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天气阴。
不冷也不热,正是出门的好时机,
刘雪松哼着小调,开车前往乡下,一周岁的儿子福宝坐在后座的宝宝座椅上酣睡。
随着大量负面的新闻报道,食品安全让人感觉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为了自己的儿子福宝能更健康的成长,绿色无污染的食品是上上之选,
所以,“一切为了孩子”,刘雪松不计成本,驱车前往乡下,准备侍弄起荒废的那几亩地。
有朋友认为此举得不偿失,来往油费都够吃喝的更好了,
但福宝自幼没有妈妈,相比于钱,刘雪松更渴望给予他更全面的爱,以弥补缺失的母爱。
为了乘车人的舒适,刘雪松放缓了车速,全程三四十码。
道路也是不错,沥青路面,不再是原来九曲十八弯的水泥路面。
开着开着,刘雪松感到有些不对,道路和记忆中的差别有些大。
或许是因为白改黑,道路有拉直拓宽,所以有些不同,
想着刘雪松就放松了下来,
而且眼前只有一条道路,想要开错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刘雪松继续开着,一路前行。
又开了几分钟,刘雪松猛然刹车,因为在他车的正前方,道路延伸进一个山洞。
在刘雪松的记忆中,回村的道路是不需要经过山洞的。
掏出手机想要定位导航,却没有信号。
揉眉回忆,确定关键路口没有走错,且一路行来仅有这一条道路,刘雪松于是继续驱车前行。
隧道里很黑,没有灯,车灯只能照到车前十几米的道路和洞壁,看不远。
刘雪松进一步降低车速缓慢前行,可开着,开着,刘雪松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带着别扭的感觉又开了一会儿,眼见前方洞口在望,刘雪松猛然刹车,惊骇的瞪大了双眼。
只见这洞壁不再是水泥浇筑,而是像天然的岩壁,不,不是像,就是天然的。
山洞通道本是两车道,现在却是缩小了很多,仅有三米左右宽,且山洞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哇~!”
这一急刹车,却是惊醒了福宝,福宝哇哇哭了起来。
福宝的哭声惊醒了刘雪松,一脚油门干到底,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在轮胎急转的烟雾中,一下子蹿了出去,在洞中急驰。
山洞口并不远,猛然蹿出山洞之后,刘雪松又是一脚急刹,却是车头已悬空,前车轮堪堪停在了崖边,再前方就是百丈悬崖。
唯恐崖边松动,刘雪松连忙将车倒退了六七米。
见车停靠在安全之处,刘雪松一时汉如浆出,后怕不已,全身酸软,气喘吁吁。
刚刚若不是他反应的急,连人带车就要飞出山崖,十死无生了。
突遇变故,死里逃生,心脏如擂鼓,其它的一切声音都好似远去,
许久,耳中传来福宝哇哇的哭声。
刘雪松清醒了过来,连忙下车,踩在地上却是双腿发软,全身无力,差点跌倒,
深呼吸了几口气,用酸软的手打开车门,瘫坐后座,去抱福宝。
福宝在怀,心中的后怕与恐惧顿时散去,酸软的身体里重新涌起了一股力量。
“福宝不怕,爸爸在!”
许久,福宝止啼,刘雪松将他放回座位,拿来一个玩具让福宝自己去玩。
深呼吸了几口气,刘雪松去后车厢取了柴刀和手电筒,查探四周。
车前是山洞口,山洞口正前方百丈悬崖,摔下去自然必死无疑,不过这山洞口却不是孤悬于悬崖峭壁之上。
在洞口左侧,有一条荒废的小道,半米宽,杂草丛生,勉强可以行人。
眺望向下,只见左前方,隐约可见几处房屋屋顶,貌似是有一个小村落。
见此刘雪松心中稍安,回身往洞中查探,行二十余米,就走到了洞底,一处岩壁挡住了去路,之前行车的道路完全不见了。
而在山洞洞壁两边有人工修葺痕迹,但布满了青苔。
除此外,洞中还有些破碎的锅碗瓢盆,除此外别无他物。
想要沿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了。
拿出手机,想要报警求救,却是完全没有信号。
深呼吸了几口气,刘雪松目光坚定起来,这恐怖片开头般的诡异场景他无暇恐惧,
因为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坐在后座,舔着玩具咯咯笑的福宝。
自己死不死的无所谓,福宝必须活下去!
看来只能去山脚下的村子里求救了。
而无数恐怖片的经历告诉刘雪松,山脚下的那个村子,恐怕也并非善地,但他刘雪松绝非胆怯之辈。
返回车辆处,用宝宝腰凳背带,将福宝在身前固定好。
背着装有水、奶粉、米粉、尿包、食物等物的背包,刘雪松一手柴刀、一手千斤顶的铁棍,沿着岩壁左侧的道路摸索前行。
走了五六十米,就走上了一条山间小路,虽然小路崎岖难行,但却难不倒乡村出身的刘雪松。
唯恐不慎滑倒,伤到福宝,刘雪松缓慢而行,五六分钟的路走了十几分钟,这才下了山来。
转过一个山坳,豁然开朗,前方不出所料是一个小村落。
只是这村中多是土房、棚屋,在乡村振兴全域游的现代,却是极为罕见的。
终究是见到了人烟,刘雪松心中稍安。
虽然今日所遇之事奇诡无比,但若是能重回文明社会,这未尝不是可以说一辈子的谈资。
当下刘雪松毫不耽搁,沿路来到村落,途中不见村民,且隐隐有腥气传来,刘雪松虽然有所警惕,却也不大在意。
大白天的,村民往往都上山干活去了,除了行动不便的老幼和病人,是不会有人在家的,没人是正常的,至于这种自然村,没有下水道,又有哪个村子不臭的?
入得村来,行数十米,来到村中空坪,刘雪松刹那间面无血色,呼吸、心跳为之一停。
只见空坪上伏尸如谷堆,残肢、碎肉一地,血如地毯,蚊蝇滚滚飞舞,恶臭扑鼻而来。
刘雪松顿觉五脏六腑翻涌,再也忍不住,附身呕吐起来,吐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恰此时,忽然一声喝问,“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