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岁小娃朝堂智斗暴君爹爹

朝堂上，谏官的鲜血在青砖上蜿蜒，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殿内一片死寂，静得能听见众人急促的呼吸声。福炎兮提着滴血的长剑，缓步走向云鸢，剑尖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你，当真是孽种？”

云鸢心中慌乱如鼓，求生的本能让她顾不上害怕。她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喊道：“爹爹！鸢鸢这么可爱，怎么会不是您的孩子呢？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鸢鸢虽然年纪小，模样也不算出众，可千真万确是您的亲闺女呀！您信不信娘亲不重要，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娘亲绝对没有背叛您！爹爹英明神武，怎会被外人的胡言乱语蒙蔽？鸢鸢知道错啦，不该偷偷跑出来，实在是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您瞧，鸢鸢身上还疼着呢，求爹爹慈悲，饶了我这一次吧，不然您就再也没有这么宝贝的女儿啦！”

一声“爹爹”，如惊雷炸响，满殿皆惊。福炎兮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僵滞，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虚晃的弧光，最终缓缓将剑收入鞘中。他垂眸睨着跪在脚下的云鸢，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片刻后，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临危不乱，倒是有几分朕的影子。”

他屈指扣住云鸢的手腕，轻而易举将她带起，瞥见她染血的衣袖时，眸光瞬间冷了下来：“这伤哪来的？”云鸢垂着脑袋，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嬷嬷见状，“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像滩烂泥般浑身抖若筛糠，膝行几步，死死攥住云鸢的裙摆：“公主饶命！老奴有眼无珠……”福炎兮长剑再次出鞘，寒芒映着嬷嬷扭曲惊恐的脸。可当他的目光扫过云鸢那双湿漉漉、满是害怕与期盼的眼睛时，握着剑柄的手竟停住了。

云鸢连忙说道：“爹爹，别为这种人生气好不好？气坏了您的身子可怎么好。要是实在气不过，把她赶出宫去便是，莫要脏了您的眼，损了您的福报。杀人会折寿，更会让百姓寒心。您饶她一命，是在积福行善，大越子民都会感念您的恩德，日后必定福泽绵长！要是爹爹不放心，就把她赐给鸢鸢，我一定好好看着她，让她感念陛下的圣恩！”

她清脆稚嫩的嗓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老太监握着拂尘的手微微颤抖，嫔妃们悄悄别过脸去擦拭眼角，侍卫们也忍不住移开目光。不知谁率先跪地高呼“陛下仁德”，紧接着，满殿轰然伏倒，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响彻云霄。福炎兮望着云鸢，眼底情绪晦暗不明，片刻后，终于开口：“传旨——封云鸢为慈宁公主，赐栖梧宫，一应规制破格比照嫡公主例。这嬷嬷既入栖梧宫，便赐名守善。若再有差池，休怪朕不念今日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