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伯铭意识到第二次危险的时候,自己再想用刀来挡对手的剑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只好再次纵身后跳。郑硅只用了这两招,让那么大威望君子刀庄伯铭额角上的汗流出来了。
由于这两招都十分的凶险,庄伯铭也急需要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于是他便利用身法的优势,连纵数次,甩开了郑奎。然后忽然停住脚步,将手中的刀一收道:“慢!”
郑奎见他不打了,也停在原地问道:“庄大侠,不知您这是何意?”
庄伯铭仔细地看了看郑奎道:“不知少侠怎么称乎?”
郑奎道:“在下姓郑名奎。”
庄伯铭听完,在脑海中仔细的搜索着这个名字,但想了良久,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听过这个人。然后狐疑着再次问道:“少侠,你没有骗我吧?”
郑奎道:“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姓名岂能儿戏。”
庄伯铭又问:“不知少侠是哪个门派的?”
郑奎道:“想必您已经猜出了,我便是流剑门的门人弟子。”、
郑奎这么一确认自己是流剑门的人,便让庄伯铭想到一件事。明明听杨本末说过,流剑门的人已经被斩尽杀绝了,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流剑门的人呢?
如果不相信,那么对方的招式中,确是有着流剑门剑术的影子。若是深信,而对方的招式又与流剑门的剑术有所不同。庄伯铭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不可能!”
郑奎一笑道:“庄大侠若是不信,那我们再过几招你就知道了。”
郑奎之所以敢于这样说,是因为在刚刚的比武中大大的树立了他的自信心,本来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君子刀一斗,但没想到在短短的两招之内便逼停了对手,这样一来,郑奎也有些飘了,感觉自己真的远远超过了想象中的强大。
而在观战的郑彪与耿洪君也都是这样想的,两个人现在真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没过去和君子刀斗一斗。若能胜了此人,那就算不去参加新人擂,在江湖上也会一炮打响,所有人都得对自己刮目相看。
而只有上官千夜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郑奎先前两招占了上风,但他知道君子刀只不过是一时大意才会如此,如果真刀真枪的战上几个回合,等庄伯铭回过神来,郑奎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的庄伯铭也非常的恼怒,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跑了二十多里路来到这里,自认为可以轻松的胜过四个狂徒,没想到人家仅用两招就逼得自己叫停。
况且对手明明就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后辈。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称得上是侠客。
庄伯铭想罢再次托起手中的刀道:“少侠,我再与你比试几合,请吧。”
上官千夜忙道:“大哥,小心。”
郑奎道:“三弟,放心。”说罢手腕一抖,宝剑转着圈刺向庄伯铭。
这一次,庄伯铭真的一点儿也没敢再大意,用眼睛盯着郑奎的招式,他心里明白,这个人的确是出自流剑门,但是这剑法一定不是流剑门的原来剑术。
看着这一剑刺到,庄伯铭手中刀向右轻轻一摆,挡住了郑奎的剑,还不等郑奎变招,庄伯铭不再考虑他下一招会使什么,只是凭着眼前的局势托刀向前,刺向郑奎。
郑奎一见这一刀来得特别快,急忙拉剑来挡,可还没碰到对方的刀。就看庄伯铭把刀轻轻地往前一递,好像粘到了自己的剑上一样,顺着剑尖直滑向手腕。这一招也是八步转轮刀法当中的绝学,名叫粘刀式。
这一招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万万不能练得如此到位的,不管对方用的是什么兵器,都能够把自己手中的刀像贴在对方兵器上一样,任凭你如何去摆脱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一寸一寸的将刀递进,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弃刃保命。
郑奎也没想到庄伯铭的刀会使得这么神,看着他的刀贴住也自己的剑,便挥剑想甩开,但越是用力,对方的刀贴得就越紧,眼看着庄伯铭的刀离自己剑把儿只有寸许了,郑奎暗叫不好。
若放手便是认输,若不放手,这一刀下来自己轻则断手,对方狠心一点儿,自己连命都没了。
这时在观战的郑彪与耿洪君两个人,才真正的意识到了君子刀的厉害,看来江湖上的称号绝非是空有虚名的。
就在这时,上官千夜高声喊道:“庄大侠,住手!”
听到他这么一喊,庄伯铭这才收刀后纵,站稳身子以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道:“好一个流剑门的新人,功夫果然有不小的长进。”
郑奎这时也收好了宝剑,脸上已经流满了汗,现在的他还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剑会被君子刀粘得那样紧。
见人家说了场面话,自己也拱手道:“不愧为君子刀,辈晚认输了。”
庄伯铭哈哈一笑道:“承让承让。”说完又转过头来看着上官千夜道:“这位少侠,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要会一会你,不知你是否肯赐教啊?”
