..我不困,你…你你先睡吧。”李燕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海江从炕上站起来,然后一面将一张草席往地上铺,一头说道:“你睡炕上,我睡地上。”

李燕这才不好意思的躺在炕上去睡了,话休絮烦,第二天,周海江和李燕吃过早饭,谢了老者,出镇子,径往北面的大路来,行了三十多里地的山路,无非是走过了些紫陌芳林,山山水水,书中不在一一赘述,二人中午时分正走得汗流浃背,见路边有块石碑,上有三个大字“蟠龙山”,抬头看前面,只见远远的一处大庄园,行至庄院门口,两扇朱红大木门,上有密密的门钉,那门上有块大匾,红底金字“蟠龙庄”

“我们终于到了,想必此处就是王加龙,的住处了!”周海江有些兴奋,忙抬手上去敲门,敲了三四下,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打门内走出一个劲装汉子,浑身肌肉遒劲,上身穿一件青布短卦,手腕上带着护腕,腰里扎了一条红布腰带,青布裤子,脚上一双布鞋,脚腕子这里,缠着裹腿,身长八尺,四方大脸,厚嘴唇,两边太阳穴往外凸出,双目精光四射,带着一股子杀气,这目光一扫不怒自威,书中暗表,这人是谁呢,这汉子乃是王加龙的三徒弟姓申双名宫宝。王加木的徒弟并不多,就收了三个,大徒弟名叫余兆龙,二徒弟名叫余德,王加龙对收徒极其严格,等闲也不肯收的。

却说申宫宝开门出来问道:“你们做什么的?”

周海江忙抱拳施礼说道:“小子名叫周海江,特来寻王先生拜师学艺的,还望大哥方便引荐一下。”

申宫宝微微一笑:“你就是周海江啊,进来吧,师傅等你多时了。”

周海江和李燕都是一楞,我们来此王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说王先生不轻易收徒的么,怎么一点没有拒绝的意思呢?真是奇怪!

周海江同李燕跟着申宫宝来至正堂上,刚一进门,就看见堂屋正中间的交椅上端坐一个五十岁的汉子,头戴一顶软沙巾,身穿一领白色短卦,四方大脸,剑眉虎目,双目炯炯有神,身长八尺,虎背熊腰。

周海江一进屋,拉着李燕扑通就跪下了:“王老师在上,请收我为徒!”

王加龙把手一抬:“起来吧,你叫周海江啊!”

周海江:“小子就是周海江,不知老师是怎么晓得在下贱名?”

王加龙把手捋了捋颌下胡须:“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可以跟我学习武艺,但是不许你叫我师傅,你也不是我门中弟子,明白吗?”

周海江:“弟子愚钝,既然王先生愿意教我武艺,为何又不肯认我这个徒弟呢?”

王加龙把脸一沉:“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就不要多问了!今日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开始正式学拳!”王加龙把手挥了挥,那意思就是叫申宫宝把他二人领下去。

周海江还想在问,见他脸上似乎有不悦之色,又怕触怒了他,只得同李燕跟着申宫宝退出正堂。

申宫宝将他两人分别安排在了两间厢房内,房间里衣服被褥都是崭新的,甚是齐备,似乎是早就已经为他们两个量身定制好的一般,周海江心中暗暗思忖:这一切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后边安排,难道这事情和我父母有关,林阿伯的死会不会也是被故意这么安排的呢。

周海江躺在床上睡了会儿,这些日子真是太累了,正睡得香李燕来敲门,叫他去吃晚饭,只得翻身起来,开了门,同李燕往后边厨房来,二人过了穿堂,又是一层台阶。从台阶上去有块平坝,遍地栽的都是花木,无非是些牡丹、芍药、杜鹃、山茶、唯独兰花开得异常幽香,直是沁人心脾。这也算得是个不小的花园了,在花园的北面是三间朝南的厢房。二人看了一回花草,穿过花园,转过回廊,这回廊做工十分精巧,都是用杉木做的柱子,两边有各种精妙的雕刻,仔细看时,都是些人在打拳的场景,看来因该是一套什么拳法。

周海江同李燕,穿过回廊,只见东西走向横着一排房舍,排头这间屋子上有一根大烟囱,二人进得房来,此时庄客们正在屋里吃饭,坐两桌,右手边一张桌子上坐这申宫宝和余德、余兆龙,申宫宝见他二人来了,忙招呼道:“快来坐,你们两个在来晚点,今晚恐怕是要饿肚子呢。”

“几位师兄,嘿嘿,刚才睡觉过头了。”

周海江同李燕在下首位置坐了,这时候一个老苍头忙将了碗筷来摆上,又给倒了两杯酒,周海江:“有米饭吗,给我来两碗。”

老苍头说:“有啊,我这就给你们两个盛去!”

