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平回来之时,已经深更半夜了。
本来想让南宫月华先去休息一下,但是南宫月华说不用,要直接去见杜国安,杜宁平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杜宁平到帅帐外,还未进去,就听得里面杜国安生气的声音:“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不是恃宠而骄吗?竟敢一个人去索敏俊的军营,真当自己有本事了……”
言语之间,十分气愤。杜宁平不用想都知道是在说自己,不禁有些惭愧,如果此行不是有南宫月华帮助自己,以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早就让索敏俊贻笑大方了。正不知道进去如何开口向杜国安解释,只听得旁边的南宫月华先开口了:
“大都督何必如此气恼,帐下小卒不过是想为你打探一下索敏俊军中的情况而已。”
杜国安听到这声音,瞬间出来,看到南宫月华后面的杜宁平,此时,在营内的李光昭和安福子也出来了,褚开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王成言也出来。
众人见了南宫月华这一身衣服,心里自然都知道她是琉璃阁的人,只是不确定是谁而已。
杜国安试探的说道:“姑娘说笑了,他一小卒,能有什么本事,去刺探索敏俊的军情!”然后对杜宁平道:“兄弟,这位姑娘是琉璃阁哪位高手,还不赶紧给我们介绍一下!”
杜宁平赶紧道:“大都督,这位是琉璃阁的阁主,南宫月华姐姐,是我刚刚认识的!”
南宫月华向众人微微一笑。
其他人就惊讶了,特别是杜国安,杜宁平前两天才认识了琉璃阁的南宫月桂,一己之力就帮助常州退了张子丰,眼前他又不知道什么狗屎运结识了南宫月华。还叫姐姐姐姐的。
杜国安四十多的人,对二十五六岁的南宫月华丝毫不敢居大。其余人自然更不要说了。众人都对南宫月华行礼道:“原来是琉璃阁阁主亲自驾临!”
杜国安赶紧对南宫月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阁主远来,请进营内说话。”
南宫月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座的每个人都比自己年纪大了许多,反而对自己各种客客气气的,还各种作揖行礼。虽说自己是琉璃阁阁主,但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只得向各人也行了一礼道:“都督请,各位将军请!”
然后一众人进入营内,杜国安请南宫月华座了首位,其余诸将作陪,南宫月华虽然推辞,但是耐不过众人。
杜宁平沾上了南宫月华的面子,坐在了杜国安之下,比之李光昭等人,居然在上,这让他实在有些尴尬,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小卒,虽说杜国安让自己统领五百人,可是毕竟没有实际管制,二来座下的人,个个都是统兵万人的将军,自己位居其上,实在是有失礼数,但是众人要给南宫月华面子,自然不能太过冷落杜宁平了,杜宁平只得坐下。
刚坐下,杜国安开口道:“阁主不知道为何从中州大汉来到这西部偏远的地界?又是为何认识了我这小兄弟?”
南宫月华道:“都督不知,我是从琉璃宗的将军那里得到的信息,说这西部之间,将有大事发生,我特地领几个师姐妹过来查看,至于这位杜宁平兄弟嘛,入夜之时,我看他换上魏军衣甲,投索敏俊军营而去,怕大都督你的部下有投敌之举,所以跟踪了他,岂知道他是去探听索敏俊的消息,所以就带他去索敏俊军营看了一看!顺便和索敏俊聊了几句!”
前面的话众人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琉璃阁来西部探查默斯翰的事,倒没有什么,南宫月华能带着杜宁平在索敏俊营中转两圈,还能从索敏俊手下安然归来,那就是需要十分的本事了,杜国安自忖也不是索敏俊的对手。
联想到这一节,众人对南宫月华的武功,那更是确信无疑了!
