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通献妙计 陈翰戮石琨

用完餐,陈翰和桓静、桓颖来到新调到洛阳城驻守的宁远将军周通的将军府,对门卫说道:“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家侄周瑾从陈留郡前来探访。”

陈翰说完,夫妇二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被周府管家请进了中堂。

周通夫妇已经在中堂等候。由于陈翰的容貌变化比较大,周通差点没认出来,还好只是外形改变,言行举止没有多大变化,作为墨门谍者负责人的周通还是火眼金睛认出来了。

陈翰夫妇跪拜道:“拜见叔父、婶娘。”

周通扶起陈翰,周夫人李氏扶起桓静,让他们坐下。

周通说道:“数年不见,瑾儿长高许多啊,还成家了,侄媳妇如此端庄大方,确实难得。你年纪轻轻就能陈留乞活军能做到首领,也算没有辱没我周家门楣。”

陈翰道:“叔父才是周家的顶梁柱,十年前与叔父因战乱分别后,我被陈留乞活军首领樊离收留,帮我拜名师学艺,后面还把女儿许配给我,传我首领只位。此次叔父到洛阳任职,我听说新来的定远叫周通,我才派人打探,不想果真是叔父您,这就带着家内过来拜访。”

桓静道:“初次登门见周家长辈,不知带什么好,刚刚备了薄礼已经交与管家,还请叔叔婶婶不嫌弃。”

周夫人接过话说:“十年分离,今日能再相聚,就是周家先人庇佑。我和你们叔父膝下无子,以后你们就是周家的少爷、少夫人。秀儿进门第一次见长辈,我就代表周家送你一件见面礼。”说着,掏出一个手绢包着的物件,掀开手绢,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周夫人接着说道:“这是一点小心意,秀儿过来,我给你戴上。”

桓静是门阀小姐,自然看得出那玉镯价值连城,但是自己作为冒充的周家儿媳,要不要接受,有点犹豫。

周通看在眼里,和蔼的说道:“这是叔父婶娘的一点心意,秀儿收下便是。”

陈翰也说道:“谢谢叔父婶娘,夫人你就收下吧。”

桓静于是走到周夫人跟前,让周夫人帮她戴上手镯。桓静再次谢过周通和周夫人。

周通说道:“谨儿,在乞活军始终不是长远之计,现在朝廷有制度,鼓励朝中将领招安乞活军,为朝廷效力。你婶娘乃是司空李农的亲妹妹,我们会写信向李司空推荐你和陈留乞活军。明天你们就带着信出发去邺城拜访李司空,商量招安事宜。”

周夫人道:“现在成家了,不要再过不安定的日子,婶娘的哥哥就是你们的舅舅,都是一家人,一定会帮翰儿争取位置的。如果能到邺城为官那是最好不过了。”

陈翰和桓静说道:“全凭叔父婶娘做主。”

当晚,周通安排家宴招待陈翰,聊起周瑾小时候因战乱与家人失散,以后的种种经历,悲催的不要不要的,把周夫人都逗哭了。

陈翰戏精上身,桓静都差点信了。

晚宴过后,周夫人回房休息,周通让陈翰到书房见面,管家周福在门外站岗。

周通道:“师兄教导得不错,翰儿你果然适合卧底,演什么像什么。你从荆州带过来的军队,可以留一部分在陈留,建设坞堡自卫,建立根据地,以备不时之需,我已经与陈留郡赵军打过招呼,说你们已经接受招安,他们不会攻打你们。你带主力北上冀州,那边才是赵国统治的中心,人口集中度高,在那边才有发挥的空间。当然这还要听从李司空的的安排。李农深受石虎的宠信,你们跟着他粮响装备都不会有问题。但是李农是汉人,但是对石虎很忠心,在他面前切不可暴露自己晋国将军的身份。这些是我目前能为你做的,每句话都要牢记。”

陈翰道:“翰儿记住了。师叔可知道汝阴王石琨的动向,我和静妹今天看见他当街侮辱汉人,想为汉人除害。”

周通很惊讶地说道:“在赵国,几乎所有胡人都会欺负汉人,你杀不完的。但是这个石琨确实可恶。他是从封地来的,再去邺城的途中,在洛阳停留,你如果真要动手,就在黄河渡口动手吧,他带的人一定不会少,必须分批过河。那是杀他最好的机会。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太早暴露自己。”

