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灭元神

“七日后,我便会动身前往魔界。在那之前,我会安排好族内所有事务。只是我这一走,妖界必会立即察觉到。到时,怕是要烦劳掌门了”。

“大长老尽可放心,贫道自不会坐视不理”。

说罢,玉谷便御剑回到崂山。灵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也算是给族人一个交代了吧。不管发生什么,族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人界有抵御妖界之力的也唯有崂山了。

之后的几天她转去了圣殿,一袭白衫,在那里呆呆地坐了一晚上。

枫林,整个巫圣族她最喜爱的地方。如今,便真的只剩下她一人了。

七日,她给了自己七日时间。七日内她得安排好所有事务,择出一人暂代族长之为位。巫圣族存在了千年,不能就这样毁在她手里。

“阿若”。

她轻轻唤了声好友的名字。

“大长老”。

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圣女,这是所有族人对她的尊称。

“伤都好了吗”?

“嗯”。

阿若是年轻一代族人里法术较为出色的。上次与魔界大战,她以一敌三,最后被雾樽手下所伤。这是当日在场的族人亲眼所见。

“日后有何打算吗”?

阿若摇了摇头。

“我族不可一日无族长,你既无打算,可否接受我的建议”。

阿若惊讶地看着她:“大长老的意思”…

“经与魔界一战,我族牺牲的族人大多是上了年岁的。我怎忍心将守护族人的重任再交托于他们。你阿母是先锋,若她泉下有知你担了大任,一定会很欣慰”。

灵音的样子极其认真。任命族长是大事,自己既被她看中,便再推脱不得。

“三日后,召集所有族人。让大家都知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巫圣族的族长了”。

三日,为何时间如此紧迫?如今刚安抚好族人,族内就是再不可一日无族长,也还有她这个大长老,又何必急在这几日?阿若没有往深处想。她比灵音长两岁,自她阿母死后,她便也不再是那个整日贪玩的少女了。

三日后,阿若着族长装站在灵音身旁。此番安排,想必不用灵音开口,族人也知道是何意。

“自今日起,阿若,便是我巫圣族新任族长。往后,她会担负起族长之责,与我一起,共同守护族人安全”。

第二日,阿若前去圣殿寻找灵音之时,才发现屋内早已没了她的踪迹。她不敢大肆宣扬,她昨日才承了族长之位,今日就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若此时让族人知道了,大家只会感到恐慌。可是她回头一想,灵音的失踪恐怕不是意外。她急着将自己推上族长之位,莫不是早已打算好的?那么,她到底去了何处?她又想干什么?她要做的事跟巫圣族有关系吗?她会有危险吗?霎时,所有疑问皆盘旋而至,涌现在她的脑海。

永生门。

“报,左使,门外有一人界女子求见。她自称是巫圣族的大长老”。

雾樽听闻来报之人一番言词后,陷入了短暂地沉思。巫圣族大长老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又来一个?千百年来主动进入永生门的都是想要求长生之人。一个女子,年纪尚且年轻,却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雾樽朝底下人挥手示意将来人带进门。

第一眼,雾樽将灵音错认成了静笲。是灵音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传闻永生门有助人长生之法,但须得一灵换一灵”。

雾樽从高位起身走到灵音跟前:“巫圣族前任大长老与你是什么关系”?

糟糕!她与静笲长得太相似,即使做了掩饰,熟悉的人也能从眉眼察觉得出。

“左使以为呢”?灵音镇定的回。

雾樽露出些许邪恶的笑:“你既来此,便是要与我做交易,说吧”。

“渡川的元神”!

雾樽心里一惊,渡川的元神从掠回后只因未找到与幽帝结合之法便一直放置于幽帝寝殿,她又是如何得知?

“你既知那是元神,就该知道人界的灵魂断不可与五界生灵元神相比。你虽为巫圣族大长老,灵魂也比普通人更加有用,但你始终是凡胎肉体,如何换得”?

“我体内的灵力”。

她既然来了,便是说什么也不能空手而返。何况来之前她是做了一番了解的。火凤赐予圣女的灵力本质上与元神并无不同。不然,妖界也不会如此忌惮。

“渡川的元神与其他生灵不同。若幽帝食了,便可遂愿”。

“你是说,渡川的元神乃是永生不灭的”?

雾樽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六界众生,怎么会有生灵是永生不灭的呢?还是说,渡川本就不是六界内的生灵?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六界以外的生灵?

“回去吧,今日本使就当没见过你,你也从不曾踏足于门中”。

若换了旁人雾樽是断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主动送上门的灵魂他一定会吸食掉。不知为何,他会选择放了灵音。

灵音犹豫了片刻后,转身往门外走去。她此番本是抱了必死之心而来。但雾樽的话让她对渡川的身世之谜有了兴趣。她必须去崂山找玉谷掌门问个清楚。

“你与静笲真的没有关系”?

这是灵音临走前,雾樽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灵音只当没听到,径直走了出去。

他对她的身世生疑,嫠莫乃处女,灵音不过是她抱养来的孩子。若灵音为静笲所生,那自己不正是她的生父。或许,就是因为这点,雾樽才起了恻隐之心。唯一可验证他们父女关系的办法只有一个。凡踏足魔界的凡人,均会被魔气所噬。反之,这个人就会在魔界出入自由。灵音早晚会再来找他。到时,引她去魔界,一切皆会得到验证。

崂山。

“掌门,山下有一女子求见,她说她是巫圣族大长老”。弟子弯腰抱拳与玉谷照灵音的原话相报。

玉谷闭了眼。

“几千年了,如今,也该是时候揭晓所有的事。你下山一趟,将她迎上来吧”。

“是”。

玉谷挥手示意他退下,并将灵音迎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