杜宁平在看着众人沉默的时候,忽然脑海中传来南宫月华的声音:“兄弟,我现在用传音之法给你说话……”杜宁平惊奇的向她看了一眼,紧接着南宫月华的声音又传来:“不要刻意看我,我说的话,你只管记住,刚才索敏俊说安福子将军贩卖芙蓉花粉,此时绝对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办成的,我们两个配合一下,来一个敲山震虎,看看这背后有什么情况,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杜宁平向南宫月华点了点头,心中对南宫月华的武功,那是更佩服了,这种情况下,不用发出声音,就能把想说的跟别人说,而且无关的人还听不见。
杜国安向南宫月华道:“阁主的武功,果真是天下无双,就杜某而言,绝计不能从索敏俊营中全身而退!阁主说你们还和索敏俊聊了几句,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南宫月华笑道:“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索敏俊胡说八道罢了,他跟我们说,四家之所以打常州,是因为常州的一位叫安福子的将军在贩卖芙蓉花粉,从而导致各国被祸害不浅,却不知道他乱说的安福子将军是在座的哪一位,有在这里吗?”
杜宁平从进来开始,除了南宫月华跟他传音对话的时候看了南宫月华两眼,其余时间都在有意无意的看向安福子,在他心中,这位安将军,深有用兵韬略,一度自己还很敬佩他,可是索敏俊的话,不像是假话,他仔细想过,即使索敏俊想挑拨离间,为什么单单是安福子,结合之前萧长泰说的,芙蓉花粉从常州过去,就是翻倍的数量,如果不是常州有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
所以进来之后,他就在观察安福子,他明显的发现,在南宫月华说到这件事,在提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惊恐的表情,虽然很快他就恢复了下去,但是这个表情始终是被自己看到了,从而,自己心中那一点点希望,也已经破灭。
只见安福子站起来对南宫月华道:“阁主,末将就是安福子,索敏俊所说的我贩卖芙蓉花粉的事,只怕是真的胡说八道,想假二位之口,来离间我常州上下的关系!”
南宫月华在传音给杜宁平之后,就发现杜宁平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安福子,她也就跟着有意无意的盯着安福子,安福子那个惊恐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见到他这样说,南宫月华脸色平静的说道:“是啊,当时这位杜宁平兄弟就反驳了索敏俊,别想用这等伎俩离间常州上下,是吧,杜宁平兄弟?”
杜宁平赶紧附和南宫月华道:“对,当时索敏俊这样说,我就说,你这不过是想假我之口,离间我常州统兵将领之间的关系。”
杜国安道:“对,这定是索敏俊的离间之计,现如今我常州上下一心,让他非常头疼,所以使出这等伎俩!”
南宫月华对杜国安道:“现如今常州被围,不知道都督有什么退敌之策吗?”
杜国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让阁主见笑了,杜某本领低微,尚未想到退敌之策,还望阁主赐教一二!”
南宫月华笑道:“都督说笑了,我一介女流,那里懂得什么用兵方面的事了,不过我刚才听这位杜宁平兄弟说到萧伯恭提的三支木箭的事,他说他有一个办法,都督不妨可以问问自己的部下!”
杜国安有些意外,原以为南宫月华能帮自己想办法,结果她倒让自己去问杜宁平,杜宁平不过自己帐下一小卒,现在倒要事事问他,反而倒显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不过碍于南宫月华的面子,只得向杜宁平问道:“不知道兄弟有何高见?”
杜宁平也听出了杜国安言语中有些许不悦,但是大敌当前,他那里管得了这许多,对众人行了一礼,说道:“都督,各位将军,萧伯恭的三箭之约,我们不妨明天便在城上向陕州射上三箭,看看萧伯恭作何反应。”
褚开山开口说道:“杜兄弟,五百万两白银,那可是常州的百姓来还的,如果真要求助于萧伯恭,那我常州战后将要增加多少负担?”
安福子也说道:“对啊,还有南宫月桂女侠也说过,要让我们提防着萧伯恭的假途灭虢之计!”
杜国安也看着杜宁平,想看他作何回答,杜宁平道:“褚将军,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答应萧伯恭,别说五百万两,就是再多,也只有先答应下来,萧伯恭说了,三天之内,如果没有回音,常州就要多算上他一个敌人,五百万两银子,多一支援军,少一个敌人,何乐而不为,只要能保得常州,其它事情,都可以慢慢商量,诸位将军今天也看到了,但是索敏俊和萨珊头一次联手攻城,我军便有两万左右的伤亡,如若到时候多加上一个萧伯恭,我们就只能把这常州的老弱妇孺全部都拉上城头,让他们来打仗了,可是如此一来,常州只需要几家围而不攻,我常州又能坚持多久?”