余兆龙笑道:“我们这里吃饭,一般都是先喝了酒之后再吃,你们以后也得入乡随俗才好呢!”

“师兄说得是,奈何我实在太饿了,吃不惯空腹酒!嘿嘿。”

不多时老苍头将两碗米饭盛来,摆放在李燕和周海江面前,老苍头打量了一眼李燕:“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秀气,比人家小姑娘还俊!”

周海江只是笑,众人也跟着笑。李燕忙低着头只顾扒饭吃。

不多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老苍头将了四盏灯来放在屋里的桌子上,众人喝酒还正在兴头上,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厨房很大,西头第一间是炒菜做饭的,这两间敞着屋里摆放了十几张木桌,东边一间隔断,又做个房间的摸样。桌椅都分成两排摆列,有点像个大会议室的派头。厨房门上挂了一幅青布门帘。

众人正在喝酒,周海江同李燕也吃完了饭,申宫宝正在劝酒,他同李燕一人吃了一杯,突然就听见,老苍头对着房门外,喊了一声:“小姐!您怎么来了。”

书中暗表,这来的女子正是王加龙的小女儿,姓王名燕,今年十九岁,王加龙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名叫王英,这里的王英可不是水浒传里的矮脚虎王英哈,那个王英是个色鬼,这里的王英是个大姑娘,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就是多,小伙伴们可别瞎想,闲话休提书归转正,刚才说了王加龙的大女儿叫王英,三女儿叫王燕,那二女儿叫什么呢,我也不给你们卖关子了,这二女儿叫王蓉,脾气最是古灵精怪,又且小家子气,谁要是惹着她,就得倒八辈子霉了。所以满庄子的人给她背地里起了个绰号:女瘟神

却说众人听见老苍头喊了一声小姐,都把眼往门外看,只见就打门外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穿一件粉红色长裙,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手腕上两只大金镯子,金光闪闪,长相端庄甜静,一双眼睛秋波荡漾,众庄客一个个看的直流哈喇子,周海江一口酒吐下忍不住说道:“宝气!宝气!”

王燕见众人被他迷得心神恍惚,正在心里暗暗得意,突然听见有人说她是宝气,就把眼睛朝周海江看了去:“哟,你谁呀!怎么骂我是宝气!”

周海江慌忙起身作揖行礼,说道:“请坐,小生新来的,叫周海江,刚才见小姐进来,身上的珠宝毫光万道瑞彩千条,真可谓是珠光宝气,所以忍不住就称赞出口,多有冲撞处还望见谅!”

王燕将手叉腰,微微冷笑道:“你既然是要称赞我珠光宝气,那珠光哪里去了!为何只说宝气!”

周海江:“只因方才喝了一杯酒,被辣得把珠光辣忘了,嘿嘿….。”

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余兆龙笑着劝道:“这是新来的小师弟,你这个做师姐的可不能为难他!哈哈哈。”

老苍头忙过来问道:“小姐你吃饭了没有,没吃就在这里吃点吧。”王加龙同几个小姐的饭菜,老苍头先前就已经送进内宅去了,只因为这几个小姐,脾气都有些不老成,老苍头担心她没去吃,所以才问。

王燕:“这几天听家父说来了个小伙子,想来就是你了吧,哟怎么还带着个小帅锅,不错不错!”王燕一面说,一面就去盯着李燕看,李燕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忍不住心中暗暗好笑。

周海江也笑了起来:“这位是小李子兄弟,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以后还要请师姐多多关照!”

王燕点头晃脑的迈着步子东看看西看看:“好说!以后都是一家人,哥几个我可告诉你们,这小李子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你们可不许欺负他!”

