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莱尔走在大街上,身边的人撞了他一下,一走一过本来没什么,路西莱尔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兄弟,怎么了?”
“干什么?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不依不饶的干吗?”年轻小伙的脸上满脸的坚强,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他只是在强颜欢笑,碍于面子?还是那份自尊心?他的表情让人无法形容。
路西莱尔手慢慢划到了他的胸口,轻点了一下:“情伤?刚伤的吧!”路西莱尔笑着说。
年轻小伙把他的手狠狠的甩在一边,走远了。
月亮刚刚升起,是好看的圆月,在周五的晚上,卡尔大本营的地面上布着六芒星阵,外围叠加十三个外圈,每画上一个圆圈就是一层保护。卡尔站在圈外,缓缓吟唱咒语:“以撒旦的名义,地下的统治者,世界最终的王,以撒旦的名称命令地狱的力量,唤你名字满足我的愿望:鲁司菲斯”
空气凝结,周围的水汽都停了几秒。应招出来的人身上穿着金色的盔甲,但是却聚着一身的黑气,盖住了金色。腰上别着一把长剑,样式很普通,剑鞘甚至都是廉价的木制的但是看一眼就会生出一种叩拜的感觉。
来人看见了卡尔,抬抬手就有了一把椅子移到了自己的身下,想了想也给了卡尔弄一把。
鲁司菲斯张开嘴说出来的语调透着古老的空动,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同样的人找几遍都是一样。”
卡尔一笑:“放心,这回不找那个人了。”
“哦。”鲁司菲斯提起了兴趣“那你想找谁?”
“彼得·乔治”
“这个人不行。”
“还有能让你说不行的人?”卡尔又一笑,笑里带着轻蔑。
鲁司菲斯笑了起来,还是大笑“激将法没有用,至于不找这个的原因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他是我功臣的奖品,而且这个人不是人类,物种的身份很特殊,要是弄错了,我擅自介入岂不是打坏了之前的合约?”
卡尔面无表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个装满水的杯子“你也会遵守合约?路西法的爱将也会考虑这些事情?”仰头就要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可干喝却不见有水流出来只是停在杯子里。
鲁司菲斯又一笑突然凑到卡尔面前:“你说话最好客气点。”他的眼睛里是无数人的哀嚎、哭喊、有上了岁数的老人和强壮的男人,甚至还有有呀呀学语的小孩,
卡尔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害怕的表情,与他对视:“原来你的眼睛里面是这样的啊。”
突然狂风大作,大风吹开了窗户,外面是震天的雷声,打出来的闪电闪的屋子里根本不需要蜡烛的照明。
卡尔又一次抬头喝水,这回水流了下来,卡尔开心的喝了一口,没说话。
鲁司菲斯起身向着阵外走去,每踏过一个圈,一个圈就炸了一下:“我走了,你不用担心他,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鲁司菲斯摸了摸他身上的长剑:“别以为我是真的怕了你。”
卡尔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一阵大风,满屋子的硫磺味,窗外是皎洁的月光。
路西莱尔抓着乔治的衣领落在了安德的墓前,看见了乔治之前留下的话心想“真没看出来!他还挺文艺啊。”
“我现在要你把这个人的事情都跟我说一遍。”
“那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嘛?干吗还带我上这里来?”
“我可害怕你那个好朋友坏了我的事情。”
乔治心想这个长得像安德的人突然间出现,而且还想知道安德之前的事情,还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自己成了天使,只有死人上了天堂才能成为天使,很有可能他之前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但是变成天使之后却都忘了,不如就这样告诉他,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乔治问道:“你告诉问我为什么想知道他的事情,我就帮你。”
路西莱尔放下了乔治的衣领,看了一眼安德的墓碑说:“天堂有事情瞒着我,我觉得这个人的过去是个突破口”
乔治有些失望,本来他以为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安德的话,他心里的负罪感可能会少一些,不过现在来看眼前这个人不是他。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没有了返回的余地。
“好,我帮你,不过你不能再抓我的衣领了。”
“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情,现在该去哪里?”