陈翰道:“师叔,我有分寸的。”

周通继续交代了一些事情,回房休息去了。墨门谍者最忌讳太过重感情,也忌讳说太多话。周通反对陈翰去杀石琨,但是陈翰坚持的话,他也帮着出主意。

管家周福安排陈翰夫妇住在东厢房,周府真的把陈翰当作周家公子对待,陈翰夫妇的生活起居都有丫鬟女奴伺候。

周通官位不大,但这府内的婢女女奴人数比桓温的刺史府还多,还分成三等,分别穿不一样的服装。

陈翰和桓静到了房间,看到两个身着三等女仆的女奴在房间们等着他们,她们跪着说:“少爷少夫人,让奴婢伺候您们洗浴吧。”

陈翰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于是用眼神求助桓静,想让他帮忙拒绝。

桓静出身门阀,觉得有人伺候洗澡是很正常的,她也不会吃女奴的醋。

桓静笑道:“入乡随俗,夫君你就享受一下吧。”说完她由一个女奴领着去浴房了。

陈翰无奈,只好也由女奴引着到了另一个浴房。

进了浴房,看见一个放满热水的大浴桶,女奴帮陈翰脱掉了衣服,扶他进入浴桶,全然不顾男女之别的帮他搓澡。

陈翰难受得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中原洗澡都要这样。但是桓静要自己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也只好闭上眼睛享受,中原女奴的洗浴服务,还是很舒服的。

好不容易,洗浴完毕,陈翰向女奴道:“你正当青春,是什么原因到周府当女奴呢。”

女奴回答:“因为战乱,和父母走散,我是听说周将军府的老爷夫人好,我是自愿到周府当女奴的。”

陈翰道:“老爷夫人再好,也不是你做女奴的理由,为什么不去嫁人。”

女奴道:“在此乱世,穷人的命都不是自己的,嫁给谁都不如到这样的府里当女奴,不用担心会不会饿死。”

陈翰是怎么也没办法理解,但也没有深问下去。

回到房间,陈翰对桓静感叹道:“女人在乱世当中是最弱势的,为了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宁愿出卖自己的自由。或许,在这样的乱世,自由对她们来说反而是最不值钱的。”

桓静道:“我也问了,她们都是自愿为奴的,小小的定远将军府,有这么多的女奴,这些人为了一口饭吃,就卖身为奴,确实反应了这世道不是一般的艰难啊。”

翌日,周瑾和桓静桓颖拜别师叔婶娘,带着周通给李农的亲笔书信,来到了昨天与靳羽约好的客栈。

靳羽报告道:“石琨已经带着五百护卫和一众女奴出发前往邺城,这时候应该快到黄河渡口了。我让六位师弟跟着他们,回来报告。”

陈翰说道:“很好,我们晚上就结果掉这个畜生,完成夫人的心愿。”

桓静在一旁感动的不行,说道:“夫君,刺杀石琨太危险,心意我领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到邺城吧。”

陈翰深情道:“跟夫人承诺的事情必须做到,不会耽误大事的。”

陈翰带领众人,一路追随六位墨门剑客留下的标记,在洛阳城以北的一处黄河渡口与墨门剑客汇合。

陈翰听完师弟们的汇报,让师弟们从包裹中拿出由陈子宣配制的麻醉药品,并教授他们使用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并牢记于心,让靳羽盯着他们学习。陈翰带着桓静、桓颖到渡口旁边的高地上观察汝阴王府的营寨,营寨总共有九个帐篷,外面八个,中间一个。中间的帐篷应该就是石琨本人住的。营寨外围有府兵站岗,帐篷之间也都有府兵站岗。在帐篷的旁边,有一个供女奴休息的羊圈一般的围栏。勘查完毕之后,陈翰回去与众人汇合。