余兆龙端起酒杯来呷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道:“在这蟠龙山,您跺跺脚地皮都得跟着摇晃,要是您吼一声,山里老虎都得吓尿了。哈哈哈。”

王燕冷笑了两声:“我怎么听你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王燕突然顿悟)好啊,你这是骂我是母老虎!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说话时王燕右手照定余兆龙脑门上就拍了过去,余兆龙忙往旁一闪身,右手一把叼住了王燕的手腕:“嘿嘿,这手可真是温润如玉,滑腻如脂啊,哈哈哈!”

王燕被羞得满脸通红:“你可真坏!不理你了!”忙把手抽了回去,余兆龙也不敢太放肆,忙松了手。众庄客都跟着哄笑。

周海江心中暗思,这山僻之地,难得有如此丽质的美女真可谓难得了。王燕被众人调笑的很不好意思,转头对周海江和李燕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周海江看了申宫宝一眼,似乎是在问讯的意思,申宫宝笑道:“三小姐吩咐,你还不快去!”

王燕:“在这蟠龙山,我说的话谁敢不听,叫你们来,就来!”

周海江只得站起身,同李燕紧随王燕出了门,不多几步径入内宅中来。

周海江一头走,一面思忖:这个三师姐,年龄不大,却是如此刁蛮,以后可得注意点,若是触怒了她,恐怕就有苦头吃了,也不知她带我来内宅中意欲何为,莫不是看上我了吧,嘿嘿…….。

周海江和李燕被王燕领进了闺房中,王燕吩咐叫他二人在圆桌边落了坐,随后将手拍了三掌,只见外面帘子揭起,一个身穿绿裙子的丫鬟已端进一盘酒肴来,丫鬟把一壶酒三个杯子在圆桌上摆好,又将那托盘里的几碟子下酒菜搬来摆上,一碟子猪耳朵、一碟子牛肉、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兔肉、一碟子红烧鸡。“如此丰盛,小子还是第一次见呢。”周海江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忍不住直吞涎唾。

王燕见他二人的馋样,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放开肚皮吃,吃完了还有。”

“只可惜刚才吃得太饱了,早知道你要请我们吃这么多好吃的,我先前就不吃那么饱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今天就是胀死了也值了!”李燕早有些忍不住了,右手去提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鸡腿肉往嘴里塞。

王燕将酒来劝了几杯:“略备薄酒,勿嫌轻慢!”

周海江:“不轻慢,这么好的菜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他一边说,一边将了些猪儿朵肉往嘴里放。一边吃,就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屋子靠南面是一扇窗,靠窗下放了一张秀床,两头挂着粉红色帷幔,床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看下边落款正是著名画家杨世成的虎啸山林图,周海江忍不住称赞画上的虎好像是活的一般,有跃出纸上之意,不禁让人胆寒。

“你这画上的老虎真是怕人的很,吓得我打了个寒颤!”

王燕掩着嘴笑道:“大老爷们怎么如此胆小!”

“你是不知道,我们来的路上被老虎吓怕了,现在看见你这幅老虎的画,还兀自心惊!”

“我们这山里本来就有老虎,平时也不伤人的!来!我再敬你一杯,算是给你们两个压压惊。”王燕说话间又把酒来劝。

西边墙上挂着两幅人物画,画的是两个和尚在练功,左边这个和尚双手托天,右边这个和尚马步蹲着手呈金刚捣碓式,靠墙放了一张书案,上面有文房四宝,案头还有一垛书。

王燕劝了五七杯酒,站起身来道:“我们三个吃寡酒甚是无聊,你们稍待。”说着话,便向东面厢房里去了。

周海江同李燕风卷残云,不多时把一桌子的菜都吃的尽了,二人觉得饱胀的难受:“周大哥,我要被胀死了,肚皮不会被胀爆了吧!”

旁边丫鬟笑道:“那你们就起来走走啊,运动一下,消消食!”

周海江也笑道:“你这话说得对!”