“我知道去哪里,你就跟我走就行了。”
两个人并肩走下了山,这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乔治问:“你喜欢蒲公英吗?”
“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那东西飞的时候,漫天都是倒是挺好看。”
“哦,是这样,等一下要去的这个地方会让你爱上这个东西的。”
“那为什么要走着去?”
“因为走过去才有情调吗!”
走了一阵子,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个小镇挺好的。”路西莱尔说。
他们来的时间刚好是上午,小镇大门两旁满是雏菊,阳光透过天空直射在花瓣上,花朵好像有人可以浇过水,还淅淅沥沥的粘带这水滴,时不时飞过来几只蝴蝶,更添了几分生机。
乔治走过花丛:“这个地方以花为名,叫为花镇,以卖花和打磨石器工艺品为生,雕刻出来的东西简直没得说。我本来想在起义失败之后就来这里的,没想到啊,事事多变啊。”乔治苦笑了两声。
两人进了镇子,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黑了下去,两人走到了湖边,岸上有一颗大柳树,柳枝垂头,湖面泛着波光,草地上种这着蒲公英,蒲公英的种子漫天飞舞,月光下更是美不胜收。
“你对这湖边感觉怎么样?”乔治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感觉。”路西莱尔说
“我猜也是!走吧,跟我去见个人。”
“谁?”
“一个被人说成是小镇希望的富商,史蒂芬。”
画风一转两人到了史蒂芬家里,向门仆表明来意,门仆告诉管家,管家再去通报主人,主人同意穿戴整齐,再由管家吩咐给侍者,让侍者给来人带路,同时屋里面的保姆还要泡好热茶,按照来访人数上茶,等待客人和主人就坐。
三个人在客厅见了面,史蒂芬虽然被称为富商但是年龄倒是不大,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没什么家庭背景,做人倒也和善。
见了面,富商见了路西莱尔吃了一惊,但是一听说这人的来意之后没有什么表情,相反倒是有些冷漠。
乔治和安德他们见史蒂芬帮不了什么忙起身就要离开,史蒂芬也没有多留,准备再请他们喝点什么就让他们自便了。
不过插曲是总有的,一串高跟鞋的声音传了进来,来人手里捧着一束花,脖子上带着一个小挂饰,乔治愣住了,进了屋子的女人也愣住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塞茜莉亚”史蒂芬说。
出了门,乔治把路西莱尔带到了一边:“你对史蒂芬他太太有印象吗?”
“没印象,没怎么看她。”
乔治听完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吗?”
其实乔治已经想到路西莱尔肯定会反问自己一句,不过他还没想好,但是要是有安德的口才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反问的那个人说不出话来。
“呃,没有了,那个女的好看不?我觉得挺好看的,不过总想着别人老婆好不好看不太好啊!”乔治陪着笑,挠了挠脑袋。
当天夜晚,塞茜莉亚觉得屋子一响,惊慌从枕头掏出枪,至于她为什么随手能掏出枪其实也有段故事,以前这个镇子有一段极其黑暗的日子,普通人走在大街上,一走一过自己的午饭钱可能就被偷光了,而且还有可能是个不起眼的小孩拿走的,那个时候的人真是真人不露相,上了岁数的婆婆能随手拿走别人的包,小孩可能是偷盗界的好手,男人对能动手尽量别吵吵发展的淋漓尽致,可女人们就惨了,本来就弱势,如果不会个防身的技术是要被欺负的,塞茜莉亚,随身带枪,睡觉的时候把枪放在枕头下面成了习惯。
路西莱尔从黑影中走出来,站在窗户边,缓缓张开嘴“你知道与安德相关的事情吗?”
话音刚落,门里面就闯进来两个人,迅速把路西莱尔的手摁到了墙上,史蒂芬接过塞茜莉亚的手枪,对着路西莱尔说:“混蛋,你扔下她还敢回来!”
