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的第二天一早,张一帆就带着老婆和女儿来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围龙屋,这是祖祖辈辈一直住过的地方。
而到了现在,随着老人的的渐渐离去,年轻人的外出,下一代不曾在这里成长,围龙屋也早已变得荒废起来,在这样被城市包围的一座围龙屋里,显得异常落败和孤寂。
围龙屋只有到了每年的过年才恢复起一丝生气。每到过年外出打工、创业的人都会回来,回到祖辈居住过的老屋看看,拜祭祠堂里的祖公、祖婆,每一个回来的人都希望来年得到祖先的保佑和庇护。
张一帆帮母亲挑着准备去祠堂祭祖的箩筐,箩筐的一边放着母亲简单加工过的一只鸡、一条鱼、一条猪肉以及一盘花生、一盘瓜子、一盘糖果和水果,箩筐的另外一边放着香烛、银宝以及鞭炮,这些都是是张一帆母亲一大早起来准备好的,今天难得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祭拜祖先。
张一帆依然能清晰的记得小时跟着母亲祭拜祖先的情景。那个时候,围龙屋里都住满了人,一到过年,就是张一帆最开心的日子,外出打工的父亲回来了,父亲会带回来好吃的糖果糕点,还有新衣服穿,那个时候左领右舍的人都会在围龙里互串家门,好不热闹。
围龙屋的正中央是祠堂,祖先的牌位放在祠堂的正中间,过年的这段时间,每家每户都会过来这里拜祭自己的祖公、祖婆。
张一帆把箩筐放好,母亲就开始准备着给祖先拜祭,嘴里不时默念的发出声音,这是张一帆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因为张一帆知道这是母亲又在对着祖先虔诚的为家人祈福、祈祷了,这种对神明的信仰陪伴了张一帆的母亲几十年了。
张一帆的母亲一边给祖先牌坊上的桌子上添加灯火油蜡,一边把鸡、鱼、猪肉、果盘一一摆好,一边双手合一手持高香的虔诚祈祷,嘴里的话一直说个不停。
“爸爸,奶奶在说什么呀?”可可见奶奶一直在那里唠叨,感到好奇。
“可可,奶奶在祭拜祖先,奶奶在给我们祈福。”
“什么是祈福呀?”
“祈福的意思就是让祖先保佑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爸爸,祖先是什么呀?”可可又开始问道。
“祖先就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好多个爷爷的爷爷。”
“那么多爷爷啊。”可可有一种数都数不过来的感觉。
“这里就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也是我们的家,等你长大了,这里还是你的家。”
“爸爸,我想吃奶奶放在上面的糖。”
“好,一会拜祭完了你就可以吃了。”
“可可,爸爸要准备放鞭炮了哦。你跟妈妈先避一避哦。”拜祭的差不多的时候,张一帆从箩筐里拿了鞭炮。
“妈妈、妈妈,我怕,你抱我。”可可一边跑到妈妈怀里,一边双手捂起耳朵。虽然可可在城市里从来没有见过放鞭炮,但是可可在书本和电视上知道鞭炮是一样很厉害的东西。
“别怕,妈妈抱着你。”
砰砰砰...随着一整密集的鞭炮声,整个祠堂弥漫着鞭炮的烟气,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祠堂里才会充满着灯火油烟的气息。
“来,你们也一起拜祭一下祖先,让祖先保佑你们出入平安,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张一帆的母亲喊道。
“好。”张一帆应和道。
“老婆,你也拿三只香跟宝宝一起拜祭一下吧。”张一帆把点好的香给到了自己的老婆手里。
“可可,来,妈妈跟你一起来拜祭祖先。”张一帆的老婆一边教可可怎样手持三只香,一边教她怎样鞠躬。
可可一边做出了一幅憨态可掬的表情,一边跟着妈妈鞠躬祭拜。
第一次祭拜祖先的可可,虽然不知道做这个动作有什么含义,但是张一帆却明白,无论去到何方,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无论去到那里,都会得到祖先的庇佑。祭拜自己的祖先这是一代又一代延续下去的传统。
拜祭完祖先,张一帆的母亲收拾好摆在桌上的那些贡品,放好在箩筐里,接下来把拜祭完祖先的食物拿回家后母亲就会把它们做成一道美味的佳肴。之后又陆续有前来拜祭祖先的其他邻居过来,这是每家每户都必须要完成的一种仪式。
张一帆的母亲挑着箩筐先回了家,而张一帆则继续陪着老婆和女儿在围龙屋里转悠,他想让女儿可可好好认识一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