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娃应了,在众人火把照亮下,沿着那条长索慢慢向崖下滑下。下滑七八丈后,崖上火光已经不能照到,只能借助暗淡星光勉强看见面前的绝壁。正自暗怯,忽听崖上陈开河洪亮的声音传下来:“苗一沣,你快点亮火把,我们已经派人送水下来了。”
话音刚落,罗三娃便已看见下面半山处那个洞口里伸出一只火把来。原来刚才他下来时,苗一沣宋再兴两人便已察觉到悬在洞口外的长索在晃动,知道有人下来了,已做好了应变准备。
罗三娃双手交错,小心地滑到山洞口。苗一沣宋再兴两人守住洞口,不让他进洞。苗一沣用长剑指着他,宋再兴高举火把,紧张地看了他一会后,苗一沣问道:“你是谁?”
宋再兴伸出没拿火把的左手,道:“别动,我自己解下水壶。”边说边飞快地将他系在腰上的葫芦取下。
罗三娃不答苗一沣问话,却乘机向山洞里打量,只见这个山洞洞口虽小,里面却还宽敞,能容二十余人。谢杏凤和陈方天两人都被粗索缚了手脚,嘴里各塞了一条毛巾,分坐在石洞两壁地上。
苗一沣待宋再兴取了水壶后,对罗三娃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罗三娃道:“我可以进洞坐一会么?我有话说。”
苗一沣道:“不行!快爬上去,不然老子杀了你!”
罗三娃道:“难道你们想崆峒道士或者陈总镖头把你们活活饿死在这洞里么?”
苗一沣颇不耐烦道:“这是老子们的事情,你这小鬼管这么多做什么?”
宋再兴道:“难道我们还能安然无恙爬上去?”
罗三娃道:“让我进洞吧,或许大家可以找到一个解决办法?这样下去,就算得到银子,又有什么用?”
宋再兴看着苗一沣不说话,显然他已有些动心。苗一沣犹豫片刻,终于说道:“好吧。”两人退后几步,让罗三娃进入洞内。
崖上众人见罗三娃终于得进洞内,都松了一口气,均想:“现在就看这小子的了!”
宋再兴早已口渴难耐,迫不及待地打开水壶盖子,举到苗一沣面前,说道:“苗兄弟先喝一口。”
苗一沣道:“先给那娘儿俩喝一口,看这水干不干净。”
宋再兴笑道:“怕什么?我们手里有人质在手,他们不敢冒险,在水里放**。”
苗一沣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是不敢放,但放点蒙汗药什么的,却是敢的!”
宋再兴心想不错,于是拿了水壶走到陈方天跟前,取了他口中的毛巾,狞笑道:“对不住,小公子,让你受委屈了。这么大半天没喝到一口水,嗓子早干得冒烟了吧?喝一口凉水。”边说边将水壶凑到陈方天嘴边。
陈方天虽然贪玩好耍,不肯用功读书和习武,但非常聪明伶俐,常常把大人算计、捉弄得哭笑不得。他早渴得口干舌燥,见宋再兴将水壶凑到自己口边,心念电转:“我和妈妈都落在两个狗杂种手里,爹爹投鼠忌器,定然不敢在水里下毒。这是崆峒山上,这壶水自然是崆峒山上的道士装的,崆峒派是名门正派,别说多半没有蒙汗药,就是有也不会使出下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想明此理后,小脑瓜里已有了主意,故意皱眉说道:“先让我妈妈喝几口水我才敢喝!”
苗一沣宋再兴和罗三娃三人闻言都是一惊,均想:“这小公子怎么只顾自己安危,全然不管母亲死活!”
谢杏凤听陈方天提出这个要求,虽然有些伤心,但她没有丝毫迟疑,口里咿咿唔唔地发出声音,示意让自己喝水。
宋再兴诞脸笑道:“夫人,对不住了,这可是你宝贝儿子的一片孝心!”拿了水壶,走到山洞另一边的谢杏凤旁边坐下。先取出她口中的臭毛巾,然后左手揪住她的云鬓,右手拿着水壶,将壶嘴凑到她芳唇下,道:“请吧。”
谢杏凤被又脏又臭的毛巾塞在口中半日,早已烦恶难当,毛巾取出后,先转过头去啐了几口,方才回头喝水。心想:“有毒最好,死了也免得听人在背后污我清白!只要方天能被救出,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樱唇微启,让一股凉水慢慢流入嘴中。
宋再兴看着她雪白的喉咙动了几动,一颗心也跟着动了几动,眼睛顺着她雪颈下滑――因为相距太近,又是俯视,谢杏凤一半乳沟竟被他一双色眼看见,但见紫色抹胸下两只又白又挺的玉乳随着喉咙一起一伏,不禁连咽了几口唾液。
谢杏凤喝够水后,猛然察觉这个长相猥琐的宋再兴正饧眼偷看她的**,又羞又气,脸红过颈。想要怒骂,又怕反惹起对方兽性,只得羞愤地挣开对方的左手,别过脸去。
坐在对面地上的陈方天年纪虽小,但也看出母亲被人占了便宜,小小胸膛里怒火大炽,只苦于不是敌人对手,不敢发作。待她喝够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也要喝几口,毒死总比渴死好!”
宋再兴一颗心正自扑扑直跳,淫心紊乱,听了他的话后没有多想,走过去将水壶送到他唇边。陈方天张开嘴巴,咕嘟咕嘟地一连喝了十几口水,喝够后趁宋再兴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呸呸呸向水壶里吐了几口口水!
宋再兴大吃一惊,急忙收回水壶,但好好一壶清水已给他吐脏了!喉咙里虽干得冒烟,却恶心得喝不下去,气得一连打了陈方天三个耳瓜子。
陈方天一向骄生惯养,连父母也不舍得打他,几时受过这样折辱,气得破口大骂:“儿子打老子,定不得好死!小爷我操你娘十八代祖宗!操你姐姐三十六代祖宗!操你奶奶五十四代祖宗!操你奶奶的奶奶七十二代祖宗!操你……”
洞里众人都惊奇地看着他,既被其气势绝倒,又被其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过人的算术天赋震住,就连被操了一百八十代祖宗的宋再兴都忘了还嘴!
其实大家哪里知道,陈方天能想也不想就计算出该操谁多少代祖宗,非是他有算术异秉,而是他经常和镖局里几名小伙伴这样对骂练出来的。小孩子们贵贱意识本来就较淡薄,平日玩耍时因为一点小事打起嘴巴仗后,也不管对方的爹是总镖头还是副总镖头,是镖师还是趟子手,互不相让,口里吃不得半点亏。被人操了十八代祖宗,就一定还操三十六代祖宗。这些数字早已熟极而流,张口即来,根本不用计算。
宋再兴回过神来后,气得七窍生烟,见他兀自骂不绝口,已经操到他表妹的一百六十二代祖宗了,骂道:“小王八蛋,你以为还是在镖局里?我叫你操!我叫你操!”将水壶扔到地上,双手左右开弓,在陈方天两边脸上各打了十七八个耳瓜子!
陈方天小脸蛋登时红肿起来,痛得眼泪流出,几欲昏死过去,但嘴里兀自狠操对方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