枪声一响,子弹停在了半空,再一转身,摁住他手的两个人飞到了一边,一抬手,史蒂芬手里的枪就飞到了自己的手上。路西莱尔在史蒂芬和塞茜莉亚一脸惊讶的表情中慢慢的移开了子弹,然后子弹就向刚刚被激发一样,打穿了墙。
“看来你们真知道些什么啊!”路西莱尔抢过枪,把枪对准史蒂芬的脑袋说:“坐下,我有话要问你。”又指了指塞茜莉亚“不,是你们两个!”
天一亮,乔治睁开眼睛看见路西莱尔坐在门前看着日出,面前摆着一大桶酒,朗姆酒香从里面飘出来,旁边空着个位子,乔治走过去,看了一眼“哪里来的?”
“史蒂芬家。”
乔治想了想“顺不顺利?”
“不顺利!因为什么?”
“因为她哭了”
很长时间没人说话,乔治进屋里找了两个杯子,给了路西莱尔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跟一个毫无瓜葛的人。”
“你跟他可真像,看不了别人哭。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给你讲讲他们的事”
安德用手中的剑结束了这个镇子治安最黑暗的时代,而且他剑下的人都会和以前大不一样,邪恶的人善良,软弱的人自信,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剑侠的称号却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我之后问他为什么做这种事?也没有报酬。他说就是图个开心。
我也是在来这里之后才认识安德的,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但是那段日子他很消沉,听说他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就像乞丐一样,沉迷酒香。有天晚上安德喝的大醉在街上跌跌撞撞的走,周围的人都离他远远地,都害怕什么时候会吐他们一身,那个时候这个镇子很黑暗的,街上打劫偷盗这类的事很常见,几个小偷从安德身边经过大骂几句“没钱还敢喝那么多!”安德也不理他们,几个小偷径直就瞄准了前面的目标,是个女生,安德看见那几个小偷真在威胁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感就挡在了女孩的前面,可是女孩哪需要他的保护,拔枪喝退了小偷之后就笑嘻嘻的冲着安德乐“谢谢你啊!”安德一下脸红了,酒都醒了“没……事”说完就跑了,之后安德的心里除了酒又多了一个姑娘,但是他知道只是萍水之缘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日子还是像往常的那样过着,安德每天都可以路过那条街道,总希望能再看见她一次,可是每次看见有身形相仿的姑娘从哪里路过安德却远远地躲在一边,远远地看着。打劫这种事在小镇是常有的事情,安德每天守在那条街道,碰上了打劫的事情,安德看见之后像疯狗一样冲上去,解决了坏人之后突然意识到这个镇子一天不安生那个女孩就随时都有危险。安德就这样重新拿起了剑,后来安德就成了镇子的英雄。
那段日子安德除了路过那条街道之外就是喜欢每天坐在湖边随便朝户人家要杯酒喝然后看着月亮发呆,有一天夜晚,安德按照往常的时间走到了湖边,可是那一天却和往常不一样他看见一个天使在水面上舞蹈,是那么的轻柔美丽,安德没打扰她,后来她知道那个天使就是那个女孩名字是塞茜莉亚,从此,他去那里不再是漫无目的,他每个晚上都在哪里欣赏她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为他一个人所做,那几天,他变成了一个羞涩的孩子,静静的坐在岸边。
有一天,他鼓足勇气红着脸说:“我能和你跳一段舞吗?”
塞茜莉亚转了一个圈,身上水蓝色的裙子跟着她的身姿,像一朵盛开的花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什么好处吗?”
