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还没亮,派来刺杀俞嘉二人的士兵遇见了乔装打扮的俞嘉简温和孤独泗,并未看清楚,只是觉得是自己人便没在理会,木嘚安排的很周密,几乎没有遗漏之处,孤独泗被活活烧死,至于俞嘉简温二人命人偷偷结果了便是。敖羽大军进城以后便即可关了城门,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孤独泗三人乔装打扮之后,扮的是木嘚的手下,因为孤独泗自知犯下了打错,不敢多言,只能俞嘉和简温应付。
“敖羽将军有令,平阳王大军已经在来往厉盟关的路上,敖羽将军怕孤独泗在城外设下伏兵暗害王爷,命我等前来查看,速开城门”俞嘉说道。
那人也不敢耽误打开城门放三人出去,三人除了城门如鱼入大海,策马狂奔,向纳沙口赶去。
天亮了,厉盟关归了敖羽麾下,嘉奖木嘚,安抚城中百姓。敖羽不费吹灰之力取得第一块地盘,为他的江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厉盟关异主,孤独泗从声名远扬的大将军变成孤独一人,他亲手葬送了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的性命,敖羽大摆宴席,敲锣打鼓,畅饮三天,犒赏三军。
“是我白白葬送了四千将士的性命,我对不起大将军,对不起将士们,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唯有以死谢罪”孤独泗仰天长叹,拿起佩剑准备自刎谢罪。
“孤独泗将军,万万不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至此国难之际,将军还需以大局为重,留的性命为国效力,方能对得起大将军,也能一雪前耻,报今日之大仇”俞嘉拉住孤独泗劝解道。
孤独泗虽说是莽汉,却也是及其明白道理的人,他之所以高傲自大,自然有他高傲自大的本钱。一听俞嘉的话,句句都在为自己着想,十分感动。
“二位今日之恩,孤独泗没齿难忘,请受孤独泗一拜”孤独泗感动之余向俞嘉简温一拜。
“孤独将军,快快请起,眼下我们需要尽快去投靠韩荆将军,以商应敌之策”简温拉起孤独泗道。
几人商定片刻又上马飞奔而去。
孤独泗是难得的猛将,纵然犯下大错,但千兵易得,一将难求,胜败乃兵家常事,孤独泗留着性命要为今日死去四千将士报仇。
孤独泗恨不得立马飞到纳沙口,借一对人马亲手宰了木嘚泄愤。
“孤独将军,前面有一队人马正在追杀一辆马车,看样子是从纳沙口过来的”俞嘉说道。
“不管如何?先救人再说,二位前去劫住马车救人,我去会会他们”孤独泗说道。
“好……孤独将军小心”俞嘉简温嘱托道。
“驾……”孤独泗策马走向那对人马,
“哪来的毛贼,敢在我西夏境地抢劫,可是活的不耐烦了”孤独泗两眼瞪得翻圆,气势凶猛,来人显然不好轻举妄动。
“我乃平阳王麾下齐豫,奉命追杀韩荆家小,阁下好大的口气,败军之将,仅凭你一人之力能奈我何?还不快下马受降可饶你性命”前面的一个一人讽刺道。
“爷爷在现场上奋勇杀敌的时候,怕是你这毛贼奶牙还未长齐呢,竟敢在你孤独爷爷面前逞英雄,今日便叫你四个明白”说着话,孤独泗轮手就是一枪,说话的那人瞬间滚下马背,没了气息,其他人显然是被孤独泗给镇住了,各自往后退去,面色惶恐,孤独泗扫视一圈,想到自己手下那么多枉死的将士,凡是敖珏手下的人都要为他们陪葬。
“啊……”孤独泗大喊一声,只身一人使出身解数杀光了这一对人马,他杀红了眼,想到四千将士的英灵在天下看着,便是杀光敖珏手下的每一个人也不能泄愤。
这边俞嘉简温二人看的十分震惊,孤独泗果真是一员猛将,以一抵百都不为过,他们也理解孤独泗此时此刻的心情,见到敖珏的军马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孤独将军,马车内是韩荆将军的家小,此刻受了惊吓,躲在车内不敢出来”俞嘉上前说道。
“嫂嫂侄儿落难,想来韩大哥也是遇难了”孤独泗说了一声,赶紧跑到马车旁边去。
“嫂嫂,孤独泗来迟,让嫂嫂受了惊吓,还请嫂嫂带我去找韩大哥”孤独泗在马车外面请罪。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传来妇人轻轻的哭泣声和小孩子的哭声……
“嫂嫂,韩大哥情况如何?”孤独泗继续问道。