周海江和李燕站起身在房内走来走去,舒拳展腿。

此时周海江抬头看见北墙上挂着四幅字,先前进门时却没注意到,那字写得龙飞凤舞,气势雄浑,下面却有落款:“杨世成手书于丁酉岁乙亥月甲辰日。”下写着“蟠龙子呈稿”。

周海江也读过几年私塾,上面的字虽不能全识,也可认得八九。便停下脚步仔细看,原来是几首七绝诗:

曾会少林参佛缘,又上峨眉访道玄。

岁月如歌颜老易,转头空过又百年。

竹儿岗上猛虎啸,传遍空山霹雳嚎。

刹那入林百兽惊,蟠龙际会伏虎跳。

断却欲海无风波,把持不要堕爱河。

降龙伏虎保肾水,脱却死生出网罗。

早起五更运功吸,天光未开雄鸡啼。

自从参通心脉后,一通百通与天齐。

周海江仔细品味这诗句的意味,心下暗思:“看这意思是得道的高人,已经得道了!”

丫鬟在旁边见周海江看的出神,笑问道:“公子也懂诗吗?”

“哈哈哈,小时候读过几天私塾,也晓得些唐诗宋词元曲之类,诗经也看过,什么建安风骨的也晓得些儿!”

“我只记得某些人,做半天的诗,半天也想不出来一句呢!嘿嘿!”李燕一面说,一边笑着看向周海江,周海江被她揭了短,尴尬的笑了笑,把头往窗外看。

窗外月华如昼,正照射的树影投射在窗户上,几只夏蝉以为是白天的太阳呢,竟然开始在树梢上喧叫起来。

周海江忽然诗性大发:“空山冷月蝉高鸣,客坐房中伴佳人。

不闻丝竹乱耳声,无忧无虑似仙人”。

“公子果然有才华,这诗却是又做得好了,前日听见三小姐读李白的诗,今日听公子这诗却是比李白的诗更好呢!”

周海江听了丫鬟这几句,面有得意之色:“过奖了,我那里敢和诗仙李白比!哈哈哈!”

李燕:“周大哥,你再做一首嘛,你刚才说客坐房中,伴佳人,这个佳人是指的谁?”李燕用审问的眼神看着周海江,周海江转头看了一眼丫鬟,忙又把眼睛去看窗外:“佳人嘛,当人是家里的人,你问这么多干嘛。”

李燕突然醋意大发,不依不饶的追问:“这会儿房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说,你把谁当家里人呢?”

正在李燕问周海江的时候,突然门外王燕的声音娇滴滴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家里人不家里人的。”

周海江慌忙转过身来,见王燕又换了一件绿罗裙,上面是一件宝绿缎子的褂子,头上左右插了两只凤簪,眉如柳叶,眼泛春水,香腮淡施脂粉,白里透红,如一颗红富士苹果,使人见了想咬一口,周海江看的呆了,王燕早看在眼里,笑道:“刚才你们在屋里说些什么呢?”她一面说,一面招呼大家重新落了坐,转头看着李燕笑道:“你就是李家妹妹吧,小翠,你带她去换换衣服!”

李燕见王燕识破了他女儿家的身份,有些局促,脸上涨得绯红,旁边丫鬟笑道:“李小姐,跟我走吧。”

李燕站起身低着头跟丫鬟出门去了。

周海江笑说道:“这些时候我都把她当成小子呢,还是师姐眼睛厉害一下就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子佩服!”

王燕也笑说道:“看你老实巴焦的,却也会拍马屁!嘻嘻!”

“师姐您真抬举我了,就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拍您的马屁啊,再说了,您也不是马,若是您是马时让我骑了,就变成妈了!您这意思是想做我的马不成?您做了我的马,我就好骑着拍您的马屁了!”周海江嬉皮笑脸的只管说。

王燕从小在老爹的护佑下长大,满庄子上的人,从没有那个男人敢如此跟她说话,咋一听周海江这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还有些欢喜,所以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王燕忍不住噗呲一笑:“你这歪理是哪里学来的,怎么要拍我马屁,我就得给你做马骑。”

周海江先前说这话时,还有些担心王燕会生气,这时候见她如此,越发口若悬河起来,这因该是原自于骨子里的男性荷尔蒙在发挥作用:“这可不是我跟你瞎说,你看这个妈妈的妈字,是不是左边一个女,右边一个马(他一边说,一边就用手指沾了些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妈字)中国的字都是象形字,也就是说,女人被男人当马骑了就会生孩子,做妈妈,师姐,你还让我拍马屁不呢。”周海江一脸坏笑。

王燕被他这么一说,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娇嗔道:“你可真坏!初时见你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呢,油嘴滑舌,在说疯话不理你了。”

周海江听王燕说不理他了,却不知道这是女孩子说的反话,他只是当了真,忙赔礼起来:“都是小弟一时莽撞,出言冒犯,万望师姐勿怪!”