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安德,眼神那样迷人,安德望着出了神,躲过塞茜莉亚的眼神,低下头:“我可以教你练剑”他可能又觉得自己的诚意不够赶忙又说了句:“我还可以送你好多好看的花。”安德一时语塞。
“那拉勾啊!”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洁白如羊脂白玉,安德脸一红,别过头,手伸过去,没勾到,向后收,一个踉跄,剑客握剑的手握上了天使的手,两个人双眼一对,塞茜莉亚脸泛潮红,安德回了回神,收手,拉了勾。塞茜莉亚轻笑一声,安德也跟着笑,那一个晚上,安德做梦都是笑着的。
白天安德和塞茜莉亚舞剑,晚上,塞茜莉亚的舞姿为安德一个人表演。
有天晚上,塞茜莉亚坐在湖边“这湖边哪里都好,就是差点什么景物做装饰要不然总显得太空了”
“这个好办,我为你采过来这世上最美丽的花。”
塞茜莉亚阻拦他“我就是说说,不要这么认真吗!”
安德到好像没听见一样启程出发,塞茜莉亚在家等了他好几天有一天,塞茜莉亚想安德了,就出发去往湖边,她看见湖边景色已经全然变了样子,地上有各种各样的花朵,更显眼的是一颗大柳树,安德站在树下“我跟你说啊,我不止种了这些花,还埋了好多蒲公英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但是最累人的就是把这颗大树挪过来,不过也值,这里真的好看了不少。”
安德的眼中充满柔情,塞茜莉亚的眼中一片情深。月光下,柳树前,两人相拥,他认为她是她的天使,她认为她是他的天命之子。
可那舞蹈也没有跳上,他一直都记得,可是他没说,她也一直记得,只是她没提。
湖面涟漪,月光似水,时光在这里留下痕迹,春去暑往,王子詹姆斯的部队开拔到这个镇子,安德与詹姆斯一见如故,两个人挑灯夜话,畅谈国家政事,有了抱负却没了月光下动人的舞蹈。
詹姆斯邀请他共创大业,安德与露西娅商议,塞茜莉亚不忍心他割爱为己,便让他去了,那一晚塞茜莉亚哭了,战场上九死一生他这又是何苦?
早上她送他出镇,恋恋不舍,许久才敢分开,她穿的是他最爱的水蓝色的裙子,晚上,她一个人回到湖边,没有优美的舞蹈,只有寄意离别的剑锋,回到家中,安德打趣着说:“今晚的剑意很凶猛啊。”她看见他在家中赏月她强压泪水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他说不放心心中所恋,只怕将来抱憾沙场。她听后再也压不住泪水,一下子泪如泉涌,她依偎在他怀里,拽着他,扯着他,怕他只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至今于此,二人仍是朋友,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
又过半年,前线吃紧,詹姆斯自己回到镇子请剑侠安德支援前线,整好被塞茜莉亚撞见但是她假装不知,白日练剑,晚上安德问:“我能请你跳舞吗?”塞茜莉亚不语,拿出星辰剑:“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答案。”眼中满是柔情与不舍。安德点了点头给了塞茜莉亚一个吊坠,图案是一个翅膀。
“等我再来找你的时候会漫天花瓣,会像一个天使一样飞到你身旁。”
安德接过剑走下湖面,詹姆斯搂住他说:“这都快半年了。”
半年前,詹姆斯与塞茜莉亚分别,心事忡忡,詹姆斯不忍,容他再与塞茜莉亚团聚,等到需要时再召他回来。
时光一晃,五年征战,詹姆斯一派败北,镇王殿一役安德战死塞茜莉亚悲痛欲绝,但脸上毫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晚上她换上水蓝色的裙子,走上湖边
——安德,等我,我去赴那五年之约。
水中泛起波浪,鱼儿拖拽着送她上岸,只可惜自己能力有限,水中,塞茜莉亚看上湖面,满心都是他,湖面上也渐渐映出安德的脸,他向他伸手,就像是那天在湖面上一样,塞茜莉亚也伸出手,她笑了,因为能与他共赴地狱黄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把她拉出了湖面,塞茜莉亚依偎再他怀里说:“安德我再也不愿和你分开。”
来人三十多岁,白手起家富甲一方,当日正好身穿风衣。从此史蒂芬以安德的身份活着,没有人去拆穿,也没有人去揭露,尽管人尽皆知。
“故事讲完了。”
桶里的酒也喝完了。
“塞茜莉亚看到你,意识到身边的人不是安德,只是不太确定没敢说出来是吗?”路西莱尔说
“其实,我觉得是看见了你,你跟他真的很像。”乔治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以前安德剑下的人。”
路西莱尔点了点头,拍拍土,身上满是花香,阳光穿过树荫,一缕阳光照在路西莱尔背上,身上的风衣在阳光中随风摆起。
“你不用突然消失那一招吗?”
