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鲜于丹,邓当三人包扎好伤口后。
高诚让卓宾率领两百私兵看守贼匪俘虏与车队,他则带着辛桐及两百私兵,沿着贼匪逃去的路追了过去。
这些贼匪让他损失了好几十人手下,这还是高家这一年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他要把贼匪的老巢给端了。让贼匪以后再也无法做恶。也出他心中的一口恶气。
一个时辰后,高诚率着辛桐等人一众私兵赶了回来。
高诚本来就已经很冷酷的脸,此时是阴沉如冰,双目中强忍的怒火。
在与卓宾汇合后,高诚又特意交代卓宾,让他带着私兵把所有的俘虏,先押到旁边的树林躲一阵,待天黑后,在押回高家。
高诚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些俘虏有用。而他则拿着廖远与杨延的人头,与鲜于丹,邓当,以及私兵押送车队赶回高家。
待高诚带着队伍回到高家坞堡时。
早已经得到卓宾传来消息的高珣,带着高粱等在了坞堡门外。
高诚向高珣点了点头,高珣默默地也回应了一下。两兄弟之间的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
高珣让高粱去安抚那些受伤的护盐卫队。并让他按高家的规矩,把那些战死的护盐卫队的家眷安抚好。
而后高珣又笑容满面的向高诚身后的鲜于丹,邓当两人道:“从子睿传回来的消息,今日高家来了两位贵客,想必就是你们两位仁兄吧。”
“钱塘鲜于丹,鲜于文起见过高小郎君。”
“富陂邓当,邓叔通见过高小郎君。”
“见外了,见外了啊。来,两位请,珣已经在家备好了酒宴,就差两位入席了。”高珣亲热的搭着鲜于丹,邓当的手臂,又转身向高诚,辛桐两人道:“大兄,显荣你们俩也来作陪,好好的与鲜于兄,邓兄畅饮一番,如何?”
这是高珣发自内心的高兴。他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终于有了成效。也终于见到有历史人物来高家了。虽然在正史中,这两位只有短短几十个字的记载,但好逮也是历史人物不是。特别是邓当,他的身后,可还有吕蒙这一只小牛正在成长啊。
鲜于丹与邓当见高珣如此热情,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高珣果然如扬州游侠所传一样,侠义又好客。虽然他们不顾生死救了高诚的车队。但是他们两个是有案底在身之人。一般人避他们还来不及,哪敢与他们打交道。
高珣五人来到高家的议事,宴客大厅,白虎堂。
八根怀抱粗的庭柱相隔五丈,整齐的排列两旁,厅顶四根横梁搭嵌在庭柱上,撑起整个大厅的房檐,青褐色的帷幔拦腰扎笼在庭柱上,给整个大厅一种欲语还休的幻觉。
大厅地上全是用上好的木板铺设而成,人踩在上面发出清脆而响遍整个大厅的回音。在庭柱的前方,整齐的摆放着两列案几,案几上,如今已经摆好了食物与羽觞(盛酒器具),后面放着蒲蓆。
在大厅的最里面,是一个半尺高,一丈宽,两丈长的平台,在平台的前方的两个角落上摆放着三尺高的香炉,香炉里正冒着青色烟雾,把整个大厅熏的香气盈溢。
平台靠墙前方不远摆放着一个案牍与席垫。这是高珣专有的主位座席。
高珣在主位上跪坐了下来,又摆手让鲜于丹,邓当几人落座。
待几人落座后,高珣抓起羽觞两边的两只耳,举了起来向众人道:“文起兄,叔通兄,你们两位能来我高家,这是我高家的喜事。可我高家没有那些豪门大户中,有鼓瑟舞妓来供两位观赏,还请两位兄长不要嫌弃。来,珣满敬你们一觞。”高珣说完,把羽觞中的酒一口气喝完。并向他们亮了一下底。
鲜于丹与邓当也不客气,也顾不了有伤势在身,也一口气把酒喝完。
邓当摸了一下嘴,道:“高小郎君说的是什么话。我邓当是贫寒之人,对什么观赏舞妓就从来没有在意过。”
“哈哈,叔通兄说的不错,我鲜于丹对则会靡靡鼓瑟也甚是不习惯。高小郎君就不要客气了。”
“诶。两位兄长太见外了。一口一个高小郎君,难道珣不配与两位兄长以兄弟相交吗?如果两位看的起珣,可以称我云轩,五郎也行。如何?”高珣把羽觞放在案几上,直直的看着鲜于丹与邓当,语气中假装带着一点不满。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鲜于丹与邓当见高珣如此说,他们也是豪爽之人,也不扭捏直接道。
“这就对了,来文起兄,叔通兄,我高伯轩也敬你们一觞,我在大余乡就与你们说过,只要我活下来,就与你们通怀畅饮。如今该实现了。”高诚略带笑容的举起羽觞,看着鲜于丹与邓当。
“哈哈。文起兄,叔通兄,你们可知道我大兄从不饮酒,难得他破例一回,那就不要客气了。如不是两位义气出手相助我高家,恐怕我高家要失去我大兄了。来请。”高珣也举起了羽觞。
“好,伯轩,云轩请。”鲜于丹,邓当也不客气。待高珣与高诚敬完酒后,辛桐也加入了进来。
在几人相互敬酒中,叙说着各自在家乡的遭遇与境况。有因为义愤填膺之事的,几人就破口大骂;有振奋人心之事的,就大声叫好。一时间宴会气氛绒绒。
高珣也知道了鲜于丹与邓当是来高家避难的。高珣也是豪爽的应承了下来,让他们安心的在高家呆着。
五人一直喝到戌时才结束。高珣让下人把带着醉意的鲜于丹与邓当扶回客房。
高珣也回到他的庭院。
他刚进房间,高诚从后面紧跟着进了高珣的房间。
高珣有点诧异的看着带着酒气的高诚道:“大兄,这时候了,你不回去歇息?”
“五郎,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这是我带着辛显荣他们在破了贼匪老巢的时候,在一个密室中找到的。”高诚咬着牙关,带着怒火,从胸襟里拿出一卷绵帛。
高珣见高诚神色中带着怒火,带着疑惑接过绵帛,这些贼匪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如此愤怒。
高珣打开绵薄,好奇的看了起来,高珣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阴沉,双眼也渐渐地眯了起来,眼中的寒光也越来越盛。等他看完,高珣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我去你妈的杨家,贼心不死,又把爪子伸到我高家来。既然你杨家要找死,那我高珣成全你。“
原来这绵帛里面记载的,都是杨家勾结贼匪廖远这十几年来,所做的勾当。有杨家为了吞并一些大户人家的肥沃田地,与廖远一起灭了大户人家满门的。
也有为了打击其他一些盐贩,灭了盐贩一个全盐队的。这满满的一卷绵帛记载下来,杨家所做的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这还不是高珣所要关心的。高珣最关心的是最后一笔,杨家出兵器,出粮,合伙打劫高家车队。
如果不是鲜于丹与邓当临时加入,如果不是高珣听了高粱,牛山的话后,派兵去支援。那么等到高珣的,一定是车队被打劫,他眼前的高诚也是尸首一具。高诚可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怎么能容忍他人加害他的亲人。
高珣渐渐地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向高诚道:”大兄你去帮我把申屠礼叫来。我有事情让他做。“
高诚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