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急了吧?”叶不凡远远的笑。
“那倒没有。”聂飞说,不过心里想,就是你办事太不靠谱,约好2点到,3点钟才来。
“没有就好,来,给你介绍个人,秦涛,我的搭档。”
在叶不凡身后,站着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衬衣夹克,西裤皮鞋,头发梳得油亮。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看上去像是哪个大公司正在出差的商务代表。
“你好。”秦涛面带笑容,主动伸出了右手。
“你好。”聂飞伸手跟对方握了握,突然间有种错觉:“我们这是要来谈生意吗?”
对方这造型,加上人畜无害一脸正经的样子,聂飞很难将他跟老千两个字挂上钩。
“谈啥生意?不是跟你说了吗,赌钱。”看聂飞傻傻的样子,叶不凡有点无语。
“那这位仁兄?”满腹狐疑的聂飞收回手的同时,一脸不解的望着叶不凡,显然是不明白,那他不是出来谈生意,干嘛这副打扮。
“哦,你说这个!”叶不凡领悟过来,没有直接回答,得意的笑:“怎么样?我兄弟这造型还可以吧。”
聂飞陪着笑说:“可以是可以,就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以聂飞往日里的观察,平时跟叶不凡混在一起的人大多有些流氓匪气,可眼前的这位兄弟太过正式了,明显不是一路人啊。
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秀才一个兵,感觉两人不是一伙的。
“不一样就对了。我们这是做局,如果看上去大家是一伙的,人家还敢来呀。”叶不凡解释,脸上还带着得意。
“倒也是。”这么说似乎也合情合理,聂飞只得点头。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回正事!金主是秦涛在一次企业年会上认识的,仗着老爸有几个钱,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所以心里不要有想法,这钱就算我们不赚,别人也会赚。”
仿佛心理学家,一上来叶不凡就把聂飞之前所担心的道德问题解决掉。然后领着上电梯,一边走一边说:“你呢,也不要太紧张,就当是朋友们的一次聚会,尽量放松心态。客人来到的时候,配合我们斟茶倒水,在一旁静静看着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做什么。”
“那这种事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在厨房是打杂,听叶不凡这样说,聂飞直接将工作里的角色带入,这种事情就像自己说的,打杂是不需要专业的。
“那不成。”似乎看清了聂飞的心思,叶不凡笑着说:“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他一上来不就乱套了,我要找的是一个见过大场面,能沉得住气的人。”
“哦!”
这么说,聂飞倒是明白了,敢情这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要是看老大在洗牌的时候出千就躲在一旁偷着乐,或者对方是个悍匪,心里没由来的一怂,那分分钟也会穿帮!
这么一想,敢情自己还是个人物啊。
脑补了一番,聂飞不免有些得意,虽然是个配角,但好歹也是有戏份的人。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我帮忙的,比如说帮你们换个牌,或者偷看什么的?”有了成就感之后,聂飞也开始主动起来,想着要配合一下。
叶不凡却大手一挥:“不需要,都什么时候了!要看也得用高科技。”
他神神秘秘的拍了拍身后秦涛手里拿着那个黑箱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聂飞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待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聂飞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上去给你看就知道了。”
恒远宾馆是五星级酒店,装修豪华,过道铺的都是羊毛毯,叶不凡定的房间是总统套房,内里设施就更加豪华。
三个人上了房间,看见厨房卫浴一应俱全的豪华大包间,聂飞整个人吃惊不小:“在这住一晚,应该很贵吧?”
“8000。”叶不凡用手比划了一下。
“嘶,这么贵!”
聂飞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很想装见过世面的样子,但就是控制不住。乖乖,那可是三个月的工资啊。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叶不凡淡淡的说:“今天这个金主很有钱。他爸那间厂,一年产值就过千万!”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倒是完全不在意,既然这个赌局是一盘生意,那成本肯定也算在里面。
“这么有钱!”聂飞张大嘴,脑补了一下有钱人的样子:“那你叫兄弟们直接过去上班不就得了,大家都有个正经事干,以后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
“屁,跟我的哪有个正经人,再说他爸有他这样一个儿子,就算亿万家产,也经不起折腾吧。”
叶不凡笑着跟叶飞聊了两句,随后在大厅转了一圈,几经观察,最后指着两边的屏风和墙上对秦涛说:“这、这、还有这里,都可以装上。”
“好的。”秦涛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后,接着将手提箱摆在桌子上,随后打开。
“什么东东。”带着好奇,聂飞凑过头去。
随着密码箱打开,只见箱子里最上一层放的是一幅抽象化画,看不出是哪位大师的著作,只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很有逼格。
然后见秦涛一副拿完又是一副,前后从箱子里一共拿出了四幅画。
“不懂了吧?”一旁的叶不凡看聂飞满眼疑惑,打趣似的说。
聂飞点头,真心表示自己搞不懂。
“这画里边有针孔摄像头。”随手拿起一幅画,叶不凡指着某些不易察觉的地方给聂飞看。
聂飞眯着眼,顺他所指,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些星星点点的图案另有玄机。
“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的不易发觉。”看清楚那个针孔摄像头,然后见秦涛按叶不凡的吩咐,在客厅几个角落分别将画挂了上去,仿如乡巴佬似的聂飞心灵再一次受到震撼。
果然,自己还真是个井底之蛙。
“跟你说了,这个是高科技的时代。”叶不凡说着,接着转头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房间外面就响起一阵敲门声,身为小弟的聂飞去开,沙皮一面就走了进来,在他手里还提着另外一个箱子。
“前面塞车,耽误了点时间”
冲聂飞点了点头,沙皮径直走到叶不凡身边:“老大,这是你要的东西。”
“哦。”叶不凡应了一声,给大伙上了一圈烟,点着吸了一口说:“试过没有!”
“在家里试过一次!”
“嗯,那抓紧时间赶紧装好。”
“得了。”说着聂飞听不懂的话,沙皮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剩下的搁在烟灰缸上,随后将箱子摆在桌上打开。
这个箱子里面是一台电脑,拿出几副袖珍耳麦分别递给叶凡和秦涛,沙皮打开电脑,随着电脑开机后,整个屏幕便显示出了实时的监控视频。
除了阳台那边,这个房间的前后左,已经分别挂了三幅不同的油画。
“画面没问题,音质没问题!”小声念了1234几个数,沙皮最后确认。
“嗯!”看见设备运作一切正常,叶不凡很满意,随意拿起一副扑克在旁边的麻将桌上坐下,朝聂飞招手:“聂飞,你过来坐我对面去!”
等聂飞坐好,随便将牌洗了一下,叶不凡抽出了其中一张,问身后的沙皮:“看得清我手里的牌吗?”
“可以,黑桃八方块六梅花五。”
“那这张呢?”叶不凡又随便抽了一张。
“红桃k!”沙皮逐个逐个的念。
叶不凡抽烟着点头:“那就行。”
“视角没问题,挡不住的。”让聂飞过去,就是现场参照一下,将袖珍耳麦塞进耳朵里面,秦涛补充说:“不过这个阳台有点麻烦。”
在聂飞坐的地方,后面是阳台,整块的落地玻璃,两边拉着窗帘,拿来的画没地方挂,是个监控死角,自己在那刚好合适。
“那这样,待会我俩就坐对家。左右两边的位置让给他们。”指着自己坐的这个位置和窗口那个位置,叶不凡进行最后的布置。
聂飞这才算是见识了他们的手段,手里的底牌都能看得见,那还不是保赢吗?
“不过万一对方不坐这里怎么办?”感慨之余,聂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