王燕见他赔礼,又忍不住好笑:“行了,我跟你看玩笑的呢,咱们以后就天天在一起练功习武了,就得像亲兄妹一样,就是说几句玩笑话儿也是很平常的事,用不着如此拘束。”

周海江有些眼热心跳,环顾左右并无其她人,突然失态……………….。

王燕被周海江如此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有些娇羞难当:“你这是干嘛,要是被人看见告诉我爹,非打断你腿不可!”

周海江也自悔刚才冲动了,忙赔礼作揖道:“刚才我听说是要像亲兄妹一般,所以小弟不敢不尊姐姐的意思,所以就做出了亲兄妹的举动。”

王燕听了忍不住嬉笑起来:“你呀!好一张伶牙俐齿,照你这么说,还是我吩咐你这么干的了!诶说点正经的,你以前在家都干些什么,听父亲说你从小就没了父母,那你如何谋生呢?”

周海江有些飘然起来:“我父母走了以后,那时我便不读书了,专靠给地球理发,每日也能挣几十文钱。”

“啊,给地球理发,你可真厉害!”

“厉害什么,就是砍柴卖。哈哈哈。”

王燕也被逗笑了:“你这么一比喻,还真形象,那砍柴是给地球理发,农民种地叫什么?”

“农民种地就是修理地球呗!”

周海江和王燕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这时候周海江把眼去看王燕,王燕也把眼来看周海江,二人彼此有意,王燕微微一笑,眼中流媚,就这一个明送秋波,周海江只觉得浑身酥麻,就好似雪狮子烤火,顿时手足无力,心里砰砰砰直乱跳起来,一颗心好似要冲出胸膛般。此时的周海江正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王燕更显得百媚千娇,周海江嘴里觉得很口渴,又觉得很热,径直将手去抓住王燕的手,这一抓手,只觉得王燕的手温润如玉、软滑如脂,周海江还是第一次抓女孩子的手,不禁神魂飘荡起来。

二人正在彼此无言,突然李燕和丫鬟从门外进来了,王燕忙将手抽了回去。

王燕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望着李燕笑道:“哟!这身裙子可真配你,简直就好像是按照你身材量身定制呢!”

周海江兀自心绪不宁,强做镇定的转身来看李燕,此时李燕经过一番打扮,上身穿了一见白色绸缎圆领短卦,下边是一条白色纱裙,脚上一双绿色布鞋,头上挽着个丫髻,瓜子脸,薄嘴唇,完全一小家碧玉的样子,不由得惹人怜爱。周海江猛一看,也吃了一惊,前几日和李燕在一起时并不觉得她这么漂亮,今日穿上女装,一打扮,真是太迷人了,正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此言不虚耶!

三人重新落了坐,王燕便吩咐丫鬟上茶来饮,丫鬟转身出去,不多时将了托盘送上茶来,她将三碗茶每人面前一碗摆放好,又退立在一边。

茶碗内淡绿色的茶,刚才放在桌上,茶香竟扑鼻而至。

周海江先呷了一口,笑道:“我以前只听闻说,有什么龙井茶,铁观音,大红袍,鸡鸣茶,普洱茶、老鹰茶,我除了喝过老鹰茶,却是没喝过其它的茶,不知这个茶是叫个什么名字?”

“这个茶是我们这蟠龙山顶上自产的,也没个名字,只是这茶不同于别处的茶,此茶喝进嘴里清爽异常,及至吞下喉咙又感觉香气直透肺腑,久饮此茶能清肝明目,延年益寿、强健筋骨。”

周海江也不懂品茶,一连喝了几口,茶香是有的,至于其余的倒是没品出来:“这茶喝了能强健筋骨啊,我只知道茶喝多了尿多是事实。”

李燕笑道:“你可真俗!怎么好好的,就说到撒尿上面去了!也不羞!”

