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冥顺利找到温玉,来到雍州顺利与沈一决和笑言汇合,翌日凌琛和华甄也赶到了雍州,六人重新聚齐。沈一决看着大家不由暗自苦笑,出师不利啊,刚出发就遇到伏击。
于是晚上时,公子、伏冥还有他在房间里。南方来报,说抓到了一批偷偷潜入锦国的巫族人,而公子坐于座上,神色甚至有些淡漠的只说了一个字:“杀。”
公子的神色他很熟悉,并非歇斯底里声嘶力竭才是怒,公子的怒,无声而破坏力惊人,真正的令人不寒而栗,只怕这下南疆人要倒霉了,短期之内,不敢再造次了。
果然,凌琛敲了敲手指,他思考时的神色自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仪,这是他天生便有的气势,别人却不懂为何是天生就有,也不能有人懂。几道命令部署下去,沈一决和伏冥站直了身子,皆正色道:“是!”
两人正要出房门时,凌琛叫住沈一决,抬手扔了瓶药给他:“华甄配的,疗伤不错。”
沈一决接过,将瓶子收好:“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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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温玉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出来,不一会儿,返回房间走至院中时一道黑影突的从一旁闪过,他一个激灵,瞌睡醒了大半。
可是温玉脚步的稍顿,足以让暗处的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温玉本想赶紧回房中,但没走几步,一个冰凉锋利的厉器从后袭来,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身后的人说,听声音是个女子。
温玉连大气都不敢喘,缓缓点了下头。
“我问你,你是青州剑客山庄的人吗?”女子又道。
温玉想了想谨慎道:“是。”
“那凌琛在吗?”女子又问。
这次温玉还没答,一旁沈一决的声音突的插进来:“苏小姐若想拜访大可白日里堂堂正正走正门,何以要半夜三更偷偷潜入。”
闻言那女子颇不满,突的推开温玉,温玉踉跄着躲到安全处。
面罩摘下,来人正是武林盟主苏洪之女——苏静月。苏静月脸色挺臭,似乎很是不满自己被识破。
“我要见凌琛哥哥,可白日来肯定见不到。”苏静月略皱眉,看来挺苦恼。
“这苏小姐就错了,”沈一决道,脸上笑得和蔼又无耻,“白日你见不到的,晚上依然见不到。”
“你!…”苏静月气结,注意到对面的温玉正看着她,她瞪他一眼,温玉一愣,忙移开视线。
“夜深了,苏小姐还是赶紧回府吧,免得盟主担忧。”沈一决又道。
苏静月还是不服气,也有些委屈,想她大费周折过来,凌琛却不肯见她一面,正踌躇不决时,外面突然传来骚动。沈一决神色一凝,摸到门口查看,是风火营的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跑过,看来又不知是哪位倒霉的“逃犯”跑到了附近。
他颇无奈,回头看院中的两人。
……
回到房中,沈一决将情况大致跟凌琛说了一下,凌琛略沉吟说:“所以,你将她安置到了华甄的房间?”
与此同时,华甄房间里,笑言睡眼惺忪的斜靠在床头。华甄站在床前,也一脸没睡醒,她挠了挠头发,看了眼对面一脸倔强又有些别扭的苏静月,道:“你跟笑言睡床吧,我睡榻。”
闻言笑言立马倒头又睡死过去,华甄也抱了床被子窝到了一边的榻上。苏静月看了看似乎又睡过去的两人,还是走了过去。将夜行服脱下,她躺到床上,尽量避免触碰到笑言,她拉过被子亦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温玉从房间里出来,拐过拐角,见华甄站在不远处,他一喜,出声唤她:“表妹。”
那人转过头来,却不是华甄,而是昨晚挟持过他的苏静月,只是她穿着华甄的衣服,这才认错了人。
温玉一愣,苏静月亦皱起眉头,若不是白日里穿夜行服不方便,她也不想穿华甄借给她的衣服。
温玉见她,还有些后怕,加之又认错了人,脸上不免尴尬。
倒是苏静月瞥他一眼,问:“华大夫是你表妹?”
华大夫?温玉疑惑,表妹不是姓洛吗?不过他也并未纠结于此,而是点点头,“正是,苏小姐有礼。”
“名字?”苏静月又问。
“在下温玉。”温玉一拱手答。
苏静月转了转眸子,沉默片刻还是道:“昨晚,并非有意针对你……抱歉。”说完她也不看温玉,尽管还是一脸高傲,却也有些别扭。
温玉了然,语气如他的性格般温和的说:“无妨,苏小姐不必在意。”
谁料苏静月竟瞪他一眼:“谁说我在意了!”说完她不再理会他,抬脚走了。
愣了片刻后,温玉亦走开了。
今日要启程赶路,大家都起得很早。苏静月行至前院时,见凌琛三人正在院中,她惊喜的跑过去并道:“凌琛哥哥!”
几人闻声转过头来,凌琛看见她只道,“苏小姐。”语气客气而冷淡。
正好这时华甄和笑言,还有温玉也走了出来,几人见状皆停了下来。
凌琛如此刻意的疏离,令苏静月神色暗了暗,她说:“凌琛哥哥,我特地过来,就是想见你一面。”
凌琛没说话。
苏静月又道:“我爹已给我定了门亲事,不日便要将我嫁去帝都……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她也说不清为何非要再见他一面,可能这便是执念,愿望成真之日,便是心死之时。所有的不甘和抗拒,终化为灰烬,却终归自由。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向前走罢。
凌琛垂眸看她,末了只道:“保重。”
苏静月沉默了半晌,脸上略苦笑着,也艰难道:“嗯…保重。”
……
目送苏静月离开,华甄颇感慨,其实相对于苏静月,她是幸运的,纵使没钱没势,她却自由;纵使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无力,她却可以另辟蹊径……至少,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为幸运,所以感激。她所求,只希望自己所珍视的都能平安、长久,于是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一切侥幸得来的或努力争取得到的。
看了看院中众人,伏冥正在检查装备、温玉理了理行李、沈一决和笑言竟又拌起嘴来,华甄不禁莞尔一笑。
最后,凌琛走过她身边时扬声说:“走了。”
她一扬眉,众人也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一齐走出了院子。
从雍州去帝都,一路上风火营的盘查越来越密。但跟几个顶级剑客出门,华甄丝毫不用担心这种问题。虽然偶有波折,几人还是顺利到达了帝都。
傍晚,帝都城郊的一处山坡上,迟北焰扛着狼月刀站在坡顶,红色的夕阳下,光与影将他的轮廓刻画得犹如刀削般英挺俊郎,微卷的碎发飞扬,他却一脸无聊和不耐烦,见几人朝这边走来,轮廓渐渐清晰,他终于朗声道:“磨磨蹭蹭…等你们半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