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恙在身

四大侍卫在阳关城内,躲躲藏藏,早出晚归,似乎在打探和搜寻什么地方。

晁斩缘和白洁化妆成了书生,大摇大摆的走路,无所顾忌的吃喝。以晁斩缘的个性,是不会改头换面的,但出于方便考虑和照顾白洁的感受,对白洁的提议最终是勉为其难。

这日,四大侍卫闭门不出,晁斩缘和白洁感觉闲来无事。白洁拗不过晁斩缘,一定要到阳关街上闲逛。两人出门没有多久,恰巧赶上暴风雨即将来临,一为了躲雨,二为了吃饭,于是便就近走进了“关威客栈”。

“来三壶上等红高粱酒!”晁斩缘似乎除了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白洁随口叫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现在桌上吃的多,点的少。不大一会,小二端上来了酒菜和酒盅。“客官,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跑堂小二刚要转身,晁斩缘一把拉住小二胳膊,沉声说道:“把酒盅换下,给我来个大海碗!”

小二胳膊被拽,心里非常不悦,客官的要求虽有些奇怪,但并不荒唐,只好点头倡诺。

晁斩缘一口菜也没有吃,连干了三大碗,也正好是三壶!白洁对这个喝法,早就习以为常。先来的男女睁大了眼睛,心想这是在喝酒吗,这不就是在喝水啊!两个书生迥然不同,一个嗜酒如命,一个滴酒不沾。

大碗刚落桌上,又来了三壶酒,这是白洁替他叫的。习惯这东西很难改变。

“饮酒不醉最为高,贪色不迷成英豪。这位兄台,你如此喝法,会有伤身体的!”男子淡蓝色的眼神十分关切。

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对自己如此的关心,晁斩缘想到这,很有礼貌的放下了海碗,笑呵呵的看着男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晁斩缘说完,一仰脖又干了一碗。

男子微微点头,表示赞许,然后轻声说道:“兄台,莫非有心事?”

“只要活着,难免不如意;只要是人,就会有心事!”晁斩缘呵呵笑道。

男子琢磨了一下,然后拱手说道:“兄台不仅豪气干云,而且知微见义,小弟佩服,敬你一杯!”

晁斩缘也不谦让,有敬必回,两个感伤的男人似乎相见恨晚,越聊越投缘,越喝越来劲,不知什么时候,男子也由小盅换成了大碗。旁边的两人谁也没有劝酒,因为她们心里在流泪。而他们承受着一般男人难以承受的打击,忍受一般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此时大醉一场,又有何不可!

“在下李元浩,这是舍妹李元英,敢问兄台高姓大名?”男子一指了指身边的女子,高兴的问道,先前的阴云早已随酒而去。

“晁斩缘,一介落第书生,这是我的跟班。”晁斩缘客气的说道。白洁很不高兴,但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生气的用脚狠狠的踢了一下晁斩缘的大腿。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晁兄,我再敬你一碗!”李元浩举起碗来又要干掉。

一旁的李元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的说道:“哥哥,你别喝了!小心你自己的身体!”话没有说完,一把夺过了酒碗,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她本不会喝酒,一口气又喝这么多,俏脸立刻涨得通红,只不过清泪滴淌,让人看的心都碎了。

白洁并不是个容易感伤的人,但一见此情形,也是悄然落泪。

晁斩缘似乎正在兴头上,被李元英这么一搅局,顿时放下了酒碗,认真的看了看李元浩。

“晁兄,小妹鲁莽,不要见怪,还望见谅。”李元浩感到非常尴尬,赶忙解释道。

“恕愚兄冒昧,你们到此为了何事?”晁斩缘的眼光非常真挚,说的也比较严肃。

李元浩似乎不好意思回答,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不瞒两位,晁斩缘虽无才无能,但有几个朋友,如果有什么用的上的,尽管开口便是!”晁斩缘推心置腹的说道。

李元英似乎不屑一听,把头扭了过去。李元浩拱手谢道:“感谢晁兄厚爱,但此事非比寻常,恐怕你虽有心,也是爱莫能助啊!”

“有些话,不知为兄当讲不当讲?”晁斩缘并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但有些时候,他必须要照顾别人的感受,这就是他最大的可贵之处。

“但说无妨!”李元浩抬起头说道,脸色安然,似乎一切都不在意。

“贤弟虽器宇轩昂,二目如炬,看似生龙活虎,精神抖擞,但眉心有一股淡淡的黑气,我怀疑贤弟身体有恙。”晁斩缘正色说道。

李元浩眼睛瞪直了,他不相信一个喝了这么多酒的人,还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李元英也把头侧了过来,好好打量了一下晁斩缘。

“兄台高论!我们兄妹两人正是为此而来!不知晁兄能否看出是什么怪症,小弟感激不尽!”李元浩露出欣赏而又饥渴的目光。

“愚兄只是看相判断,但并不真正懂得医术,但有个朋友或许能帮上一二。等这里的事情忙完,我马上带老弟去见他,你看怎样?”晁斩缘严肃的说道。

“不管怎样,小弟还是先行谢谢晁兄了!”李元浩的眼神有八分感激,还有二分沮丧。

“晁大哥,麻烦你快点救救家兄吧!只要你能救好家兄,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半天没有说话的李元英一听晁斩缘的话,感觉有一丝希望,好不犹豫的说道。

白洁一听这话,不知为什么,感觉很不爽。

“姑娘放心,我晁某说话,言出必践!但确实急事缠身,不能即刻妥办,还望姑娘见谅!”晁斩缘说的是实话。

李元英还想说什么,但一看李元浩紧皱的眉头,便不再吭声了。

晁斩缘所提到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米老头。自从青莽山一别,晁斩缘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偶尔,米老头给他捎封书信,约他一起喝酒聊天。晁斩缘虽然无心会友,但也没有断了交往。米老头给晁斩缘了一幅图面,就是他的隐归之处。

晁斩缘自己又干了一碗,放佛已经看到老哥米老头,高喊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必躲,不用藏,海阔天空心飞翔。”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个人骑着俊马赶着洁白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