三个人正在说话,门外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聊的这么闹热,怎么不叫我一声!”

四人闻声都朝门外看去,王燕站起身笑说道:“二姐!你怎么来了?”

原来进门的正是王燕的二姐,王蓉,绰号女瘟神的便是,只见王蓉迈步进屋来,丫鬟忙从旁边掇了一个凳子来放在桌子边,李燕旁边,王蓉就凳子上坐了,周海江拿眼打量她,只见王蓉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短卦,头挽一堆乌云,脑后披肩长发,头上插了两只凤簪,样式和王燕的一般,二十岁的样子,面如白玉,口若涂朱,鹅蛋脸,却是娇俏可人。

王蓉刚一落坐,见周海江在看她,便冷着脸说道:“听说我爹新收了个徒弟就是你啊?”

周海江见她说话冷着脸,有些犯怵,忙抱拳施礼道:“正是小弟,以后还请师姐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王燕在周海江旁边小声说道:“这是我二姐王蓉,女瘟神就是她,你可要说话小心些!”

周海江忙陪着笑脸说道:“久仰二师姐的大名!还请您以后多多关照!”

王蓉似乎并不买账冷笑道:“你是不是听见别人说我坏话了?快说!”

周海江见王蓉发怒,有些局促的说道:“没有,没有,没有,谁敢说您的坏话呢,大伙都说你,聪明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吊死鬼见了立马去投胎!”

王蓉冷着脸喝道:“你给我住嘴!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不好人,我可警告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哈!要是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小心你的@!(王蓉一边说,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捏的手势。)”

周海江见状下意识的把双腿并拢了,低着头不敢开言。

“小妹,刚才这小子有没有调戏你啊,或者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王蓉一面说,就瞪着眼睛来看王燕。

王燕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二姐,别瞎说,他才没有调戏我呢!更没有什么轻薄的举动了。”

丫鬟在一边忙说道:“二小姐,您就别乱猜了,我们四个一直在这屋里说话,周公子可是个老实人呢!”

王蓉点了点头冷笑道:“这么说起来,周公子还是个老实的芭蕉了,只怕是和芭蕉一样,名字叫芭蕉,其实黄得很呢!哈哈哈哈…….。”

王蓉哈哈大笑着站起身:“你们也别聊天了,早点睡觉要紧,明日还要练功呢!”她说着话就往屋外去了。

丫鬟将周海江把碗里的茶端起一仰脖全喝了,忙提了茶壶来续杯,周海江有些紧张的道:“二师姐跟谁说话都这样吗?”

王燕见周海江脸上有惊恐之色,忍不住好笑:“没事的,我二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然说的比谁都凶,其实是个热心肠。相处久了你就晓得她这人不坏。”

李燕:“刚才你没听二师姐说嘛,只要你不沾花惹草,她不会难为你的,若是你有什么弯弯肠子,那可保不齐!说不定嘻嘻………….。”

周海江被李燕说着了海底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有什么弯弯肠子,我这人向来光明磊落的,想来二师姐也不会难为我的。”

王燕嘻嘻的忍不住好笑,丫鬟便道:“小姐,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睡吧,周公子和李小姐,也都累了一天,想必都乏了!明日还要练武呢。”

“恩,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明日再聊。”王燕站起身,送周海江同李燕出了房门。

周海江回到自己的房里,回想起先前的一幕,虽然吃了不少惊恐,却也甜蜜,但是转而想到,自己是来学武艺的,学了武艺还要下山弄清楚林阿伯的死因呢,还要去找父母呢,父母给我留下的那一封信,和林阿伯的死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林阿伯把信送来给我以后,回去就死了。

周海江脑海里一想到这些事,顿时就把那些个儿女情长丢到了九霄云外。意性素然的倒头在床上睡了,约莫睡了一个更次,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给踢开了:“懒猪!还不快起来跟我去练功,睡什么睡,快起来!”

