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得必有失,以炼力修者却行筑基修者的手段,此类逆天之举,免不了一些苛刻的条件,这个条件之一便是强调自身的经脉足够坚韧,否则面对狂暴的灵力,整个身体经脉承受冲击,身体不受损才是怪事。
故而,想要修炼太白玄经功法的同时,必须配合服用一些足以增强体质的丹药,方能确保在身体不受损的前提下提升修为和实力。
“天罡丹?”
秦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种丹药的名字,他细细回想了一番,依凭记忆,迅速将天罡丹所需的六种药草逐一写了下来。
然而,炼制丹药需待修为达至筑基之时方可进行,对于秦政而言,当下最为紧迫之事,便是迅速提升自身修为,从而为后续可能遭遇的危机提前做好准备。
只不过,即便有太白玄经予以辅助,以他自身的身体条件来说,若要达成快速提升修为的目的,依旧需要仰仗外力,借助木灵珠来推动修为的迅猛增进。
秦政取出木灵珠置于胸前,紧紧闭上双眸,开始运转太白玄经功法,周遭的灵气仿佛受到了召唤,纷纷朝他涌来。
此刻,秦政身上逐渐泛起一层浅浅的青光,那光芒恰似水波流动,时明时暗。
他的体内,灵气如同奔腾的洪流,猛烈冲击着一处处关卡。
每一次冲击,都引发一阵钻心的剧痛,可秦政紧咬牙关,坚守着神识的那一丝清明,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秦政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的身体微微战栗,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就在胸前木灵珠发出碧油光辉的同时,秦政的体内传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仿佛身体的枷锁被打破。
刹那间,灵气毫无阻碍地在他的经脉中流淌,化为缕缕涓涓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丹田之处,进而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灵力海洋。
秦政缓缓睁开双眸,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璀璨精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般耀眼。
此时,原本干涸的丹田开始充盈,仿佛受到某种召唤,开始躁动起来。
在秦政的丹田灵海之中,一株青莲悄然浮现,其花瓣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
“灵海灵莲,这是筑基修者才有的手段之一,太白玄经功法果然奇妙。”
秦政心里暗道,脸上满是惊喜与震撼之色。
秦政仔细感受着体内那汹涌雄浑的力量,这力量犹如奔腾的江河,让他心潮澎湃不已。
同时,让他不禁对木灵珠的奇妙惊叹不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一次的突破,竟然让我一举跃至炼力三层。”
正当秦政为自身修为的提升而感到欣喜之时,门外骤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嘎吱”一响,荆秋子用手肘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
“无量天尊,小兄弟快来吃点东西。”
荆秋子进门之后,面露疑惑,目光迅速扫视一遍房间。
“奇怪,人呢?”
荆秋子话音刚落,瞬间浑身一颤,手中的土碗掉落境都未在意。
“说,你是什么人?”
秦政闪身出现,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荆秋子,倘若荆秋子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下一刻他手中的尖木定会毫不犹豫地插进荆秋子的身体。
“小兄弟,你这是干啥呀?瞧瞧,把粥全洒地上啦。”
荆秋子无奈地苦笑一声,接着颇为自嘲地解释道:“我就是个打棺材算卦的道士,在小兄弟的眼里,或许都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一个废人会使用五瘴散吗?”
秦政的脸色愈发阴沉,显然对方的这番话没能糊弄住他。
五瘴散,乃是江湖散修惯用的一种巧妙逃脱手段。
其呈细腻的粉末状,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精心特制的锦囊之中。
这锦囊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能够有效防止粉末泄漏。
一旦使用者遭遇危机之际,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需果断地将锦囊中的五瘴散用力捏碎,然后迅速扔出,
刹那间,就会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爆发出大量浓密的白烟。这些白烟犹如汹涌的潮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弥漫开来。
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能营造出一片充满迷惑的景象,使人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中,视线被完全遮挡,难以分辨方向和周围的事物。
只不过,五瘴散的制作方法极为隐秘,仅在一些修者之间秘密流传。上一世的秦政曾经有幸了解过一些传闻。
“哎呦,小兄弟啊,我不是早就提过,我就是打棺材兼算卦的道士嘛,为了讨生活,有时混迹街边,有时又要跑到荒郊野岭,遇到威胁,总该有点能保命的法子吧?!”
秦政散发的凌厉杀气,将荆秋子吓得浑身一怔,后者急忙说道。
从始至终,荆秋子的反应全都被秦政尽收眼中,就他的反应而言,秦政觉得荆秋子不像是在说谎。
秦政握住尖木的手缓缓松开,那紧绷的手臂肌肉也逐渐放松,最后无力地垂落于身侧。
荆秋子一直紧盯着秦政的动作,知道看到他放下尖木,那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老哥,你的修为有多高啊?”
秦政冷不防地突然发问,他的眼神中透着好奇和探究。
“很高,曾经大概有那么高。”
荆秋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浮夸,他伸出两只手大大比划丈量着,语气中隐隐透着对往昔的骄傲。
闻言,秦政不禁爽朗地一笑,那笑容干净纯粹,随即对着荆秋子抱拳作谢道:“刚才无礼,小子之过,还望老哥海涵。多谢老哥之前的仗义出手相助。”
他的眼神真挚且诚恳,确定对方没有恶意秦政赶忙再次致谢,认错果断干脆。
“不足为道,老道能结识小兄弟,也是一场缘分。”
荆秋子十分爽朗大气地笑道,他的目光中满是豁达与洒脱,举手投足间尽显出一种历经世事的从容。
尽管双方之间的隔阂已消除,然而秦政却丝毫没有继续在荆秋子这里久留的打算。
毕竟对于自身所招惹的究竟是何种可怕的存在,秦政的心里着实毫无底数。那未知的威胁恰似一头隐匿于黑暗深处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猛然扑出,将秦政无情撕咬得粉身碎骨。
秦政的心始终高悬半空,难以获得片刻安宁。
匆匆用过早饭之后,经过一番简单的调息,秦政稍作整理,便意欲悄然离去。
阴沉的天空压得极低极低,宛如一块硕大无比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覆盖着广袤大地。冷风嗖嗖地吹拂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将秦政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
倘若换作其他时日,秦政定然会在此多停留几日。但就当下的这般情形而言,秦政觉得还是尽早离开为妙,以免给荆秋子招来不必要的牵连。
小小的庭院,此刻同样被阴霾重重笼罩,墙角的花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在为秦政的前路感到忧心忡忡。
天色刚刚微亮,街道上的行人便逐渐多了起来。
有赶着马车匆忙出城的,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阴冷的空气中经久不散;有回乡下帮工的,扛着农具,嘴里不停嘟囔着这恶劣的天气和繁重的伙计;还有赶着驴车运送胭脂水粉的,那驴车在湿滑的石板路上艰难地缓缓前行,车上的胭脂香气也被潮湿的空气无情压抑。
很快,出城的队伍编排成了一条长龙。
众人惊奇地发现,今日守城的差役们盘查的格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