褚开山道:“可是,这是五百万两啊……”
杜国安打断他,对杜宁平道:“这五百万两银子,我常州出了,可是兄弟,别忘了,南宫月桂女侠也说过,让我们注意萧伯恭使诈,防得了一时,你能防得了一世吗?”
杜宁平接着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萧伯恭不敢动手,我想请都督明天先射三支木箭,萧伯恭如果真有假途灭虢之心,定然会暴露出来,我们有月华姐姐在此,萧伯恭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让月华姐姐一直在这儿,直到萧伯恭完成诺言,其余两家退兵为止,如果萧伯恭果真有诈,在月华姐姐面前,擒贼擒王,瞬间拿住萧伯恭,谅他也不敢过分,何况我们跟萧长泰和高仲戬二位将军,还有一些交情!”
杜国安这就有些犯难了,让南宫月华来帮自己,一直到萧伯恭兑现承诺,其余两家退兵,这恐怕不是好说的,如果萨珊人围上一年半载的,那么南宫月华就要在这儿陪自己待上一年半载?恐怕不大可能!
他那里知道南宫月华和杜宁平已经约定好了,要帮助常州渡过难关。
只听得南宫月华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等着看萧伯恭的反应了!”
这一句话下来,众人可是惊喜不已,能得南宫月华帮助,那可就可以说常州有救了,南宫月华一个人,足可抵得上一支军队!
众人都对南宫月华行礼道谢,言语之间无非就是各种感谢,说些客气的话。
众人转念一想,这杜宁平也不知道什么运气,一次南宫月桂,一次南宫月华,特别是南宫月华,居然真的答应了这样的要求,不由得对杜宁平都高看了几分。
商量完毕,众人都提议先回去休息。但是南宫月华毕竟是女子,总不能让她跟众军休息,正感到难办之际,南宫月华说自己找地方随便歇一会儿就可以了。
只见她施展轻功瞬间就走了,大家也只有随她去。
天亮的时候,杜国安及一众人等,都已经到了东门城楼上,静待着萧伯恭到来!
过了没有一会儿,南宫月华也过来了。众人向她打过招呼后,就向城外看去。
杜国安看到城外的陕州士兵,随即拿出三支木箭,射向陕州士兵。
只见陕州士兵拿着木箭,即刻向陕州军营奔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陕州的军队才慢慢过来,等快到跟前,杜宁平才看到了萧伯恭和边词岩,至于萧长泰和高仲戬,却是没有看到。
见得萧伯恭过来,杜国安对萧伯恭道:“萧都督,不知道你前两天说的话,还作数么?”
萧伯恭道:“萧某的话,自然作数。”
杜国安对城楼下的萧伯恭道:“既然萧都督的话作数,今日夜间,我就把五百万两银子准备好,到时候,请萧都督过来取!”
萧伯恭答道:“好,不过,你要给我准备马车,到时候杜都督你要亲自过来交付!”
杜国安想了一下,答道:“好,那么我就静候萧都督了!”
随即萧伯恭和边词岩就策马而回。
杜国安转身问杜宁平和南宫月华道:“南宫阁主,兄弟,你们看,这萧伯恭有没有耍什么心机?”
杜宁平道:“暂时看不出来,不过如果有诈,应该就是晚上他要都督你亲自交付,这里面可能有文章!”
南宫月华道:“无妨,到时候我和大都督一起下去,即使萧伯恭等几人一起上,我也能拦得住!”
