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琅很快就从颓废中走了出来,赵武嘴角也松展了些。他其实也就和凌琅说说,自己心里压抑沉重得很,他只是单纯不想看到凌琅一个姑娘家为了这件事愁眉苦脸的。
他们几个捕快,都是本地人,这里是BJ的南安县,他们这群人都在南安县长大,对这里感情也深,乍一遇上连环杀人案,又一直抓不住凶手,有些愧对乡亲父老,也是这样的一个恶性循环,这一个月来,大家都过得很辛苦。
凌琅不同,她是半年前来到南安县的,她孤身一人,偶然一次在街上帮着刘捕头抓了一个扒手,刘捕头意外发现这个姑娘身手格外地好,便请她来了县衙做捕快。
她对这里感情没有那么深,眼下心情不好,大多还是受了他们这群人的影响。
几人很快就到了南安县,赵武要将尸首送到停尸房,让仵作来验尸,其实这次验尸的结果应该也和之前的差不多,不过总要验一验,说不准会有意外的发现。
凌琅也没事,就跟着赵武去了停尸房。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克服自己,有时候还特地往停尸房跑,就为了适应,为了以后再看到尸首不会再吐得昏天黑地。毕竟万一哪天,凶手出现,而旁边恰好有个血淋淋的死者,那凌琅到底是吐好呢,还是去捉凶手好呢?
不过,虽说是往停尸房跑了,但等仵作验尸的时候,赵武是凑在跟前,还顺带着帮仵作记一下验尸手册,至于凌琅,躲得老远,脸上一脸挣扎,鼻子里还塞着两团棉花。她的鼻子要比普通人敏锐些,停尸房里又常年停放着尸首,味道重,一般普通人也接受不了,又何况她。
凌琅摆着一副赴死的表情向前跨个二三步,再跨个二三步,等稍微近一点了,才看到尸首的一双脚,就立马吓得往外跑了许远,周而复始。
原本停尸房内有些压抑的气氛,被凌琅这么一搞,硬生生地多了一丝笑意。
“凌琅。”仵作有些无奈地喊:“你在那边乖乖站着,别影响我。”
“哦。”凌琅低着头委屈地说,她其实真的很想去克服,可是她也没办法啊,她毕竟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虽说从小她就野惯了,爬树打架,淘皮捣蛋样样精通,但是面对血肉模糊这样恐怖又恶心的画面,凌琅觉得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仵作很快就专心检查起死者的情况。
仵作脱掉了死者的衣服,查看了一下她身上的尸斑,死者身上的尸斑已经开始遍及全身,程度已经有些严重,尸首的温度也已经很凉,尸僵情况也有些严重,已经全身僵硬,死者腹部已经有膨胀状态,不过还未曾出现腐败绿斑情况。
“死者死亡已经超过六个时辰,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戌时。”
之后,仵作又仔细地检查了尸体的手脚,死者应该是个爱美的女子,手上涂了蔻丹,而指甲则有些微微磨碎,在指甲缝中沾染了一些泥土,仵作细心地取出,之后又开始检查死者的口眼鼻。
“死者指甲有磨损,死前应该剧烈挣扎过,指甲中有泥土,应该是在挣扎期间抓入。根据女子脸上的血迹,伤口皮肉情况来看,毁容应该是在死后造成,死者双眼睁大,死前应该极为痛苦。除此之外……”仵作从死者的口中取出了一枚铜钱,向赵武看了一眼,将铜钱放到一旁的盘子里,声音低了些:“嘴中含有一枚铜币。”说完,仵作将尸体的头微微胎抬起,随后发现了什么,向赵武使了个眼色,赵武很快就放下了手下的纸笔,帮着仵作将尸首翻了过来。
除了脸上的伤之外,死者的后脑勺也有血迹,显然遭到了重击,仵作查过,是致命死因。
“致命原因,就在这后脑勺的伤口,应该是连续重击,伤口已经无法看了。”说着,仵作默默地叹了口气。
等仵作将尸首检查完,赵武看着验尸手册,叹了口气:“应该是连环杀人凶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