周海江被这踢门声,惊醒,忙坐起身,从床上下来,听这说话的声音乃是二师姐,王蓉,周海江十分纳闷:“二师姐,这天都还没亮呢,怎么就要去练功啊,在说了我是拜的你父亲为师,怎么您来了?”那言外之意,就是我是来跟王加龙学武的。

王蓉一听大怒:“好小子,说什么呢你,我爹说了,以后就让我教你,还不快跟我出来,在多言信不信我打你!”这打你二字才出口,呼的一声,周海江只觉得手臂上挨了一竹篾,火辣辣的痛:“师姐,您怎么打人啊?”

“哟,真么,不可以啊,告诉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我是你师父,你得叫我爸爸!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为不孝!我现在是你爸爸,别说打你,就是打死你也不叫事!还不跟老子快走!”唔的一声响,王蓉手里的蓝竹块,已经打在了周海江的肩头:“师姐您别打了,我走还不行嘛!”

王蓉带着周海江来至庄院后门,开了后门指着后山的向上的石板路命令道:“从这里至山顶的亭子,一共是三千级台阶,你马上给我上上下下来回跑十遍!”周海江虽然从小在山林里砍柴,走山路不成问题,可是叫他此时要一口气来回走十遍,不由得哀告道:“师姐,您这是要玩死我啊!能不能不跑啊。”

“不行!”啪,周海江腿上已经重重的被王蓉打了一竹篾。

“您别打!我跑还不行嘛!”周海江忙往山顶的亭子快步跑去,才刚跑了一半,早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双足好似灌了铅,抬脚不动,正欲停下来,就听的身后,嗖!啪!王蓉手里的竹篾重重打在周海江的后背上:“叫你偷懒,在不走,打得你XX开花!”

“哎哟!痛死我了!”周海江顾不得脚软筋麻,手足并用飞快的朝山顶冲了上去,周海江前脚才到山顶,抬头看天,只见东方才发鱼肚白,他用手扶着亭柱子,兀自气喘,这时候王蓉面不红,气不喘,已经站在周海江身后了:“要想练成绝世武功,就得先把自己逼疯!啊!打!”王蓉挥舞手中竹篾照定周海江腿上就打,直把周海江打得跳了起来,飞快的朝山下冲了去,他前脚刚才到山下,一转身,王蓉已经在他身后了,就跟鬼魅一般,如影随行,只要周海江稍微一停步,王蓉手里的竹篾就会落在他身上,如此练功半日,周海江的背上已经被王蓉打出数十道血痕,双腿上也是十几道血红的印子。

中午吃过了午饭,王蓉对周海江冷笑道:“念你是初学,今天下午就放你半日假,明天可要练全天了,若是你受不了呢,可以选择离开。”

周海江一咬牙:“就是你打死我,也别想我离开,不学成绝世武功,誓不下山!”

王蓉点了点头:“好!小伙子,别吧话说的太满,后边还有苦头等着你呢!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松。”

周海江:“师姐有什么狠招尽管使出来,我可不怕!就是死也要死在学武的路上!”

王蓉每天五更天就把周海江叫起来,上午来回在后山的石阶上奔跑,下午蹲马步,如此一个月后,周海江的肺活量变大了,腿上也练得筋肉遒劲,上下山都能运步如飞,这天早上,王蓉将了一条手臂粗细的铁索拿来,让周海江缠在身上,这条铁索足有百斤,周海江缠在身上后,上山却是很吃力了,架不住王蓉在身后,拿竹篾呼呼直打,周海江只得拼命往前冲,如此练了三个月,却是炎炎夏日已终,寒冬又至。

天光不亮周海江身上缠着铁索就往上上跑,刚跑了一个来回,王蓉突然叫停了他,上前用麻绳把他双足都绑住,还用一块一余宽的木板绑在背后,木板的上面用绳子在肩膀脖子上绑紧,木板的下边就绑在小腿上,如此一来整个人就直挺挺的了,腰都别想弯一下:“师姐,你给我背后绑个木板,叫我怎么跑啊!”

“现在不是叫你跑,是叫你往山上蹦,练的就是你脚掌的弹跳力,你知道猫为什么身子一跃就能跳很高吗,靠的就是脚上的弹跳力,这是练习轻功的法门。少废话,快给我往山上蹦!”王蓉说完,一竹篾照着周海江腿上就打了来!

话休絮烦,周海江每日苦练轻功,白天累的要死,晚上一回来,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这天晚上他刚躺下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很不耐烦问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