也不知为什么,刚刚看着郑奎与庄伯铭比武的时候,上官千夜莫名的燃起了也想试一试的冲动。
若是庄伯铭与郑奎之前的打斗,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当看到了君子刀的粘刀式以后,上官千夜便也想试一试。因为在铁山居士所传授的刀法中,并没有这一式。
上官千夜笑着道:“能够和名满江湖的君子刀前辈伸一伸手,我已经觉得万分的荣幸了,今日就算我败了,也能长不少的见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庄伯铭听完哈哈大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请吧!”
再看上官千夜不谎不忙地从背上解下包裹,轻轻地打开以后,从里面取出了宝刀七目残龙。
自从上官千夜习得赤虎啸之后,七目残龙就好像识主一样的有了灵性,每当上官千夜触碰刀身时,那刀便会在自身周围燃起一层淡淡的鲜红色的光。
再看上官千夜手提七目残龙,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顿时显出一团的正气。郑奎等三兄弟看了也都觉得精神振奋,都感觉到希望来了。
庄伯铭定睛一看便楞住了,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手中的,可是七目残龙?”
上官千夜道:“庄大侠好眼力,正是此刀。”
庄伯铭听罢顿时感到一股寒气,问道:“你是铁山居士的弟子?”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杨本末曾经说过,铁山居士的三个徒弟都已经被自己打落到了山涧之中,而也因为此事,庄伯铭独自伤感了好一阵子。
因为自己曾与万威望同年参加状元擂,两个人都对彼此的功夫很是钦佩,所以这些年来,虽然杨本末对铁山居士成见很深,但万威望与庄伯铭的私人关系一直还算不错。在他的印象中,万威望及上官兄弟都已经死了,所以他才问了这么一句。
上官千夜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便是上官千夜,被杨至尊打落到山涧中的便是我的兄弟。”
庄伯铭听完脸一红问道:“万大侠怎么样?”
上官千夜道:“托庄庄大侠的福,我师兄他现在很好。”
上官千夜这么一说,庄伯铭的心才落了地,但于情理上,感觉自己都无颜面对上官千夜。
于是只好又红着脸道:“上官少侠,我也知道你与我师父之间的过结,但杨至尊毕竟对我有传艺之恩,我也不想过多的去评论你们谁是谁非。今日我们只谈武艺,不谈恩怨。”
上官千夜笑道:“那是最好,不过等下比武之时还请庄大侠手下留情。”
庄伯铭道:“不必客气,请少侠动手吧。”
上官千夜道:“您是前辈,我怎敢先动手,还是请您先动手吧。”
庄伯铭听完道:“嗯,上官少侠倒真是仁义,那好,我今日便失礼了。”说罢纵身一万劈下。
上官千夜见对方一刀从上至下而落,便使出了焰龙怒的招式,举刀挡住,然后矮身将刀平放着向前推去,身法也是相当的快。只这一招,庄伯铭便在心里暗赞上官千夜:“不愧为铁山居士的徒弟、万威望的师弟,这一招果然有些大家风范,也颇有当年万威望的影子。”
想罢不敢怠慢,横刀来挡,接着再进招攻去。两个人你一招我一式的战在了一处。
在打斗中庄伯铭暗想:“原来铁山居士所传刀法也仅有这些,上官千夜与当年万威望所使的刀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真不知道铁山居士当年靠的什么取得了盟主的宝座。”
而上官千夜此时并未使出师父后来所传授的赤虎啸刀术,原因就是想引得庄伯铭使出粘刀式,自己也好感觉受一下,看是否能够脱得开,所以二人就这样一直斗着。
三十个回合过去了,庄伯铭在打斗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上官千夜在频繁的使用着相同的那几个招式在与自己斗,在这个过程中,虽然对自己够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自己却战不倒上官千夜,并且上官千夜也未露出半点败相。
庄伯铭心中暗想:“就算万威望来了,自己也不至于落个下风,可面前这个万威望的师弟,小小的年纪,居然让自己感觉到缠手,若不用绝招,还真是难以战胜对方。”
想到这里,庄伯铭暗下决心道:“上官千夜,今日我若不胜你,我便要丢人,也罢!铁山居士和万威望,你们也别怪我不给你们的亲人留情面了,我也只好用粘刀式胜他。”想罢手腕一抖,整个刀便贴住了上官千夜的七目残龙。
上官千夜一看,这一招才是自己真正想领教的,接着单臂叫力,身体向后退去,边退边拼命的挥舞着七目残龙。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任凭自己如何用力,就是甩不开庄伯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