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死亡之夜

这一枪彻底激发了刘唐的凶性！

“呃啊！”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吼，手中大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横扫，一个金兵的胳膊应声而断，断肢在空中划出弧线。

但更多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将他团团围住。

完颜福寿狞笑着猛地抽回长枪，带出一蓬鲜血和碎肉。

刘唐踉跄后退，撞翻了火盆，燃烧的木炭四溅，瞬间引燃了他的披风，火舌在他背后肆虐。

完颜福寿矫健地跳下战马，抽出腰间弯刀，在跳动的火光中，他看清了营中那面猎猎作响的“刘”字大旗！

他以为这便是贼首刘备，眼中闪过狂喜的光芒：“刘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刘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腹部的伤口血流如注，在地上汇成一片血泊。

他张嘴想说什么，鲜血却从口中涌出，完颜福寿的大刀已经带着死亡的呼啸劈来。

刀光闪过，刘唐的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翻转了三圈，颈腔中的鲜血如喷泉般激射，溅红了方圆一丈的地面。

那颗头颅最后落在一个燃烧的帐篷旁，须发瞬间被火舌吞噬，发出“滋滋”的声响。

无头的尸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完颜福寿用枪尖精准地挑起刘唐的头颅，鲜血顺着枪杆流到他手上，温热粘稠。

“刘备已死！刘备已死！”他的吼声如雷霆般响彻整个战场，在火光中回荡。

这一声如同丧钟，彻底击溃了义军的斗志。

士卒们丢下武器四散奔逃，却被金兵像宰羊般一个个砍倒。

吓疯的士兵尖叫着跳进护城河，却被守军的箭矢射成了刺猬，尸体浮在血色的水面上，随波起伏。

完颜福寿看着溃不成军的义军，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他原本只想解围城之困，没想到竟能斩杀贼首，他想进一步扩大战果。

完颜福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溅到的血迹，狞笑道：“传令下去，全军转向南门营寨！今夜，我要让梁山贼寇血流成河！”

完颜福寿跨上战马，刘唐的头颅就挂在他的马鞍旁，空洞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被火光映红的天空。

他举起血淋淋的长枪，两千骑兵发出嗜血的呐喊，铁蹄再次震动大地，卷起漫天烟尘，向着南门营寨滚滚而去。

西门营寨，夜风呜咽。

刘备伫立在箭楼之上，东面飘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远处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夜空染成血色，隐约可闻的厮杀声、战鼓声、惨叫声混杂着铁蹄的轰鸣，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一下下敲击在他心头。

“金兵竟从下游渡河！”刘备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东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难道历史又要重演？又是一场夷陵之火？

他倏然转身，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林教头！”声音如寒铁般冷硬，“传令全军，死守营寨！不得妄动！”

林冲抱拳领命，却忍不住上前一步：“主公，若东门已破……”月光下，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金兵与城内守军前后夹击，我军危矣！”

“此时若贸然救援……”刘备的声音坚定，目光扫过营中严阵以待的士卒，“营寨空虚，城内金兵必会趁势杀出！”

他望向远处燃烧的营寨，营寨里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刘唐……只能自求多福了。”

话音未落，营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几名浑身是血的士卒跌跌撞撞冲来，身体上还插着箭矢。

他们眼神涣散，脸上布满血污，如同见到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疯疯癫癫的嘶吼着：“刘备死了！刘备死了！”

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觑，有人惊恐地低语：“主公……死了？”

一瞬间，恐慌如瘟疫般蔓延，列阵的士卒交头接耳，营寨内开始骚动。

刘备勃然大怒，双股剑“铮”的一声出鞘，大步流星走向营门，战靴踏地之声如闷雷滚滚。

那几名溃兵仍在疯癫叫嚷，其中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卒死死抓住一名年轻守军，嘶吼道：“金兵杀来了！快放我进去啊！”

一名新兵被吓的面无人色，手中长矛“咣当”落地，双腿不住颤抖。

“放肆！”

未等刘备走近，花荣已闪至营门前，一声暴喝间，剑光如白虹贯日，最前面溃兵的头颅高高飞起！

鲜血如泉喷溅在营门木栅上，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刺目。

剩下几人还未及反应，花荣剑势如虹，寒光连闪。

三颗头颅接连滚落，无头尸体抽搐着栽倒，鲜血很快浸透了脚下的土地。

花荣一脚踢开犹在痉挛的尸体，高举滴血的长剑，厉声喝道：“造谣惑众者，杀无赦！”

刘备分开人群走到寨门前，声震四野：“刘备在此！何人敢乱我军心！”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骚动的士兵瞬间噤若寒蝉。

“再有妖言惑众者……”刘备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惶恐的面孔，“斩！”士兵们纷纷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方才的骚动顿时平息。

他转身对林冲沉声道：“南门恐怕更加危险，耶律宗真未必能稳住军心。”

略一沉吟，刘备决然下令：“花荣留守营寨，林冲随我率三千精骑，即刻驰援南门！”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刘备率领三千铁骑疾驰向南门，火把的光亮在疾风中摇曳不定，仅能照亮身前数尺之地。

马蹄声如闷雷滚过大地，卷起漫天烟尘。

忽然，前方黑暗中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如暴雨敲打地面，刘备猛地抬手，全军骤然勒马。

火光照耀下，一支黑压压的骑兵从夜幕中冲出，铁甲泛着森森血光，正是完颜福寿的部队！

完颜福寿本欲绕道突袭南门，未料竟与刘备率领的援军狭路相逢！

两军在黑暗中猝然相遇，火把的光影交错闪烁，双方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敌我虚实。

但战马已不安地刨动铁蹄，刀剑纷纷出鞘，杀戮一触即发。

“杀！”狭路相逢勇者胜，刘备双股剑凌空一挥，剑锋割裂夜色，三千铁骑如决堤洪流，轰然冲向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