要同时拦住萧伯恭边词岩萧长泰高仲戬四人,这话也就只有南宫月华说出来,别人才信。
杜国安也不客气了,对南宫月华道:“如此那就多谢阁主帮手了,我们现如今立刻去银库拿银子,只盼望今天萨珊和西魏的人不要给我们施加压力才好。”
众人随即立刻去银库。
大家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可是常州多少年的积蓄。五百万两,一下子就差不多掏空了,即使这次常州真的能挺住,到最后恐怕也只是一穷二白了。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拿银子办事。
杜国安的期望果真灵验,直至入夜时分,萨珊和西魏都没有什么动静,依据杜国安的推测,估计是萨珊新至,刚打了一丈,需要休整一下,至于索敏俊那边,应该是知道南宫月华在常州城内,不敢轻举妄动。
夜晚是城防的关键时刻,西门和北门杜国安就立刻调去了褚开山和安福子,今夜萧伯恭要求自己亲自交付五百万两银子,自然马虎不得,披挂整齐,李光昭在城上调动弓箭手,以防萧伯恭耍心计。
而南宫月华则是和杜宁平跟在后面,本来杜宁平无论身份还是武功,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偏偏这个条件是他和萧伯恭谈的,自然得带上他。
四人和众军带着银子在城楼上等了许久,天色已经很晚了。众军点燃火把,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萧伯恭等人的身影。
原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众人远远的只看见二三十人,两个将军装扮的人,不出意外自然是萧伯恭和边词岩了,另外只有二十多个士兵。除了这些人以外,似乎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却不知道是谁!
即使这样,杜国安也不敢大意,万一他陕州的高手就在这一堆士兵里面呢?
不过南宫月华倒是好像看到了熟人。
等到萧伯恭一行快到的时候,南宫月华对杜国安道:“这二十多人中,还真有十多个高手,虽说没有都督你这样的身手,但是都有李光昭将军那样的本事。”
杜国安不由得一惊,除了萧伯恭和边词岩,还有十多个和李光昭一个水平的高手,这萧伯恭恐怕真的是来者不善,虽然南宫月华在旁边,但是他依然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况且还有一个白衣服的人,不知道是谁!
萧伯恭一行人终于到了,南宫月华见到那个穿白衣服的人惊喜的喊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喊,杜宁平一看,果不其然,这不是南宫月桂是谁,也惊喜的喊道:“月桂姐姐,真的是你啊!自从你帮我们打发走了张子丰,我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结果今天在这儿遇见你……”
对面的南宫月桂听到南宫月华喊她的时候,明显也惊了一下,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师妹,也是不胜之喜道:“掌门师妹,你什么时候到的常州?”
萧伯恭惊讶的问道:“掌门师妹?难道这位就是琉璃阁的掌门人南宫姑娘吗?”
南宫月华微笑道:“不敢,小女子正是南宫月华,不知道萧都督是怎么和我师姐在一起了?”
南宫月桂赶紧道:“我帮杜都督打发走了张子丰之后,以防张子丰耍心眼,在城外守着他退兵,见得陕州的人过来,也就跟着萧都督过来看一眼。”
杜国安听得南宫月桂为了彻底让张子丰退兵,人家一个女流,在城外待了那么久,说道:“南宫女侠为了我常州,操心了这许多,杜某代常州百万兵卒百姓,谢过南宫女侠,若是他日有机会,一定图报!”
南宫月桂笑道:“都督说那里话来,如果不用点心,让常州百姓被铁蹄蹂躏,那就有负先师的教诲了!”
萧伯恭道:“大都督难道要我们一直在这城外晾着说话吗?”
杜国安急忙道:“失礼失礼,这激动之下,却是失了礼数,各位请!”
说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众人进城。
起初杜国安还怕萧伯恭是要有什么阴谋,结果见到了南宫月桂,这自然就放心了,南宫月桂为了常州,那可是操心许多,有了她在,还有南宫月华,自然也不怕萧伯恭玩什么阴谋诡计了!自然就让众人进城。
杜国安在前,南宫月华随后,萧伯恭和边词岩还有南宫月桂并排走,杜宁平只是普通士卒,只能骑马在后跟随。
可是就在这个位置,他看到南宫月桂的一个眼神,那个眼神是给萧伯恭的。
她在轻微的摇头,这个眼神杜宁平知道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这是在让萧伯恭不要妄动。
杜宁平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丝猜疑,但是这种猜疑一闪而过,因为他觉得,南宫月桂的这个眼神,即是提醒,也是警告!
看来萧伯恭今天晚上确实是带着阴谋来的,不过因为南宫月桂姐姐,他现在没有动手,也不知道他后面还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杜宁平也在想,萧长泰和高仲戬二位兄长没有来,或许他们是知道了其中的计划,念着跟我的微薄交情,再加上大家各为其主,他们不方便露面吧!
