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朋友的关心，小人的嘲讽

苏凡：“？”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

高考必定满分？而且还是限定能力？

这……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还是镶金边带按摩功能的！

他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那张数学模拟卷。

题目依旧是那些熟悉的符号和公式，他尝试着去解答一道复杂的解析几何题，脑子里依然是一片混沌，原主的记忆虽然能提供一些模糊的思路，但距离独立完美地解答出来，还差得很远。

看来，这个能力确实如说明所言，只在高考考场生效。

尽管如此，苏凡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几乎让他忍不住要跳起来欢呼。

稳住！苏凡，稳住！

他拼命地告诫自己。这个能力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尽量维持着之前的“考前焦虑”状态，但内心的波澜壮阔，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了这个“高考满分光环”，明天的高考，对他而言，将不再是龙潭虎穴，而是通往新生的康庄大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眼前的最大危机，已经迎刃而解。

他甚至开始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叮铃铃——”

漫长的自习课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如同解放的号角，教室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同学们纷纷放下笔，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和手腕，三三两两地开始收拾东西，或者小声交流着什么。

“苏凡，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一个带着憨厚笑意的声音在苏凡耳边响起。

苏凡转头，看到一个身材微胖，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杯，脸上带着关切。这是韩富贵，原主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也是他的同桌。

“没什么，”苏凡笑了笑，心情放松下来后，应对也自然了许多，“就是有点紧张。”

“嗨！紧张啥！”韩富贵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肉乎乎的脸上挤出笑容，“都到这时候了，是骡子是马，明天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再说了，你小子最近几次模拟考不是挺稳的嘛，肯定没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苏凡：“晚上回去别熬夜了啊，听王老班的，早点睡。明天我早上来叫你一起去考场。”

“好。”苏凡点点头，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这种纯粹的同学情谊，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值得珍惜的。

这时，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苏凡，你还好吧？刚才看王老师跟你说了好久。”

苏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女生站在过道旁，正偏着头看他。女生穿着杭大附中的蓝白校服，却依然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她有着一张典型的江南水乡少女的脸庞，眉眼如画，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唇角天然带着一抹温柔的弧度。

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这是顾晓雪，班里的学习委员，也是公认的班花，更是原主记忆中那个让他心湖微澜的女孩。她和苏凡、韩富贵也算是朋友，只是关系更微妙一些。

此刻，顾晓雪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迎着她关切的目光，苏凡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定了定神，微笑道：“没事，就是有点考前综合征。王老师开导了我几句，好多了。”

顾晓雪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似乎确认他确实不像刚才那么失魂落魄了，才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荷花，清新动人：

“那就好。别想太多，你一定可以的。我们一起加油！”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嗯，一起加油。”苏凡认真地点头。

“走了走了，吃饭去！”韩富贵在一旁咋咋呼呼地催促，“吃饱了才有力气迎接最后的审判！”

苏凡和顾晓雪相视一笑，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教室。

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苏凡的眼角余光瞥见教室后排的一个男生。那男生名叫陈浩泽，个子挺高，长相也算得上帅气，家境似乎不错，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是班级里颇受欢迎的人物。

此刻，陈浩泽正和几个同学说笑着，目光偶尔扫过苏凡这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苏凡却从他那看似随意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蔑。

以前的“苏凡”或许会在意，但现在的他，怀揣着“高考满分”的秘密武器，眼界和心态早已不同。陈浩泽这种级别的角色，已经不值得他投入过多关注了。

他收回目光，和韩富贵、顾晓雪一起并肩走出教室。

三人并肩走出教室。走廊里已经熙熙攘攘，到处是互相加油打气的同学。

“哟，这不是苏大学霸吗？还在为明天的考试做最后冲刺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苏凡循声望去，只见张明斜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双手插兜，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身边围着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男生，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张明，班里的体育委员，家里有点小钱，性格骄傲自大，一直看不起苏凡这种靠补助生活的“穷学生”。

尤其是苏凡偶尔成绩爆发冲到他前面时，他心里就更不平衡。加上他和韩富贵因为打篮球起过冲突，平时没少找苏凡和韩富贵的麻烦。

“张明，你嘴巴放干净点！”韩富贵立刻炸毛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挡在苏凡身前。

“怎么？我说错了？”张明挑了挑眉，目光轻蔑地扫过苏凡，“有些人啊，平时看着挺努力，可惜啊，天赋不够，再怎么努力，也摸不到名校的门槛。不像我们，轻轻松松，保底也是个一本。”

他的成绩比苏凡稍好，但也只是中上游，说这话显然是为了故意**苏凡。

苏凡面色平静。换做以前，或者说，换做没有得到系统之前的他，听到这话，或许会愤怒，会不甘，会因为被戳到痛处而难堪。

但现在，他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夏虫不可语冰。

跟一个注定只能在山脚徘徊的人，去争论山顶的风景，毫无意义。

他甚至懒得回应，拉了拉想要冲上去理论的韩富贵：“走了，富贵，别跟疯狗一般见识。”

“你说谁是疯狗？！”张明脸色一沉，向前一步。

“谁应就是谁。”苏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让张明莫名心悸的漠然。

那是一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眼神。

“你！”张明被噎了一下，正要发作，却看到顾晓雪秀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他心里对顾晓雪还是有几分忌惮，或者说，是不想在女神面前失了风度。

“哼！逞口舌之利！”张明冷哼一声，没再纠缠，只是看着苏凡的背影，眼神更加阴翳：

“我倒要看看，明天你小子能考出个什么名堂来！别到时候连个二本线都上不了，那就搞笑了！”

“苏凡，别理张明那家伙，他就是嫉妒！”韩富贵还在愤愤不平，“明天咱们好好考，用分数狠狠打他的脸！”

“嗯。”苏凡应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线。夕阳正慢慢沉入鳞次栉比的高楼之后，将半边天空染成瑰丽的橘红色。

苏凡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里，看着身边嬉笑的好友，感受着这个平行世界独有的气息，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