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天,这是苏沫在这里的最低记录,唐允忠很不满意这个成果,他冷眼旁观着昏厥的苏沫被几个人拖回牢房,心里也是硬生生的忍着,忍得久了就麻木了,他也就敢对苏沫下更重的手,把苏沫即将枯竭的生命持续榨干。

梦境里是她的锦绣园,她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唐允忠一步步走进来,温柔的把花环戴在她的头上,转眼,她刚想笑起来,梦境便被无情的撕碎。

她坐在一只船上,下面的水是晶莹的,她抬头仿佛看见了他的哥哥,夏茗以及好多她再也见不到的人站在不远处的岸边笑着看她,她还高兴着,就看到唐允忠举起枪,晶莹的河水河水变得猩红,一瞬间世界都成了红色。

“不!”苏沫在一阵痉挛中睁开眼睛,四周,还是她强迫着熟悉的牢狱。这里晨晚不分,她扭曲的想是不是从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年。她颤抖着蜷起身子占了整个蒲席的一角,但是所要的安全感分毫未有。

苏沫再次陷入漂转沉浮的梦里,她竟然有些眷恋睡梦中的世界,那里的世界五彩斑斓,有如今身心都到不了的绝美情景。

监牢之外,那位狱警百无聊赖的守着烧的劈啪作响的火炉,他的职业很简单,守着这位曾经让他也耳闻过的苏副官。

他抬手,把唐允忠交给他的药粉洒在了饭里,给人端了过去。他进入时开那锁链的响动吓醒了缩在蒲席上的单薄身影。苏副官占了整个屋子的小小一角,若不是他早知道怕是会这么掠过去。

他把饭菜搁在那里,看着站起来都艰难的女孩于心不忍,忙起身走了出去。今天下午还有一次大刑,不知道这小身板会不会抗的过去。

他是看过犯人受那刑罚的,没多大弹性的鞭子不注重力道,抽上去就是连皮带肉的扯下来,时运不好隔着皮肉断了骨头扎进肺里也是没法子治的。想着想着,他不自知的回头看了那牢房一眼,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或者看到了。

牢房里,苏沫跪坐在地上,她用不上力气坐起来,麻木的内心有了浓重的苦涩,她可以断定那个被唐允忠停了好久的药总被重新用到了她的身上。就是不知道她还能如此几天就瘫在床上了。

她想到这,手撑着地板用碰到了不能动弹的左手,十指连心,撕心裂肺的疼让她牙关也咬不紧,只能咬着攥成拳头的右手,把哭喊声压抑成啜泣。当那股子疼劲儿淡去,嘴角猩红的血蜿蜒着低落在肮脏的地板上。她顿然失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唐允忠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电文,眼睛却怎么也聚不齐神,他老是不知不觉的想起苏沫,想起什么呢?大概是怎么将她玩弄死才能好好发泄他心里对二人这段即将终止的关系的郁愤。

外面的风吹的愈加大了,他披上大氅,是他常穿的军绿色大氅,踩着那咯吱咯吱的积雪,心里没由来的发闷。他在苏沫的饭菜里加了软骨散,她总得为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付一笔账,偿还他这数年的所思不可得。

典狱长点头哈腰的站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把他带到正在行刑的刑室,被锁链吊着悬在半空中的,是他想了半生的东西,唐允忠有些烦躁的点了一根烟,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抽鞭子的一下一下抡着,那是一个壮汉,身材高大,五官粗鲁。

唐允忠看着吊在半空中的苏沫一动不动,忙挥手停下,身旁来了个狱警上前查看苏沫是不是断了气,就见苏沫勉强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被虐打出的汗水沾湿了她额前的发,她看到唐允忠,不由得瞳孔一缩,身体忍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