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偷任景胜

贺清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苏甜,这位向来英勇的少年将军眉宇间噙了一抹鲜少有的无奈:“所有人都退下!”

苏甜松了口气。

“将军?!”

贺清暴躁的一个个扫过去:“怎么?都瞎了没看到太女被他胁迫了,你们一个个想害死殿下不成?”

一群人无从辩驳,顺从的退了下去。

苏甜松了一口气,递给贺清一个感激的眼神:“此事乃本宫一人之责,绝不牵连第二人。”

贺清可不敢接她的眼神,他只盼着苏甜下次别再来这么一出就行。

苏甜侧了侧头,悄悄的教书生,让他去“威胁”贺清请医女和买草药来:“照我说的做。”

贺清装作一副投鼠忌器的模样,一一照做。

苏甜在心底给贺清记了一功。

这边还没等召集医女来,村子里突然又传出了消息。

苏甜急急忙忙随着书生又回了村里。

——有的病人出现了好转的症状。

苏甜去看了,那原本生命垂危的村民已经不咯血了,脸色也明显恢复了红润,皮肤上的黑斑肉眼可见的淡化了一倍。

苏甜看着出现好转的那些人:“这段时间你们都让他们这几个人吃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一群村民已经得了消息,知道她的身份,言语便畏缩起来,半天一群人才讨论出结果,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几个人吃了苏甜给的解毒丸。

解毒丸?

毒?

苏甜脑子一下子运转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她猛的转身跑了出去,一群人竟也没人拦她。

跑到村头,迎着驻守在哪儿的贺清的惊讶目光,苏甜径直夺了他手中的缰绳,踩着脚蹬翻身上马,回头朝后说道:“保护好这里,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动手,违令者格杀勿论!”

“哎呦。”帅不过三秒,话音刚落,她脚腕处一阵剧痛,整个人从脚蹬上跌了下来。

她精神太紧张,竟一直都忘了左腿在王宫里跳墙扭伤的事。

“殿下……”贺清赶忙虚扶了她一把,问道:“殿下,您没事吧,这又是唱哪一出?”

苏甜咬牙,“我没事。”

“您的腿……”

苏甜用力按住那只发抖的腿,深吸一口气,说:“我只是这两天忙的有点累到了。”

“那……”

苏甜摇了摇头,抓住贺清的袖子,一字一句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了!贺清,那根本就不是瘟疫!是毒!那些村民都是中了罕见的毒!”

贺清蹙眉。

“你不信可以亲自派人去看啊,好多人已经出现了好转,不过还需要带太医来做进一步的治疗,这件事只有我去。”

贺清默默招手唤了两个官兵过来,道:“护送殿下回王宫。”

苏甜摇头:“我一个人快些。”

贺清扶着她上了马:“殿下放心,他们不会拖累你的。”

苏甜便没再推拒。

若真论起来,说不定她才是那个最大的拖累呢。

到了夜里,官道上也是漆黑的一片,没有光线,可见度很低,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路边草丛里蝈蝈的声音。

苏甜却顾不上一路颠簸的辛苦,策马连夜赶路。

两个奉命护送她的官兵一左一右举了两个火把,气喘吁吁的随着苏甜赶路。

苏甜不松口说停下休息,他们谁敢说话?

在三匹马都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天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前方,喘着气道:“殿,殿下,前面就是城门了。”

长时间的驾马,苏甜两条大腿内侧都是火辣辣的疼,虚踩在马镫上的脚踝还肿着,时不时哆嗦一下提醒苏甜它的存在感。

到了王宫苏甜派人给了两个官兵一些银钱,便将人打发回去休息了。

她自个儿顶着个初升的大太阳,在紫宸殿殿外一直蹲到了太阳高升,才进了殿,据理力争的让千秋王松了口,答应派太医前去诊治试试。

得到想要的结果,苏甜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这两天她都没有休息好,身上受着伤,昨夜又一路颠簸,不吃不喝不睡的,天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捱过来的。

精疲力竭,这一次昏过去没有那么好醒,整个王宫里都因为苏甜的昏倒慌成了一片……

有人趁乱翻过宫墙,摸索到长乐宫的八凤殿旁,掀窗而入。

那人一双脚还没着地,修长的腰上冷不丁的被一支墨色的长鞭给圈住,鞭子的主人微微用力一带,来人便从预想中的完美落地就变成了狗啃泥。

任景胜还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趴在地上环顾四周却见殿内只有权珒一个。

他呼啦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压着嗓门喊道:“老子千里迢迢赶了来,你就这么对老子?”

权珒收了鞭子:“天黑,没看清……”

“你人都没看清,还上去就一鞭子?万一是客呢?”

权珒在桌前坐下:“正门进的是客,翻窗的都是贼。”

“我说,老子偷你的了?你非要揭人短是不是?!”任景胜拍桌道。

大明的武状元任景胜,神偷出身,曾号称偷遍天下无敌手,只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了。

权珒单刀直入,干脆利索的纠正他:“你只是没偷到。”不是没偷。

任景胜瞪着权珒。

要是换个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肯定打的那人满地找牙。

权珒面无表情。

三年前,任景胜自信的偷到了北明皇宫头上,不过他还算谨慎,千挑万选的找了个皇宫里不起眼的宫殿,准备从薄弱环节入手。

但任景胜在那里碰到了权珒,然后神偷之路栽了。

面对权珒,任景胜再次败下阵来,小心的拍了拍权珒的肩膀:“九哥哥,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不需要。”权珒眸子一凛:“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啧。”任景胜收回了手:“脾性真躁,得亏小爷脾气好。”

“你……”权珒瞥了任景胜一眼,正要说话,却见两句话功夫,他就又跑到房梁上蹲着去了:“下来,再动不动往上面蹿,腿给你打折。”

任景胜挠了挠头,他做贼做惯了,一些老毛病改不掉,到了一处新地方就喜欢跳房梁上观察一下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