“韩夫人,孤独将军是韩荆将军的好兄弟,请你把纳沙口的情况如实告知他”俞嘉劝解道。
“孤独将军,我家将军已经阵亡了,敖珏占领了纳沙口,韩将军看到您派人送来的匕首,知道厉盟关有难,便即可发兵前往支援,谁知刚出了城门便遭到伏击,韩将军和带出去的人马全军覆没,小人趁着城内乱作一团之际护送妇人和公子离开,半路又遇上追杀”一个侍从哭着对孤独泗说道。
“韩荆大哥……阵亡了……是我对不起他”孤独泗一听更加伤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是他害死了韩荆,他是罪人,他对不起韩荆和他手下的将士,更对不起韩荆的妻儿。
“啊……”孤独泗伤心不已,一拳下去打的地面泥土四溅,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孤独将军,还请节哀……”俞嘉轻轻的说了一声,和简温到另一边去了。
“韩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是罪人”孤独泗伤心不已,不住的扇自己耳光,自己打自己,打在脸上疼在心里,他对自己的行为追悔莫及。
“孤独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便是你把自己打死,我的夫君也不会回来”韩荆的妇人带着孩子从马车里面出来,眼圈红红的对孤独泗说道。
“嫂嫂……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对不起韩大哥”孤独泗哭着道。
“夫君说过,若有幸还能再见到你,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见了自会明白”说着话,韩夫人将孤独泗叫人带给韩荆的匕首递到孤独泗跟前。
“韩大哥……”孤独泗颤抖着双手接过韩夫人手中匕首,心痛不已。
看着这个匕首,孤独泗想到那一年少年轻狂,自己与韩荆同为热血男儿,又同时拜在昭王欧阳昭麾下,二人一起并肩作战,相互扶持,跟着昭王南征北战,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快活。
一日打了胜仗回营的途中,两人在喜悦之余闲聊起来。
“孤独泗,你常问我已到婚配年纪为何迟迟不娶妻,我韩荆一生的愿望就在这疆场之上,天下不太平,我平生之所愿很难实现,战乱不结束我便不娶妻生子”少年韩荆说道。
“你可想的真多,战事何时才能结束呢”少年孤独泗笑道。
“并非我想的多,只是我若娶,便要娶一位真心相爱的女子,我自然是舍不得她孤独,若那天我死在战场上,她的一生又有谁来照料呢,若不能照顾她一世,何苦去招惹她呢”少年韩荆说道。
“哈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将来你死了,我来替你照顾嫂嫂侄儿可好”孤独泗打趣道。
“哈哈哈……便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便死而无憾了,这把匕首送你……”韩荆扔给孤独泗一把小小的匕首便策马走了。
“喂,是怕我不答应才用一个匕首来讨好我吗?”孤独泗爽朗一笑,大声喊道。
“驾……”孤独泗策马扬鞭,追了上去。
两个少年说说笑笑,看上去好不欢乐。
“韩大哥……我答应你”孤独泗紧紧握着匕首痛苦不已,就在他悲痛难过的时候,只听见韩荆的儿子大声哭着喊着娘亲,孤独泗一惊,回头一看,韩夫人已经撞石身亡,头破血流。
“嫂嫂……”孤独泗呼唤一声,赶紧上前把韩荆五岁的儿子抱在怀里,用手挡住他的眼睛。
“韩大哥,嫂嫂跟随你去了,愿你们从此再也不分离,也不再忍受战乱的残酷,从此以后,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好他,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韩大哥,你安息吧”孤独泗忍住忍痛,掩埋了韩夫人的尸首,抱着韩荆的儿子上马离开。
俞嘉二人跟在身后,厉盟关失守,纳沙口唇亡齿寒也被敖珏夺了,大将韩荆阵亡,这无形中削弱了西夏的兵力。
一场战乱死伤无数,孤独泗携带韩荆幼子,并俞嘉简温二人,奔向下一个栖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