陈翰通过考试考查六位墨门师弟对麻醉药剂的使用技术,确认没有问题后,布置分配任务,准备子时发起攻击。

做完准备后,陈翰让大家在找地方休息。

子夜时分,陈翰一行人穿着夜行衣,蒙面来到汝阳王府的营寨外围。陈翰带着六位墨门弟子,解决掉汝阳王府营寨南面的岗哨和南面两个帐篷的岗哨之后,来到了南面两个帐篷的外面,陈翰掏出一根细管,加入陈子宣配制的迷幻药剂之后,点燃起烟后向帐篷内吹入迷烟。过了一会儿,等迷烟扩散后,陈翰让师弟们到帐篷里面查看。

六位墨门剑客到了帐篷中,看到正在熟睡的汝阳王府府兵,用力摇都摇不醒。六人出帐篷向陈翰报告,陈翰让他们去旁边的帐篷继续放烟。

陈翰向桓静等人招手,桓静、桓颖、靳羽三人赶紧上前。陈翰带领三人小心翼翼的向石琨的帐篷靠近,陈翰和靳羽很轻松的收拾掉大门外面的警卫,四人来到了石琨的帐篷外面。陈翰用刀在帐篷上面戳了一个洞,透过洞观察帐篷里的情况。

石琨还在和一帮侍女女奴们饮酒作乐,看着已经有些醉意。侍女们穿着暴露的服装陪笑陪酒,女奴们跪着在旁边倒酒夹菜,还有几个美丽的歌姬在唱歌,二三十个侍卫在四周站立护卫。

等六位墨门剑客放完迷烟前来汇合之后,陈翰拔出剑,喝到:“杀!这群人渣一个不留。陈翰可以用迷药对付石琨和众侍卫,但是他不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而石琨和侍卫们都是他要杀的人。

以后,劈开帐篷第一个冲杀进去。陈翰的速度极快,剑招更快,每招都对准侍卫的喉咙,一剑一个。石鉴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倒下去四五个了。

靳羽带着六位墨门剑客紧跟着陈翰拔剑杀进了帐篷里面。石琨的侍卫都是石琨在府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斗力没话说,可是对付老百姓耀武扬威还可以,对阵墨门剑客这样的高手,就是一个字:“渣”。不一会了,陈翰师兄弟六人就轻松的解决掉了石琨的所有侍卫。这种实力极端不对等的对阵,场面跟屠杀没啥区别。

桓静也想要上前冲杀,陈翰怕她有危险,让桓颖护着她在安全的地方呆着。

石琨见陈翰冲进来的时候,紧张地拔出剑来,要冲上前拼杀,只是酒醉的厉害,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只能大声喊道:“护驾,护驾!”

侍女、女奴和歌姬遇到这种情况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

解决掉侍卫以后,陈翰等人来到石琨面前,石琨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道:“大胆匪徒,竟敢擅闯我的营寨,你们知道我是汝阴王吗?”

陈翰笑道:“我们要杀的就是汝阴王啊!夫人,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杀敌,这个汝阴王就交给你了。”

桓静开心的拔剑上前,开心的说道:“夫君对我真好!石琨,你拿命来。”

桓静提剑刺向石琨的胸前,石琨下意识的往左边一闪,躲过了桓静的剑。桓静反手又扫了一剑,直接割了石琨的喉咙,石琨一命呜呼,身子直直的摔到了地上。桓静开心极了,自己第一次杀胡人,就杀了一个堂堂的王爷。

石琨死后,陈翰先让墨门的师弟去解救羊圈里的女奴,然后问侍女和歌姬们愿意待在原地还是跟着女奴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侍女和歌姬都是被逼着跟随石琨的,有机会,都表达了要远走高飞的想法。

桓静追问那个做马蹬的女奴,女奴指着桌上的一盘肉说,那女奴已经被杀了,桓静不解她们指那盘肉的意思,陈翰把她抱住,不让她继续问。褐人是没有进化的野蛮民族,吃人肉是他们的传统,陈翰只恨昨日在街头,不敢挺身而出救下女奴。

墨门剑客们把众女奴带到帐篷内,陈翰又让师弟们去搜寻石琨携带的财物,并分了一部分给女奴、侍女和歌姬,让她们去拿石琨的财物,供以后生活所需。

陈翰还安排六位墨门师弟在渡口挟持了一个大船,并护送女奴、侍女和歌姬们到济南府生活。并等安置妥当以后到邺城李司空府上汇合。

陈翰自己带着桓静、桓颖和靳羽,渡过黄河,然后买了四匹马,骑马向邺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