“不用了,走过去才有情调。”
我该去替那个人赴约了,是替他?还是替自己?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边肯定也讲着故事呢。
夜晚,湖边,月光下,柳树前,静静的湖面,悠悠的的草地,一女子在树下跳着舞步,来人脸一红说:“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可以。”
幽寂的的夜晚,他们跳着曾经的舞蹈,从前的一切,水蓝色的裙子
“我走后你过的好吗?”
“挺好的,史蒂芬很照顾我。”
两人的舞步在月光下显得优雅美丽,这些年过去了,她在他眼里依旧动人,他在她眼里还是那样英姿飒爽。
项链上的翅膀环绕着夜空,有着雪白的颜色,飞舞着思念。
“你有想我吗?”
——无论你在何方,我都会在你身边。
一曲结束,塞茜莉亚转过身看着湖面
——无论你去往何处,我都会在那。
“当然想了,你呢?”
湖面上泛着阵阵涟漪,波纹里夹杂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那些诺言,他们不会消失。
“我来赴约了。”
起风了,树上的叶子随风飞到了天上与天上的星星合在了一起,温馨冷寂,月亮的光撒在他们身上。
——今此明月,月不西沉
“再见,路西莱尔。”
路西莱尔顿了一下,笑了笑:“我替他谢谢你。”
展开翅膀,他听见旁边的人又说了一句:“再见,安德·莱”
曾经她是他的天使,现在他是她的天使。
“再见了”
路西莱尔掏掏口袋,多了一个吊坠。
史蒂芬家里,管家说:“先生,夜深了,先睡吧。”
“你先睡吧,我再坐会。”
“别等了。”
管家摇摇头,打开门看见塞茜莉亚站在外面,管家笑了,一直点着头,擦了一下眼泪,轻声把门带上。史蒂芬看见塞茜莉亚回来了,一直笑,强压着,扳都扳不住。
——“史蒂芬,我回来了”
两个人从小镇回来,去的是安德的墓前,路西莱尔把吊坠放在墓碑上,看着墓碑“这话是你写的?”
“当然了,除了我还有谁,对了,你找到突破口之类的东西了吗?”
“没有,现在跟以前比更没方向了。”
路西莱尔接着说:“你知道天使是可以听见很多人一直想说的话的吗?他越想说,声音就越大而且不分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当过。”
“之前我问詹姆斯有关天堂这件事的时候詹姆斯心里总说这个人的名字,等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发现不管是安德还是史蒂芬他们都需要一个人,而他们也被人需要着,我已经不想知道发生过什么,我只要被人需要就好了,这样就足够了。”
路西莱尔笑着对乔治说,不过这更像是对地下的人说的。乔治看着他,像极了安德,不过他是谁还有什么用呢?正如路西莱尔说的,被人需要不就够了吗!
“你说这话像极了安德。”
“是吗?他也常说这样的话?”
“当然了……”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春风吹走了路上的风沙,带过来几株蒲公英的种子,来年这里一定开满蒲公英。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语吗?
墓前,吊坠上遮挡着
——梦中人,是你熟悉的样子。
晚上,史蒂芬家,塞茜莉亚正在屋子里看书,一抬头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背对着他。
“路西莱尔,你回来了吗?”
塞茜莉亚交了几声没人回应,情况不对,一摸枕头下的手枪,枪没了。
接着那人慢慢转过身,张开了灰色的翅膀,身上泛着红光:“不认识我了吗?塞茜莉亚小姐?”
——你的天使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