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请命出征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涵虽然早已知道结局,也劝告过刘宏,想要尽自己的力量避免这样的败仗出现。可惜,已经变了不少的刘宏听不进去。这些年的表面太平,还有掌握了更多的权力,已经让刘宏骄傲自大起来,将自己与光武帝汉武帝这些伟大的祖先并列。现在,有人自愿带兵出击鲜卑,刘宏已经开始幻想着,等到大获全胜,凯旋而归之后,自己这个皇帝肯定能够在史书上留下名声。

最终,与历史上一样,虽然提前了两年,但是,这样的惨剧还是发生了,大汉还是遭受了莫大的损失。而三路鲜卑大军,在击杀了汉军骑兵之后,顺势而下,进犯幽并凉三州,边境告急。

刘涵自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可惜刘宏已经开始变得固执,不再容易听从别人的建议,皇帝的架子越来越足,刘涵劝说未果,只好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件事情发生。现在,相信三州的军情急报很快就会传到洛阳,传到刘宏那里。而刘涵自己,也是快要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

果然,过了几天,三州的传讯兵陆续到了洛阳,将最新的紧急情报上交朝廷,这变故立时让刘宏慌乱了起来,满朝文武也是吵翻了天,没有为朝廷分忧,为三州百姓着想,反倒是在争权夺势,讨价还价,争执着夏育三人的惩处。而像杨彪等中间派保皇党,以及刘悝这些皇亲国戚,倒是想要提醒一下,可是朝堂上到处乱糟糟,愣是没有给他们发言的机会,只能无奈摇头。这些朝臣无视皇帝,专顾家族利益的苗头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对于大汉来说,也是一种悲哀。

最终,没有得到好的解决危机的方法,反倒是听了半天废话,刘宏怒气冲冲地散了朝。回到后宫,越想越气,直接砸碎了好些东西,一边还不停地骂着这些朝臣都是废物,只知道争权夺利,没有丝毫关心国家兴亡。

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了操控自己的曹节,刘宏掌握了不少权力,也培养了郑飒等新的宦官势力,想要抗衡世家大族。可是,现实狠狠地打击了刘宏的志气,因为世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盘根错节,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刘宏在与他们争权夺势之中,并不占很大的优势,双方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让世家忌惮皇权,不敢像之前那样出格。但是,作为皇帝的刘宏,很多时候还是被这些人掣肘,让刘宏很是不爽。

可是,一旦到了涉及家族利益,可以继续扩大家族势力的机会,这些世家大族已经开始无视皇权,无视国家,只想着尽可能多地给家族谋取利益,趁乱让自己一派的人上位。就像今天的朝堂一样,刘宏就有些控制不住局面。

而在府中,等到刘悝散朝回府,听了刘悝叹息朝中的混乱后,刘涵对于现在世家做大很反感,也有很强烈的危机。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削弱世家势力的时候,刘涵只好继续忍耐。同时,刘涵知道自己该进宫,给自己那位自负的堂兄出出主意了。

于是,午休过后,刘涵拿着进出宫的令牌,直接到未央宫面见刘宏。虽然作为皇帝不靠谱,但是刘宏对于刘涵还是宠信有加,这不,为了让刘涵可以自由进出未央宫,刘宏特地在几年前就给了刘涵这块令牌,让刘涵可以不用等到刘宏宣召才能进宫,随时可以来看自己这个皇兄。

等进了宫,在小黄门的告知下,刘涵才知道刘宏居然在清凉殿逍遥。好吧,现在是夏日炎炎,躲到清凉殿确实舒服,可是,这才是刚刚午后吧,听这个小黄门的意思,刘涵已经开始跟那些宫女胡闹了,让刘涵很是无语。

本来,刘涵还以为刘宏知道了三州急报之后,怎么的也得焦头烂额一阵子吧,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堂兄还真是心大,居然享受起来了。刘涵还真是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那个什么急。突然,刘涵反应过来,暗地里呸了几声,自己才不是那个什么呢。只是对于刘宏这样的做法,刘涵说起来还真是很失望。

刘涵一来到清凉殿,早有小黄门先去禀告了刘宏,而知道皇弟过来看自己,刘宏也不好太过轻浮荒唐,不想在皇弟面前太丢身份,还是让那些个宫女先退到一边,将清凉殿整理收拾了一番,等自己见过了刘涵之后,游戏还要再继续。

