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拼尽全力作出挣扎,被抽打的身体早就被唐允忠用过药折磨的脆弱不堪。那点儿挣扎就只是让被铁链束缚的身体轻颤,从骨髓向外蔓延的无力就将她整个人掏空。
“继续。”唐允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大手摩挲着一角,闭着眼睛悠然自得的休憩。
鞭子抽打的着肉声让刑房外候着的狱警胆战。那挥着鞭子的粗鲁男人也心惊了起来,接下来的几鞭不知不觉的放轻。
苏沫那身单薄的囚服大片被染成了红色,被鞭子抽过的皮肉是通红的,中间颜色稍浅,鲜血干涸在伤痕两边。
那点睁眼的力气都没了,苏沫感觉被吊着的手臂酸涩不已,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其实刚才看到唐允忠,她本是想说话的,但想张嘴那一刻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一犹豫就连睁眼的勇气都没了。
“军座,晕了。”男人停了手惶恐的捏了把汗。
“死了?”唐允忠还在回味着刚才苏沫看他的那个眼神,那才是苏沫第一次看他的眼神,怯生生的瑟缩。他要的不就是一个从前的苏沫吗?就要想傀儡一样无期限的呆在他身旁,供他亵玩不反抗。
“只是晕过去了。”那男人把鞭子放在一边,检查苏沫尚有呼吸。
“带回去吧。”唐允忠终于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眸古井无波。他把军人的冷血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待死亡可以漠不关心,脸色照常。但那似是不经意的瞥在苏沫伤恩累累的身体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他心里告诫着自己没必要心疼,直直的抬脚走出了牢房,外面的狱警鱼贯而入,把苏沫拖回了牢房里。
至于那些遍布全身的鞭痕,草草的用监狱里常见的药粉处理了一下,就丢在一旁不在理会。负责看守她的那位狱警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她没被打死,往常从不理会他们这群小人物的典狱长今日竟然大驾,让他惶恐不已。
那典狱长两鬓有些花白,精明通透的眼睛是他那张脸上最大的色彩,眼角细纹很多,法令纹不笑也能看出痕迹,他在这监狱当差这么些年,可谓是圆滑世故。
“伤口怎么样了?”典狱长冷着脸,目光落在牢房大门的某一处,看押苏沫的狱警佝偻着腰,略微想了一下慢慢说道
“有些伤口发炎了。”
“会出人命?”典狱长抬起眼皮阴沉的盯着他看,吓得狱警慌忙的扶住了一旁的墙,真个人更加谨慎的答道
“再耽搁下去的话应该……”
“混账!”典狱长怒喝一声站起了身,略为不喜的皱起了眉头,“人死了谁来背锅,你吗?”
“小的不敢,不敢……”狱警更加弯腰了,有些为难的抬眼看他,“那药……”
“听着”典狱长冷着脸僵硬的打断了狱警的话。
“人往死里折腾,只要别弄死。”
狱警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几秒钟后才又慌慌张张的把头低下去,心里胆寒,又怎么也忍不住的为苏副官抹了一把汗。
送走了这尊大佛,狱警松了口气,估摸着时间去军医那儿拿了点药膏,可这苏副官毕竟是个女的,狱警愁眉苦脸了半天还是没敢下手,苏沫还昏厥着,他便把药放到一边,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等着唐允忠来,这一个不留神,就是唐允忠到了现在他身边,他才突然睁开眼睛,险些掉下凳子,惊恐的给他开了牢房门,被唐允忠吓得开了门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