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悬狐
  • 邓学文
  • 2194字
  • 2019-11-08 20:15:59

“这事儿多少人知道?”

“全城人都知道。”

“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有些事你不信还真不成。”

“这两天晚上一点事儿没有发生?”柳树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一过了子时我们便休息了,这也是国泰民安的好处啊!”

“什么?过了子时你们便休息了,这守护城门关乎着全城百姓的生命安全,你们这是玩忽职守明白吗?”

柳树严厉了一喊,张生才发现自己说吐噜了嘴,连忙往回凿磨着:“大人我们可没有全睡,那可是六人一岗的轮番休息啊!”

柳树就知道他在说谎,从这里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了。

赵家大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卧虎庄的护院与衙门里的捕快们很快控制住了场面。必竟这是侯府,柳树来处理也要凭着真凭实据来说话,闹不好还要得刑部出面。赵福与守护后面的家丁们都被隔离,怕他的串通口供。

赵平春已经隐隐的感到了不安,这绝对是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平安县并不是平安之地,到底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哪?

院子里站满了人,现在连母亲及姨娘们都失去了自由。那个花花公子的侯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时她想起了柳树与杨树。

柳树虽然年纪有些稚嫩,一双眼睛却深邃之中隐藏着杀机。杨树虽然是年长了些,可总有着那么一丝的天真。天真的突发奇想,最可贵的是敢想敢干。这两人先后出现在平安县决非偶然,那又是为什么哪?赵平春的心中划着魂,一个是七品的新科状元;一个是刑部的总捕头,官居六品的带刀待卫。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场,就意味着一定会有大事儿发生。是针对着卧虎庄还是侯府呢?

她进去过仓库,那里面的粮食也绝对是候府的库存。可为什么麻包上会出现了刘字哪?如果旦旦有水的缘顾那还好办,只要买通了守卫就能做到。可那六十七具尸体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了仓库里面去了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想到了这里她从衣柜的里面拿出了一套短衣襟的服装换上,拿出一把三尺软剑围在了腰中。廠开窗向着院子张望了一下,也许是书房的关系,外面的守卫并不怎么在意,她叫丫鬟秀儿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屋里。嘱咐又嘱咐生人来一定不要开门。她趁着守卫转身唠嗑的功夫纵身一跃下了楼,延着窗角处溜进了三娘的房间。

“平春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平春一进门三姨太正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抬头一见赵平春便急切的问到。

“我怎么知道,这里面一定又出了一股势力,可放眼整个平安县城,是谁哪?”赵平春疑惑的说道。

“会不会是那个杨树在暗中捣鬼,这半年都过去了,可他却象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能不能躲在了背后装神弄鬼哪?”

“不可能,杨树那人看起来平平淡淡的心机不能那么深吧?”

“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三姨太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三姨娘您也能发现仓库里的粮食就是咱们的,可谁会从中动了手脚哪?”

“磨杆儿。”

磨杆的长相到象是盘磨,跟推磨的杆儿风牛马不相及。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谁也不清楚。五短的身材,圆圆的身子就是一盘石磨。虽然他被单独锁在了一个屋子里,可桌上到是有酒也有肉。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过来。两坛子烧刀子见了底,满面的红光也有了八分的醉意。他一点儿都不急,心里也清楚后面的成绪。

咯噔一声响,他转身回头看向了铁门,什么也没有。因为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他一低头心里划了个魂,不是地动(地震)了吧?

地没有动,只是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窟窿,窟窿里还多出了一张美人的脸,一张别人看来特别平常,可他看来却是闭月羞花的脸。脸上带着笑,笑的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莺莺、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人醉了,这时并不是因为酒。

“当然是来看看你啦!”

人一发嗲,顿时让磨杆儿真的象盘磨,想站起来都很吃力。

“你为什么总是那温柔?”

“这样不好吗?”莺莺确实是尤物,她一走出地道,漫妙的身体便象蛇一起缠在了磨杆儿的身上。

很好,这时谁都认为是很好。白里透红的面颊,猩红的唇,碎玉般的牙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象能淹死人一样的注视着这个真象磨一样的磨杆儿。

这回磨杆儿醉了,醉的一塌糊涂。他也许并没有发现一把尖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即便是倒在了床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莺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从兜囊之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瓶子,轻轻的涂在了磨杆儿的胸口之上,一会儿功夫还在淌血的伤口慢慢的愈合到了一起。还是那么白,还是那么滑,认谁也不会想到已经破碎的心脏外面会完好无损。她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拿起了尖刀在他的头皮之上轻轻的一划,一个十字型的口子出现在了头心之上。她再次扶正了磨杆儿的尸体,小心翼翼的将瓶中的液体倒进了伤口之中。随着液体的浸入,整张的头皮慢慢的从他头上一点点的脱离开来。

赵平春并不知道磨杆被关在什么地方,她只有自己想办法。一个衙役依扶在栏杆之上,火热的阳光照在了人的身上感觉有种昏昏沉沉的样子。要不是有栏杆想必他早已经是梦回大唐了。

“不要动,也不要回头,你最好不要看我,那样你还有生存的机会懂吗?”

他确实不敢回头,一把薄薄的剑正压在了赤裸的脖子上。

“你想怎么样?”他很听话,身体不动,起码嘴可以动。

“我问你答。”

“说。”

“磨杆儿关在什么地方?”

“我不认识他。”

“一个长的矮矮胖胖象盘磨的男人。”

“在花园小池子边的铁屋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衙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选择了装糊涂。

可有时聪明人也会犯错,他已经知道了后会是个女人更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三个太太其中的一个。所以他肯定了是谁,即然知道了是她,那就耍了一个乖。身体突然象安了弹簧一样,就地一转。同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