说起来也是奇怪,刘宏身为皇帝,平时谁都可以不顾及,连董太后,刘宏都不一定给面子。但是,对于刘涵,刘宏还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在自己自小疼爱的堂弟面前,保持自己作为兄长该有的样子的。从一点上来看,对于刘涵而言,尽管刘宏不是一个好皇帝,但至少刘宏是一个好兄长。

于是,等到刘涵进了清凉殿,殿里已经被收拾了一番,看起来倒是正经。不过,既然刘宏已经收拾妥当,刘涵自是不会去挑破这些。进了殿,见到刘宏,刘涵还是很规矩地先行礼,可不会在这些细节上边出现问题。

刘宏见到刘涵还是很高兴的,赶紧让刘涵起身坐下。说起来,刘涵自从来了东汉,对于东汉的跪坐极度反感,在渤海国时就已经让匠人制作了桌椅等家具,让父母还有自己都能够轻松一些。而到了洛阳,在跟刘宏相处很好之时,刘涵也将这些新设计介绍给了刘宏,让刘宏在感到方便满意之时,也让这些家具在大汉朝快速推广,算是刘涵图方便轻松而造成的历史大前进吧。

现在,看到宫里边使用的是自己跟刘宏提过的桌椅之类,刘涵还是很满意,至少不用每次都跪坐跪得膝盖疼。人一轻松,想事情也能周到些,不用分心去关注自己的膝盖,还有全身其他各种疼痛。

等刘涵坐下之后,看到刘宏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三州急报而着急上火的样子,刘涵还是有些失望。不过,现在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于是,刘涵直接开口请求刘宏:“皇兄,臣弟听说鲜卑进犯三州,军情紧急,臣弟斗胆,这次来见皇兄,就是想要向皇兄讨一个差事,让臣弟可以带兵抵抗进犯的鲜卑,为皇兄排忧解难。”

“哦?”刘涵的话倒是让刘宏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刘涵知道了军情的事情,而是刘涵居然想要带兵出征,这才让刘涵惊讶。刘宏是为鲜卑犯境的事情头痛,但还没有想过让刘涵当将军领兵去抗击鲜卑。

在刘宏眼中,刘涵现在还是一个孩子,虽然是聪慧大胆了些,但还不至于想要上战场。战场上那可是刀剑不长眼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作为身份尊贵的世子爷,刘涵大可以在洛阳享受荣华富贵,没必要操心这些事情的。

担心刘涵的安全问题,刘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劝说刘涵:“皇弟啊,你有这份心思,比那些只会耍嘴皮子,勾心斗角的朝臣强多了,朕真的很感动,不枉费了朕跟你的兄弟情。只是,皇弟你才十三岁,朕可是不舍得让你上战场,何况是去抗击鲜卑铁骑。皇弟啊,有了你这番话,朕真的很高兴,但还是算了吧,留在洛阳多好。如果你在洛阳呆烦了,那就到扬州荆州等地游玩一番,那里还是比北边安全得多。”

知道刘宏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刘涵对于刘宏能够关心自己还是很暖心的。只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建功立业,刘涵身为汉室一份子,是真的想为大汉的千万百姓做些事情,不忍看着那些百姓被鲜卑铁骑掳掠残杀。

于是,刘涵直接站了起来,恭敬地向刘宏行了个礼,认真地说道:“皇兄,臣弟知道皇兄担心臣弟的安危问题,不想臣弟去战场以身犯险,臣弟在此先谢过皇兄。只是,皇兄,臣弟身为皇室宗亲,得皇兄关照,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臣弟也想着为大汉出力,这才不愧对自己刘家子弟的身份!”

想起了前世辛亥先烈徐锡麟的诗《出塞》,刘涵一时豪情万丈,改动了一下,吟诵道:“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鲜卑出洛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看到刘宏有些意动,刘涵接着请求:“皇兄,请恩准臣弟出征,为皇兄排忧解难,抵御外敌。”说着,弯着腰等刘宏的答复。

被刚才刘涵的诗震撼到了,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皇弟还有这等好文采,有感而发,作出的诗气势不凡。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刘涵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胸怀,想着为国出力,刘宏是真的被刘涵给感动了。

不过,刘宏还是知道,刘涵这是真的想要帮自己,以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抗击外辱,甚至不惜想要在现在十三岁之龄就为国出征,刘宏心情很是复杂。

刘宏一直知道,自己身为皇帝,却在心中残存着亲情渴望,对渤海王府,特别是对刘涵一直宠溺有加,这是作为皇帝不可犯的致命错误。因为这件事情,刘宏心中不是没有过怀疑,就怕渤海王府趁势做大,威胁自己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