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住房、服务和需求匹配起来的循证项目

长期性无家可归

严重的精神障碍患者是最先声明自己需要并想获得常态化住房的群体,这种住房是一般性的住房,而不是住院治疗项目、集体住房、收容所或过渡房。他们的自我倡导带来了所谓“保障性住房”(supported housing)模式的发展。按照最初的设想,这种住房来自一般的房屋租赁市场,会提供一些社会心理支持服务,这些服务扮演的角色类似“轮椅坡道”,可以帮助人们获取、入住并保持拥有一个居住单元。这种住房并不是治疗项目,它就是个人住所。但是,当相关部门的服务专员开始试用这种方法的时候,它就逐渐演变成了保障性住房。它往往位于非营利组织的建筑(而不是一般的租赁市场)中,有时强制要求居住者接受治疗甚至不能喝酒,还会配备现场医护人员,这样的保障性住房项目无论从形式还是居住体验来看都非常接近住院治疗项目。

然而,这个模式似乎仍然行之有效,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政府致力于将长期性无家可归者安置进保障性住房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住房越程式化,政府越难安置那些顽固的无家可归者,他们仍在滥用药物(如吸毒)或抗拒治疗,这让他们至少在政府的规划安置部门眼里是“很难被安置”的。作为回应,“优先安置”(Housing First)取向应运而生。从纽约市的“房之途”(Pathways to Housing)等早期的创新者们追溯到自我倡导者发起的保障性住房运动,都提出住房就是住房,不应该要求强制治疗或戒酒。它应该是常规的、标准的租赁单元,而且治疗和住房相互独立。他们证实这种取向可以有效地安置那些被认为“难以安置”的群体。

因此到2002年,和无家可归有关的实践和政策领域为差不多所有长期性无家可归者提供了一套解决住房问题的方案,其中既有“优先安置项目”也有强制治疗或戒酒的保障性住房项目。研究发现,对很多人来说,给无家可归者提供安置住房可以减少他们急诊入院、使用收容所和司法服务的频率。事实上,对某些群体(如严重的精神障碍患者、监狱常客和老年人)来说,减少这些服务的使用频率可以充分抵消其住房成本——这对纳税人和我们的邻居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他们现在可以被称为“前长期性无家可归者”了。

根据手上掌握的这些新证据,小布什政府在2003年的财政预算中将“终结长期性无家可归现象”定为联邦政府的目标之一,并下令美国住房与城市发展部(Department of Housing and Urban Development,HUD)将新资金优先用于保障性住房。在之后的10年里,全国永久性保障性住房的数量急剧增长,从2003年的刚过15万户增加到了2014年的30万户。与此同时,某晚长期性无家可归的人数减少了一半。

危机性无家可归

2009年,人们感受到了严重的金融危机,奥巴马总统和国会通过了“紧急刺激支出法案”(emergency stimulus spending)。联邦房屋管理部门的官员们试图利用这个机会来缓解经济危机对无家可归者的影响。当时,无家可归领域的改革者们尝试通过一些有前景的模式来解决危机性无家可归问题,这些模式包括在洛杉矶(Los Angeles)、明尼阿波利斯市(Minneapolis)、纽约市和新泽西州的默瑟县(Mercer County,New Jersey)试行的一些项目。这个新兴的模式被称为“无家可归者预防和快速安置项目”(Homelessness Prevention and Rapid Rehousing,HPRR),它作为2009年《美国复苏与再投资法案》(American Recovery and Reinvestment Act)的一部分被列为全国性示范项目。这个项目和前期的研究一致认为,受无家可归影响的主要是那些遭遇了暂时的社会或金融危机的群体,而为他们提供一些临时服务(如应急资金援助和住房保障)能够相对来说更快地解决甚至杜绝他们的无家可归问题。事实上,这个项目在2010~2012年为约100万人提供了服务。与其他大多数与衰退有关的经济指标不同的是,除了2010年在郊区和农村家庭中微乎其微的增长(因为当时刚刚开展这个项目),无家可归者的人数并没有增加。

作为更新后的《麦金尼-维托法案》(McKinney-Vento Act)的一部分,“无家可归者预防和快速安置项目”的理念现已被列入联邦律法。美国住房与城市发展部创立了一个新的项目——“应急解决资助项目”(Emergency Solutions Grant Program)来分配快速安置住房的资源,并鼓励社区在制定其主要的无家可归援助计划时将快速安置摆在首位,包括将花费更高的过渡房项目转化为快速安置项目。

随着相关政策和实践的创新以及评估研究的支持,如今这个领域为长期性无家可归和危机性无家可归这两个群体分别提供了一套解决方案——前者使用保障性住房,而后者使用快速安置住房。“敞开大门”(Opening Doors)是一项全新的联邦计划,它的目标是终结无家可归现象。它在政策上肯定了这个干预方向,并按照这两种“优先安置”取向来指导相应的联邦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