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汐来到林秀的房间,将房门紧闭。
“她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能和老爷少爷一同上桌!”王临汐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向林秀倾诉,“小贱人,还想勾引我的大少爷。”
“谨言慎行,小祖宗。”林秀一下子捂住了王临汐的嘴,“你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我们还如何能待在初家。”
王临汐摇晃着林秀的胳膊:“妈,怎么办呀。是你亲眼看见大少爷亲自为她端吃的,万一她治好了二少爷,大少爷又倾心于她,我该怎么办啊。”
这么多年,林秀眼见王临汐没名没份的跟着初暮承,女儿心里的酸楚她都知道。如果被人捷足先登,她们母女俩在初家的一切辛劳可以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秀思量一番说道:“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了,赶在事态变化前,我们就让她离开初家。”
“好啊妈妈,那我们就把她赶出去。”王临汐的脸上重新露出得意的笑容。”
初暮承,你只能是我的。
洁白如雪的窗帘轻盈,与床上的帷幔相互呼应,微风轻拂,它们自由自在地飞扬。
初暮白静静地坐在窗前,他的身影被柔和的阳光勾勒出一道淡淡的轮廓,剪影投在地板上,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这是苏梨绯敲的第三次门,她知道初暮白就在房间,眼看着药就要凉,苏梨绯推门而入。
好像早知道来的人是苏梨绯,初暮白淡淡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性格暴躁,难以接触,所以不听我的话。”
“没有。”苏梨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她把药放在初暮白手中,“只是成年人的体面罢了。”
“真的?”
“真的。”
“我就信你一次。”初暮白端起药大口喝着,苦涩令他眉头微蹙。
只下一秒,他的口腔就被甜蜜覆盖,是秋梨膏糖。
“苦就说苦,干嘛强撑着。”苏梨绯盯着初暮白看,见他眉头舒展,她也是好心情。
初暮白的身子微微一滞。
自初暮白眼盲以后,须得常年吃各种各样的药,一开始初现还会关心他药难不难吃,叫人备着些糖。后来他的眼睛一直不好,西药中药大量吃着,大家似乎都已经忘记药是苦的。
原来,即使他性格蛮横、行为粗暴,还是会有人关心他吃的药苦不苦。
初暮白轻声道:“我……习惯了。”
苏梨绯知道初暮白在逞强,她并未在意:“初暮白,不要只相信我一次。要永远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下山时,师傅李鸣尘曾特意叮嘱苏梨绯,初家在容城是很显赫的人家。在苏梨绯来之前他已经手了一大笔定金,他叮嘱苏梨绯要仔细给初暮白治病。
而如今苏梨绯见到初暮白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治好初暮白的眼睛,甚至她可以不要报酬。
“嗯。”初暮白淡淡的应了一声。
初暮白的表面是如此波澜不惊,可他的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三日后的夜晚,月光皎洁。苏梨绯精心调制了一个药浴,她要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药浴需要大量的药材,苏梨绯从山上带来的药材不够,又让林秀帮忙采买了许多。
为了防止有人迫害初暮白,苏梨绯将草药一根一根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做完这一切,初暮白就开始进行药浴,苏梨绯怕初暮白有什么闪失,就在初暮白的浴室门外守着。
苏梨绯眼皮越来越沉重,尽管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强烈的困意却如潮水般不断袭来。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等她清醒时初暮白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
“苏大夫?”初暮白朝前伸手探了探。
苏梨绯惊喜的站起身迎接他,她伸出手去扶:“二少爷,好点了吗?”
蓦地,初暮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空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苏梨绯的脸上身上都被血液喷溅,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初暮白倒地之前稳稳地接住了他。
“初暮白,你醒醒!”苏梨绯的心里心慌意乱。
难道还是被有心之人陷害了吗?
就在这时,王临汐推门而入,她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大叫:“啊!二少爷怎么了!我要去通知老爷!”
王临汐跑着去通知初现,初现带人浩浩荡荡赶来时,苏梨绯已经洗干净脸又换了件外套。她关上了初暮白卧室的门,拦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临汐说暮白浑身是血晕过去了,快让我看看!”初现要闯进初暮白的卧室。
苏梨绯挡在门前,支支吾吾的说:“二少爷没事,真的没事,他现在在休息。”
初现推开苏梨绯欲推门而入,初暮白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爸,怎么了?”
“你没事吧暮白,听临汐说你浑身是血,我不放心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初现已经顾不上许多,他清楚的听见初暮白时隔多年再次叫他爸。
看到初暮白完好无损的出现,王临汐有些狐疑。
他怎么会没事?
待众人走后,初暮白还是晕死过去。原来初暮白怕初现会赶走苏梨绯,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为苏梨绯澄清。
初暮白躺在床上,苏梨绯自责不已,她不知初暮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苏梨绯小心的躲在阳台给师傅李鸣尘打电话,电话接听却是她的师兄李清闲。
“师兄,怎么办?”苏梨绯的语气带了哭腔。
“别急,梨绯,有事慢慢说。”李清闲安慰道。
“初暮白的眼盲是常年被人下毒导致的。”苏梨绯强装镇定,“今天我为初暮白准备了药浴想把他体内的毒逼出来,可是现在他却吐血不止,我该怎么办,师兄。”
“下毒?药浴?”李清闲思索了一下,“梨绯,你快去看看浴缸上面有没有什么痕迹?”
苏梨绯忙跑到初暮白的浴室仔细检查了浴缸,果然看到了细小的白色粉末,她放在鼻尖上细嗅了一下瞬间豁然开朗。
“师兄,是活血化瘀的药。”苏梨绯这话一出,她和李清闲二人都已知晓是怎么回事。
初暮白体内得毒本该随着汗水排出体外,如今有了这活血药,旧毒便融在了血液里无法排出,才导致初暮白吐血晕厥。
“那就是了,你等药效过了再为他诊治。”李清闲耐心的对苏梨绯说,“梨绯,论医术方面的天赋我们都不及你,可这世上人心最难防。师傅第一次让你下山历练,你一定要万分仔细。再不济,你有我和师傅做你的后盾,梨绯,永远不要畏惧。”
“好,我知道,谢谢师兄!”苏梨绯茅塞顿开,她以后定会更加细心。
刚刚李清闲的话,让苏梨绯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