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身后人作何反应,自己往凌双月的院里去了。
她头疼,她得睡觉,这该死的王妃,可够麻烦了。
她的小丫头一路跟随,至此才出言问道:“王妃,你何必便宜了年氏那个jian人。”
楚悠头也不回,声音低沉:“巧乐,从今儿开始你最好改改你话多的毛病,不然就换个主子跟。”
话毕,刚好进屋,碰一声,将满脸愕然的丫头关在了门外。
她很累,而且心情很坏。
幼帝又和世子打架了!十三岁,他还是没有懂事!
楚悠几乎沾床就睡着了,她必须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恢复精力。其他的一切都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可也就歇了那么一两个时辰,又被屋外吵杂的声音闹醒了去。
此刻她头痛欲裂,几乎下狠心明儿就要换掉身边这个不省心的丫鬟。
“大半夜的,什么事吵吵闹闹?”她脸色极差,瞪着门外一脸焦急的丫鬟。
如果她给不出她满意的解释,她就要她好看!
“王妃,王爷要回来了!宫里刚传回的消息,您快起床准备准备!”
楚悠一愣,脑袋一时有点懵。
谁?摄政王?他不是带十万亲兵支北去了?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京城?
迷迷糊糊被侍女们伺候着梳洗了一番,楚悠脑袋中还在一片乱转。
直至看到那一排排灯笼齐列在王府门口两侧,明晃晃的光芒交相辉映,延伸数里也望不尽,她才真正相信,这是属于北宫傲的阵仗。
各院的夫人下人齐集,夜色下的火光印出她们脸上的点点兴奋。
那是他们的主心骨,她们心心念念的期盼,站在南瑶国最顶端的权威,系着他们一生荣辱悲欢。
安静的夜里隐隐传来马蹄狂奔声,由远及近,直至清晰。那金黄色的身影纵马驰来,一身不可阻挡的威严气息笼罩一方。
众人欢呼,迎接他们的主子得胜归来。
只有楚悠静立不语,脸色寒凉。
马匹近了,可骑马之人却仿佛毫无减速之意,楚悠神色微凛,忽然退走几步,从最前方撤远。
马匹转眼已经奔到人群之间,一众欢呼还未渲染开来,骤然变成惊叫惨呼。
缰绳急扯,马蹄高高扬起,金色的铠甲纵身跃起,稳稳落地。
没有看马蹄下踏翻的几个奴才,冷硬的脸庞缓缓转向众人,凌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一众喜庆的心情彻底浇熄。
“啊,世子!”终于有人发现了异样,只见摄政王一身戎装未脱,手中却抱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影。
看那服饰,竟是世子。
摄政王刚刚归京,便得知世子受伤,此刻心情,不言而喻。众人纷纷噤声,心怀惴惴。
“一个个都不长眼?还不宣太医!”
低沉的声音如兵器般冷硬,直吓得一众人做鸟兽散,互相奔走急告。
那些夫人们也个个角色转换得极快,或痛斥下人没眼色,或挂上一脸忧心忡忡,然北宫傲只冷冷一个眼神,愣是逼得众夫人没有人敢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