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骨引香非为火,
焚心一念动山河。
局中旧影藏新令,
半城香尽梦如歌。
焚图阵止于息香回落的一刻。
玉焚阁中,香灰如雪,气息骤散,一地混乱。伤者呻吟,席覆案倾,焚命香心尚余一丝微火,被沈梨川以机关轮封死,未曾引爆。
左念棠静立中央,手中焚契血玉散出淡淡红光。她面无表情,眼中却有无法言说的疲意。
沈不疑未上前,只淡淡道:“你知道,天策已走得太远。”
左念棠缓缓转头,声音清冷如霜:“沈不疑,你知道皇脉为何封十三香于骨图?”
沈不疑剑锋微垂,目光如铁:“因十三香末三式,足以毁国。”
“错。”她打断他,“因十三香……曾救国。”
三百年前,先帝以香御敌,焚骨凝阵,三日退外寇,七夜平内乱。十三香最后三式,非为杀伐,而是“燃城、断脉、改命”。
若用之于乱世,可强国救民;若藏于宫闱,不过是帝王玩香的妆奁。
左念棠缓缓将焚契收入袖中,语气转寒:“可如今,朝堂腐朽、皇脉残灭,而十三香,仍藏于那些不配的人手中。”
“所以,我要夺回来一一为的是天下,不是香。”
与此同时,问香斋。
绣铭于夜灯下缓缓展开香骨图第二卷一一香图·禁卷。图中香线如血丝流淌,描绘着“皇火香印”“死香归骨”“天骨无香”三式之秘术根基。
她低语:“念棠,你若用焚契强开第三卷,便会毁掉骨图的命魂线。”
她望向窗外星夜,脸上似笑非笑:“可你若不焚,就再也拿不到最后一卷。”
玉焚阁,外廊。
沈梨川打开第二道机关,令焚图阵封印彻底停息,她回望兄长,神色凝重:“她的香骨契是真。但图线未应。”
沈不疑目光一沉:“契虽真,却未全。”
花泪妍接道:“那便还有一枚在别人手中。”
封轻狂这时倚着门口,似笑非笑:“你们十三司只盯着她,却忘了,这玉焚阁不是她一个人在布。”
“天策会若只靠一个左念棠,怎能搅乱三省六部?”
“你们以为她是刀锋,实则一一是香火。”
“真正的局,在香外。”
“轰一一”
就在此时,一道惊雷震响。
东城香库方向,烟火陡起。
有香焚自燃,引爆香墙,火势席卷王宫三重墙界。
一缕香灰随风落入玉焚阁,落在沈不疑肩上。他轻抖衣袖,望向东方,眼中寒芒初现:“天策……动全城了。”
左念棠袖摆轻扬,身形掠入暗影之中,声音幽幽随风而来:“骨契归我,香图未完。”
“你若还想保王朝,就来找我一一天策,不只破你一局,而是……一朝。”
数日后,王城混乱未平,内阁总宪病重入静。
而十三司密署中,沈不疑伏案写密卷,卷首标题:“骨图之乱,已入局中之局。”
卷后,签署人名:沈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