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请范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墨翟说道。
“嗯。”范梦答应着。
“我姓墨名翟!”
两人说着话,那边却吵闹起来。
“智少主,你请我等来,是为刺杀我等乎?”列国使节向智颜发难。
“宁大夫,此人等亦刺杀我也,难道天下有人会雇人刺杀自己的吗?”智颜据理力争,且并不示弱,因为他知道此时示弱,只有坏处,但他担心的是列国一起发难。
“此等女子乃是赵无恤赠与我父,必是赵氏所为。”智颜说道。
“据我所知,珍珠随其母自幼在智府,怎会是赵氏所为?”一个使节说道。
“赵氏与我智氏相争数百年,暗中卧底亦是常事。然此时赵无恤已是强弩之末,水淹晋阳两月矣,城墙不久将溃烂,城中饿殍遍地,断粮一月矣。城破无日矣!待城破之日取赵无恤人头,给诸位一个交代。”智颜这是告诉大家赵氏已经快完蛋了,你们如果来攻,智氏已无内患了。
墨翟看着远处这些人争吵,却在感叹珍珠的死,“同为一国之人,相争相杀几百年!潜伏二十载只为报仇雪恨,十几岁的女子却成为他人的杀人工具,而这些女子武艺不精,又不设活路,为死战也。唉,却不过是人挑起战事的工具,实为可怜可惜!”
“恩公对刺杀之人亦有怜悯之心,实为难能可贵!”范梦说道。“这智氏赵氏四十年前一同打败范氏中行氏,二十年前智伯灭了范氏中行氏,争斗不休。而相争几百年的又岂止晋国,齐的田氏,鲁之三桓,郑国七穆,秦国公族,楚国芈氏,熊氏,屈氏。各国相争,各国内权臣亦相争不断,这就是一个相争不断的世道。”
“我愿用我毕生所学,毕生精力去阻止世人相争!”墨翟说出了他人生的信条和理想。
“恩公胸怀大志,如有范梦可用之处,烦请说明,以报恩公救命之恩,亦表对恩公大志钦佩之意!”范梦对墨翟愈加欣赏和喜欢了。
“范姑娘客气!”墨翟说道,又引开话题,“那卫公子之武将杀主,似乎与这些女子不是一路,必别有隐情!”
“何以见得?”
“一,来源不同,武将来自卫国,女孩来自晋国。二,目标及目的不同,武将主杀卫公子,恐为卫国内部私仇,女子杀各国使节,意在引发各国攻晋,或曰攻智伯。三,两者并无配合之处,武将突然发难,女孩尚不明就里。四,女孩刺杀并无退路,死战也,武将欲擒范姑娘,必是有所退路。”
“先生观人观事推理断案甚是明了清晰!”范梦说道,“我今日将赴燕国,先生如若到齐国,还请到府上一叙,以尽地主之谊!”
“范姑娘这就启程?”墨翟问道。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先生益早做打算。”范梦说道。
且说范梦走后,墨翟请智灵想智颜要了珍珠尸体欲以厚葬。然后的时光要么被智灵叫去玩耍,要么和禽滑厘谈古论今,要么在智府藏书阁看书。而各国使节也回国,并不久就发兵攻打智氏领地。
然而,各国攻打智氏却并非最智府最大的危险,最大的危险在晋阳城外的一个夜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