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褚清的亲戚,要收养褚清。卫竹哪怕是不想放人,那也要听褚清的意见。谁成想,褚清竟然同意了!
晴天霹雳啊!
卫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意?!褚清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可……可他为什么又不同意呢?
每天都被他奴役,外头的人都说,褚清是他手底下养的一条狗。他一直以为褚清是愿意的,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褚清,他到底愿不愿意当他手底下的一条狗。
这会儿,卫竹是明白了,褚清压根就不愿意当他手底下的狗。这会儿狗大了,也想走了。
他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卫竹是那种我既然不舒服了,那我就要让你们更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概是送别的那天晚上,喝了点儿小酒,神智都不清楚了。他甚至不知道,刀是怎么挥到褚清的身上的。等清醒过来,只看到他身上的血迹。
可那人,就跟个傻子一样,半点都不知道躲闪。似乎要是他往他的胸口捅上一刀,他就能老老实实地捱上一刀。
看着他白色衬衫上刺目的鲜红,卫竹说不出话来。
他想叫他傻子,可嘴巴张了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反倒是褚清,一个被捅的人,还反过来,安慰他。手指捏着他的手指,似乎是在告诉他,别怕。
笑话!
他怎么可能会怕呢?
他是半点都不带怕的,就是手有点抖,抖动的有些厉害。呵呵,你知道什么,他这是羊癫疯犯了。没错,就是羊癫疯犯了。
才不用你安慰,你一个要走的人,就赶紧走。不要在他的面前,碍他的眼。
他不知道褚清在他的手上写了什么,想来也无外乎于那些话,卫竹那是半点都不会在意。
褚清走了,从那以后,卫竹再也没有见过他。
只有偶尔会接到他打开的电话。
只听到细微的喘息声,卫竹就知道是他了。褚清不会说话,每次打电话过来,似乎都是想要听卫竹的声音。可卫竹是个冷心的,偏偏就是不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年,或者是两年。
连这样莫名其妙的电话也没了。
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感觉。
似乎是解脱,似乎又不是。
反正少了褚清一个人,卫竹也还是大少爷。挥金如土的大少爷,招招手,身边就是一堆人。
卫竹会稀罕褚清吗?
不会!半点都不稀罕!
只是有些烦而已。
卫竹告诉自己,哪怕是养条狗,时间长了,都会养出感情,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了。
这日子,渐渐地过去了。
与平日没有半点差别。
卫竹本来以为,他这一生,大抵都要这样度过。谁成想,老天爷大抵是看他不顺眼。色老头的生意出现了差错,真真是,墙倒众人推。
那段日子,卫竹也知道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那段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刺激了,卫竹都不想去回忆。
也不知道色老头是喝多了,还是真的想跳楼。总之,色老头死了,从楼上跳下来,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