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他们二人对自己都不错,萧长泰还把两样至宝送给自己,虽然自己也还了回去,想起自己大婚那天,二人还在大哥家里喝了很多酒,还睡到第二天早上。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到了唐丽容,大婚的第二天,自己就来从军,虽然隔了没有多远,走路一个时辰左右就到,可是他感觉隔了好远好远,虽然过来从军才几天,可是他感觉隔了好久好久!
南宫月桂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杜宁平恍惚的眼神,笑着问道:“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莫非是在想你家中的娇妻吗?”
杜宁平这才缓过来,本来想的是正事,想着想着就想到唐丽容了。这时被南宫月桂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说穿了,瞬间脸一红,对南宫月桂道:“姐姐取笑了!现在正是战乱,小弟哪儿敢想这些!”
南宫月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萧伯恭进来,杜国安准备的银子也在城门口。萧伯恭见到银子,对杜国安道:“大都督果然有信誉,我萧伯恭也会履行承诺,明日以后,会帮助常州,尽力免除这场刀兵之祸。”
杜国安道:“那就好,如此,我就静候都督你的安排!”
杜宁平虽然武功低微,心里确实一直死死的防备着萧伯恭,因为他怕萧伯恭真的有什么手段。
哪知道萧伯恭进来以后,连停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指挥二十多个兵士,赶上马车,拉着五百万两银子,就要准备回去了。
直到萧伯恭出了城门,远远的走去,士兵把城门关上,他才真的相信萧伯恭没有耍心机的走了。
交付完成,众人尽皆各自回去。
南宫月华在这里,南宫月桂自然要留在这里。
杜国安自是回到北门,如今索敏俊和萨珊依然还是威胁。想到既然萧伯恭答应了要求,原本想让李光昭去换回西门的王成言,让王成言来守东门,不过杜宁平悄悄给他说了刚才的情况,杜国安反而不敢大意。不但没有调走李光昭,反而东门增兵至两万人。
他不禁叹道:“花了五百万两银子,反而觉得不踏实了!”
杜宁平道:“都督,这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萧伯恭真的反悔,那他就是违背承诺,今日有琉璃阁主佐证,要是他出尔反尔,琉璃阁的月华姐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叫琉璃阁琉璃宗的人来帮我们。”
杜国安听得他能让琉璃阁主叫人帮忙,实在是觉得这个小兄弟有些本事,一个小卒,能让众高手相帮。
其实杜国安只是不懂琉璃阁的行事作风,即使没有杜宁平,南宫月华等人也会帮助常州渡过难关。只不过杜宁平凑巧做了这样一个中间人而已。
杜国安听到杜宁平的分析,再加上有琉璃阁两大高手帮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一些。
二人正在谈论之际,只见南宫月华和南宫月桂二人过来对他说道:“都督,我们师姐妹二人想替这位杜宁平兄弟,告假两日,还望得到都督你的允可!”
不仅杜国安奇怪,杜宁平也奇怪,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位姐姐给自己告假干嘛?
杜国安也是问道:“不知道二位为何要替我这位小兄弟告假?如今时节紧迫,只怕……”
哪知道南宫月桂道:“都督你放心吧,我敢向你保证,这两日内,索敏俊和萨珊军,都不会有任何举动,所以我们给这位小兄弟告假,是我们姐妹二人想去他家看看,也让咋们这位兄弟回去见见娇妻!”
杜宁平有些尴尬,又奇怪的问道:“月桂姐姐,你怎么确定他们两军两日内不会有任何举动呢?”
南宫月桂道:“兄弟,你和大都督恐怕都不知道,如今萨珊老国王去世,新王继位,萨珊三军,都要为这位老国王服孝三日,今天是第一天,所以还有两天。”
杜宁平赶紧道:“这么说来,岂不是我军反击的机会?……”
杜国安也有些默许杜宁平这个说法,所以不说话。
南宫月华却是笑道:“兄弟你想什么呢?你难道当索敏俊是摆设吗?索敏俊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虽说第一次来这西部,却也知道这索敏俊的名声,再说你怎么确定萨珊军中没有陷阱等着你?”
杜宁平就有些尴尬了,确实,索敏俊在彼,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只听杜国安道:“好,即是二位亲自开口,不过两日而已,我准了,兄弟,尽早回去见见你家中的娇妻也好!”
这样一说,杜宁平就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