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留住晓燕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JN市鱼台县,而鱼台县是号称“鱼米之乡”的。在晓蕾的整个童年记忆中,到处是潺潺流淌的小河,是捉不尽的各种鱼儿,处处飘着稻花香和自酿的米酒香。每年的夏收农忙季节,家家都忙着收麦子插稻子,小孩们就在秧沟了捉一尾尾的小鱼,那是晓蕾幸福的童年时光。河堤上是护堤的杨柳,里面套着各种果树和花椒树,河塘里荷叶亭亭、荷花飘香,小鱼在荷叶下惬意的游来游去,那是晓蕾他们童年的乐园。可如今谁水干了,小河消失了,河堤被开垦了,要么盖了房子住了人家,要么就种了庄稼。杨柳都被伐了,要么做了家具要么当柴烧掉了,荷花不见了,鸟儿消失了,连鱼也被电光了。这是个贫瘠的年代,在河边洗衣服的妇女没了,光着屁股在小河里嬉戏的孩子们没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没了,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东西真的就只活在一代人的记忆中了,无怪乎有人会五谷不分,他们没见过又怎么会识得五谷呢?他们是富裕却又贫瘠的一代,是资源匮乏的一代,生活条件是好了,可代价却是环境的日益破坏,小河干涸了,天变灰了再也不是蓝色的,小鸟消失了再也听不到自然的自由欢唱了,树木少了再也没办法大树底下好乘凉了,即便是农村的天空抬头也很少能看清夜空里明亮的星星了。人类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劣根性,总是在失去后才想要去珍惜?

县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真想找一个人却还是可以找到的,如果用心去找的话。李皓找到晓蕾时,晓蕾和阿布正玩的高兴呢,根本没注意到李皓的存在。李皓看晓蕾是那么的幸福突然就没勇气出现在她面前了,他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什么意义,只是看着他们那么幸福而已。李皓拿出银色的手机,那是晓蕾喜欢的样式,心中一阵阵的怅然若失以至于连孟姣的出现他都没有注意到。看来手机真的只能自己留作纪念了,晓蕾不要这款手机。

孟姣说,不要丧气,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除非到了最后。成长总是要走弯路的,真相就在所有的迷茫和弯路之后,有一天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

李皓似乎有些愣神,他似乎没有听见孟姣再说什么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知道孟姣是个聪明、机智、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只是不如晓蕾那么真实那么自我,孟姣总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那种感觉是那么的不确定。也可能是孟姣过于完美了有些像天上的仙女,李皓自认为自己是凡人他不需要喜欢个仙女给自己找麻烦找自卑。平凡普通的他就喜欢同样平凡普通的晓蕾,爱情就是这样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孟姣知道李皓听进他的话了,所以她不管李皓是不是理睬她又径直说,是晓蕾喜欢的手机。看来送不出去了,我正好准备去买手机,你多一个留着也是浪费,不如送我了你还落个人情。孟姣说完就自顾自的从李皓手中拿过手机,哦,很漂亮的样式啊,眼光不错啊。来,不要老板着脸,姐姐给你照张相,来笑一个。

李皓没说话,主要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知道孟姣是故意的可他现在没办法阻止孟姣,所以如其留在这儿伤心不如离开,李皓便安静的离开。

孟姣看着李皓忧伤的离开,她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李皓,我也是身不由己,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爱晓蕾,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伤害到她,她是那么一个敏感、善良的孩子。

在这个黑色的六月,晓蕾是成功了可堂妹晓燕却成了失意人,中考的失利把她这么个小丫头击垮了。因为年龄相仿,在众多堂姐妹中,晓燕和晓蕾的关系最好,比亲姐妹还要亲。晓燕是个漂亮、懂事、乖巧、善良、温柔、贤淑的女孩,认认真真的学习可总不得要领成绩一直不太好,所以晓燕坚决拒绝了堂叔让她复读的提议。晓月给晓燕争取了一个高价名额,晓燕不想去因为堂婶没有让晓燕上下去的意思,堂婶认为女孩迟早是别人家的认几个字就可以还是早挣钱好。堂婶就那样的人,感情很内敛的一个人,可以说对感情极其淡漠的一个人用晓蕾的话说就是有些冷血。她是有些重男轻女可对上学上却是一视同仁,她没有让子女上学的意识,各凭本事学习好考的上就继续上考不上的就只能在家种地挣钱了。晓燕主意已定,她不喜欢上学也没有上学的天分,她坚决要出去打工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晓蕾他们那个乡下农村,辍学打工的女孩很多,像晓燕这种初中毕业的在他们那都算高学历的。尤其这几年打工热,许多男孩也不上学了,都以为外面的世界是精彩自由的,便也出去打工。也有在外面混好的,留在外面精彩的世界,也有嫁给有钱人的,只是这样的毕竟是少数。一个人有一个人即定的人生,外出打工不过是提前接触社会并不能学到实质性的东西,年龄一大一般还是会回家的。回家就面临着结婚、生子,可是外面没人要他们,回家他们又不想找个种地的,这样就会处在夹缝中。晓蕾是坚决反对晓燕出去打工的,她宁愿在大学期间做些兼职以供晓燕学点手艺什么的,也不要晓燕去南方闯荡。

在晓蕾的劝说和强烈要求下,晓燕才占时住到了晓蕾家。晓蕾说,不上学没关系,有人就是不喜欢上学,有人就是怎么努力都学不会,这都是不能强求的。人想要有出路,想要有出息不是非要上学的,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的。上学不成功的人可能会在别的方面成功,不是非要上学不可的。只是你这么小,一直都是在父母、老师、同学的保护下成长的,怎么可以去南方闯荡呢?社会是很复杂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想当然的问题。

晓燕说,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在家吃闲饭,想要出去闯荡一下。姐姐,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你给我说的,但凡是个男人定要出去闯一番事业。

晓蕾说,是的,我是这么说过,可是咱们不是男人啊。不是我反对你去闯荡社会,不是我要成为你的绊脚石,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现实的问题。你一个小女孩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坏人怎么办,钱花光了怎么办?在外面你独自一个人,没亲没友的,出了什么事谁照应你?外面的世界和家里不一样,真要有什么事家里也是顾不是上的,在外面的吃喝也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啊。

晓燕说,世上好人多,你说的事也许不会发生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人不能因为害怕吃饭时噎死就不吃饭吗,这样也太杞人忧天了啊。

晓蕾说,那到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考虑的不够成熟,有很多现实和未知的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你都没考虑。想工作不一定非要去南方,在家也可以找啊,饭店和超市任你选。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我最最疼爱的小妹妹要独自闯荡社会。

最后晓燕被晓蕾说服了,她选择了酒店,晓燕的问题算是解决了,至少基本是安稳了下来。这样可以让晓蕾少分心,怎么说她都把晓燕留了下来,等她晓蕾混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