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只是不知道你能否能听到。——
三、四月份的阳城天气很好。
阳光就这么懒懒斜斜的从窗户爬进纯白色的屋子里,屋子里的设备很简单,四周都是洁白的墙壁,中间就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长长的椅子。
椅子上面躺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女孩儿,身体随意的蜷缩在一起,而头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面,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部的表情。
突然感觉到椅子在移动,女孩儿慢慢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看着面前的人,她笑着移了移位置,示意他也坐到上面来。
面前的人笑着先把椅子移到阳光下后,然后坐在地上,把头放在她的腿上,就像是一只大型的犬科动物一样。他享受着阳光,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皮肤下面的血管清晰可见。
阳光很快的就移动了位置,面前的人睁开眼,他的眼神跟随着阳光转移的地方,他看了一会儿,起身跟随阳光,把椅子移动到有阳光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再像个孩子似的看着她笑,一脸等着夸奖的模样。
女孩儿勾起嘴角,用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下巴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眯着眼,轻声说道:“擎很喜欢阳光么?”
随即他挣开了她的手,一边指着外面,一边指着她,着急的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到他努力的张着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还在用手努力的比划,最后他慢慢的停下来,有些沮丧的低着头,看一眼阳光后,手里拉着她的一角。
纵然是多次看到这一幕,马小竹最终还是忍不住,捂住脸,转过头靠在椅子背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苍白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
听到哭泣的声音,他好奇的靠近,用手拂开头发,看到眼泪不停的从她的指缝流出,一下子慌了神。“竹。”看到她没反应,伸手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刚才她对自己做的一样,蹭了蹭,安慰性的说着:“竹,竹~竹~”
一会儿过后,他没有看到反应,无聊的低头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不解的看了一眼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只知道,如果自己说这个字,她就会好了。
可是现在说了那么多个字了,为什么她还是没反应呢?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做,于是干脆就这么靠在她身上。
自己也好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呢,嘴角微微上扬,在这个令人害怕而且冰冷的地方,她最能让自己安心了。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一直呆在椅子上,直到阳光慢慢的从屋子里退出,夕阳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就像一副动人的油画。
病房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一个身穿暗红色风衣的女人,就这么看着里面的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表情有些令人看不懂。
“给你。”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平静无波的看完里面的人,又看向外面的女人。
“谢谢。”女人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侧过头,虽然不想让人看到,可眼泪还是从不由自主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双手放在衣兜里说:“除了关于他的病历,我还想了解关于他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样也许有助于我的治疗,不介意吧?”
女人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带着平面金丝眼镜的男人,没有说话。
看到她突然防备的样子,他嘴角微微扬起:“也许你还没有彻底了解过我的资料,我不仅仅是脑科医生,还是心理医生,我觉得我在另一方面更擅长一点。”
话说完后就看到面前的女人只是略微的一笑,就转过头,一副不想再和自己说下去了的样子。
他突然就觉得,这次来这里也许可以有不错的事情发生,随后他继续说道:“听说,你之前找过那个医学界的传奇。”
“怎么?”
听着依然淡淡的语气,他低声一笑:“不巧,我是他的师弟,如果你告诉我那个男人之前的故事,我也许可以帮你说服我师兄。”
看到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成功了,“你专门找了我这个新来的医生,不正是因为知道我可能和那个人有关系么?现在,由我主动提出不是很好么?”
沉默了良久,面前的女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放在口袋里,“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挑了挑眉,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似乎从她答应那一刻起,她身上就不在是冷漠,而是开始散发出浓浓的哀伤,很冷气息,一直缠绕在她四周。
就像,突然间老了一百岁的沧桑。
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张玫坐在椅子上,拢了拢衣服,望着不远处的海岸,突然间无法开口了。
“我其实对那个恐怖组织比较感兴趣。”张玫抬头看到他优雅的用勺子搅动着咖啡,上面的纹络始终都保持着一个方向,想了想,她说:“那个组织其实并没有被剿灭。”
“我知道。”他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随即又说道,“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那个组织的存在了,虽然说它的存在是犯法的,但是他们在某些方面的确大大的超出了外面的科技水平。”
“是啊,不惜一切,甚至是用人体实验。”张玫嘲讽的回答,对于这个话题实在无法用平静的语气去诉说。
对于张玫眼里的嘲讽,他没有在意,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实在无法用一般的道德水平去评价。
对于,他的无动于衷,张玫有些恼怒,“怎么,难道你认为他们这么做是正确的?这种灭绝人伦的事情,就算最后成功也会受到诅咒的。”
“你不用这么生气,我并没有说这是合法的,我只是站在客观的位置而已。”
张玫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说,无论怎样她都做不到这么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情。这就是身为局外人和局内人的不同。
距事件的结束,整整过了2年,里面的男女主人公最后双双呆在市精神病院里,男主人公至今只会说一个字。
其中的曲折和流离,又岂是一个故事可以诉说的。
局外的人始终都无法深刻的明白,就像对面的那个看起来冷淡的男人,一直站在客观的位置,用政客的眼光来审视一样。
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首先,这不是虐文,但是有一点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