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色老头是喝多了,还是真的想跳楼。总之,色老头死了,从楼上跳下来,当场身亡。
卫竹还记得那地上看不清模样的一团血淋淋的肉。
是色老头。
喉咙哽咽,卫竹还没有哭,就被那些来追债的人,逼的喘不过气来。
他的家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这世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卫竹不能哭,他得咬牙,把所有的债务都还清。炒股,赌马,兼职,除了没有卖屁股,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到了今年毕业前,终于是还完了。
看着面前自称褚清的男人,卫竹眼底闪过几分涩意,很快消失不见。
他轻咳了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哥两好地勾住了褚清的肩膀,拍了拍:“哦,原来是褚清啊,好久不见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没等褚清回答,卫竹又自己回答了一句:“肯定是挺好的吧,我想也是。瞧瞧你……”
卫竹围着褚清来回转圈,啧啧称奇:“那叫一个器宇轩昂啊,不错不错。还有啊,你竟然都会说话了,我想想也觉得你过得不错。”
“挺好挺好。”卫竹叹道。
说罢,卫竹也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是离褚清远了几步。
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褚清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口。卫竹就听到他惊恐地吼了一声:“阿竹!”
卫竹被他震地吓了一跳,回头。
哎呀妈呀!
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冲过来。
这他妈是什么啊!
卫竹毫不怀疑,他的胳膊要断了。他闭上眼,等那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确实是响起来了,可卫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他觉得有些奇怪。
睁开眼。
被眼前的场景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见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的手代替了卫竹的手,被怪物咬在嘴里。
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砰地捏起。
几乎是在瞬间,就打爆了怪物的头。
什么叫做爆头,卫竹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可……可……褚清的手……
卫竹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已经完全不是刚开始看到的那样,上面都是腐肉,甚至可以看到里头的白骨。
“别看。”褚清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捂住了卫竹的眼:“别怕,我在。”
他说。
“在在在!在个狗屁啊!”卫竹一把掀开了褚清捂着他的手,大声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是半点都不会伤心的!”
“一点也不!”似乎是怕褚清不相信,卫竹又大声强调了一遍。只是说着这话的他,眼角都染上了薄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褚清动了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怜惜地擦过卫竹的眼角。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带着点儿沙哑:“别哭。”
“谁哭了!谁哭了!”卫竹呛声道,一边翻找起包扎的东西,恶声恶气地说:“过来!”
褚清说好。
由着卫竹包扎他的手,把他的手,包扎的像个大粽子。他的眼睛却是半点都离不开卫竹,像是生怕他从他的身边消失不见,他再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