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黑暗中

偏道上,我感觉一点风也没有,以往在夜里喜欢发杂音的昆虫也听不见有一只,站久了我更加混淆了偏道的前方和后方,远处的黑暗盯久了会让人有点迷糊,有种站不稳脚的感觉.

告花儿表面是打消了回去阳城的念头,改为全力支持我,但我晓得这崽儿信念还不够坚定,总是一副假装亢奋的样子,等泄气后的真面目出现后,我从他的眼神看到的尽是不安.

而涂令继续将自己的担忧收在心中,我也没有去追问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如此情况下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其他,又眼见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沉,感觉在慢慢压下来的似的,于是我心里一个咯噔.

我也相信这里头最冷静是要数“答案“了,加上它本就是一只受过训的斗犬,无论何地给出来的气质都非同一般,这狗东西也渐渐以一种戒备的状态去盯着四周,架势跟保护政要人士的保镖一模一样.

接着安排告花儿回去车里取点防卫工具,我并无异议.只是告花儿表示周围黑去嘛空的,要他一人走回去实在很勉强,又说起自己有回走夜路踩了牛粪导致患有'行走夜路恐惧症',态度顽梗,看样子是打死都不会一个人回去车里.

“答案“只认涂令,这狗东西也需要在目前位置上戒备,所以让涂令回去车里取防卫工具实属不当,而两个人回去车里留一个人在原地恐怕更加不可行,我相信没人会愿意一个人待在这令人不舒服的偏道上,包括涂令.

这见跟告花儿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决定自己回去车里取防卫工具,走之前还嘲笑着告花儿:“什么锤子走夜路踩牛粪呀?老子祝你白天走路都踩牛粪.“

“不发杂音,不发杂音,给你两根烟在路上抽壮壮胆.“告花儿说是给两根烟,但他却将整包烟都塞给了我,我摸不清头脑,说道:“哪样?你是要催我'上路'呀?“

“为什么光打嘴仗却不利索点做事呢?这时间也不早了呀?“涂令的催促我可以理解,但我不爽的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崽儿来催促我,搞得我怪难受的.

动身之际,“答案“还专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实在搞不清楚这狗东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反正喜怒哀乐都不足以去形容这狗东西的表情,于是我心里又发毛了,更不知断了哪根神经线,就跟“答案“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接着我打开手机照明,快步往回走,我估计走出一百多米后就往回看了一眼,见着同样是打着手机照明的告花儿和涂令在黑暗中犹如两名被黑暗囚禁的牢犯,而越走越远的我只不过是被另一片黑暗囚禁的牢犯.

等彻底看不见告花儿他们后,我的步速越来越快,后来直接是跑了起来,很抱歉我真的没能力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慢悠悠地散步,我尚没有那样极强的心里素质,我觉得自己愿意一个人回车里取东西,就是一种很勇敢的行为了.

跑起来的我没空闲停下看手表,不过我也估计自己只用了三分钟不到就跑回了宝塔镇稍微有亮光的边缘地段,然后才定下心来用了五分钟到达停车的地方,而我第一时间不是开车门拿工具,而是点了根烟猛吸,又去隔壁小店买了几瓶矿泉水,自己先开了一瓶一口气喝下一半...

我让自己歇了三分钟左右,才开车尾箱认真翻了下里面,妈的!理想中的扳手长棍硬器之类的东西一概没有,老子这下真是气得半死,心说一般的驾驶人士都会放一些维修工具在车尾箱以防不时之需,这告花儿找来的烂车子跟告花儿一样,都是奇葩.

我不打算空手而回,也没至于那么蠢,就走出两个街口找到一间快要关门的五金小店,在里头直接选购了一把足有半个手臂而名副其实的锤子,其实锤子本身重量很轻,木柄握在掌心中十分舒服,加上我刻意没有选购刀子之类的利器,是因为自己留了个心眼,总觉得拿刀子防身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办完一切我就提着锤子和矿泉水开始往回走,还没走出宝塔镇边缘地段就已抽了三根烟,而最初开着手机照明导致耗电太多,我的手机在此时有分分钟断电的危险,这使得我更加焦急,步子越来越快,最后跟刚刚回宝塔镇一样,直接跑了起来.

这下更是没空闲估计时间了,只是等我感觉差不多快回到原位置的时候就稍微慢了下来,啥子都不管就将告花儿那份矿泉水喝了三分一,还庆幸告花儿把整包烟都塞给我是明智选择,因为在黑暗和不安中来来回回,我除了想不停抽烟,就真的不晓得该干什么了.

“崽儿!龟儿子!过来帮忙提下东西.“

我感觉就要回到原位置了,就吼着告花儿过来帮忙提东西,只是过了十几秒后,见着前面黑暗中没有光亮也没有脚步声更没有人影走出来,我整个人顿住了,是立马没有方向感的那种,心说这偏道明明是条直路,不可能是我拐错了弯呀?

“喂~~~!童爽!涂令!“我一边直接叫起了二人的名字,也一边清楚知道,这是一个人在越来越慌张时候的表现.

再是我相信自己没有走错路,凭感觉知道原位置也差不多就在附近,但前面黑暗中至少一百米内都看不见光亮,我心说难道告花儿和涂令的手机电量也差不多耗尽了?导致不能打开照明功能,如果一会儿我的手机正式断电后,那我们三人岂不是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

更奇怪的是,告花儿和涂令莫非是两个聋子不成?老子这么大声吼起来都会听不见?加上“答案“那狗子不是也在身边吗?即使那两个龟儿子都变智障了,难道那么机警的“答案“都发现不了我已经走回来了?

越想越乱之下,我很是泄气了,身子一垮,拿着手机照明的右手放松下来使得灯光照到了地上,我本能般瞄了一眼,发现地上有块早已干透的血印,心说如果我现在所处位置就是发现死狗子的地方,那为什么告花儿,涂令和“答案“会意外不见了呢?

我头皮发麻,看着手机快要见底的电量,又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三秒后,我手机的电量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