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叛风云

兴国元年七月，汴京城的上空笼罩着阴云。石磊撑坐在紫宸殿内，连日的训练使其筋骨疼痛。又得上早朝，还不能打瞌睡，休息时间完全不够。

很快有使来报“襄州节度使安从进反了！“

石磊猛地站起，没想到自己刚当皇帝没多久就遇到了硬茬子。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奏，安从进私造兵器、囤积粮草，原以为是防范敌国，岂料竟酿成叛乱。哎呀，粗心大意了。

“诸位认为应当派谁去平叛“石重贵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新任丞相桑维翰躬身答道：“高行周久经沙场，带兵有方，陛下可派此人前往“

“速召他入宫！“石重贵攥紧拳头。这是自己生涯中经历的第一场战争，对自己的名声极为重要，若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一日后，高行周跪在紫宸殿内。他望着龙椅上的石重贵，这位皇帝比他小十岁，眼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高卿，朕命你率五万精兵，自行挑选众将，即刻南下平叛。“说罢，石重贵将宝剑赐给高行周，“此剑名'镇南'，乃先帝遗物，望卿不负朕望。“

高行周接过宝剑，感受到剑身上所寄托的万斤重量。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江山社稷，更是获得新皇帝信任的大好机会。安从进与他同朝为官多年，虽无深交，却知此人骁勇善战，决不可轻敌。

下朝后，高行周便开始了战前准备，回到营地时耳畔回响着皇帝“卿乃朕之韩信“的期许，他信心十足，渴望在这位新帝面前大展身手。不久，高行周便被任命为南面军前都部署、知襄州行府事，全权平叛事宜。

“焦继勋、郭金海、陈思让！“高行周将令箭重重插在沙盘边缘，“各率本部精骑，明日五更出城！“三位将领轰然应诺

七月初八，高行周的大军浩浩荡荡向着襄州进发，一路上旌旗蔽空，盔甲的碰撞声和兵器的摩擦声响彻云霄。

隔日，高行周便收到了安从进向邓州进兵的消息，便让斥候传信于南阳守将安审晖，让其坚守城池，援军已在路上。

皇宫内，石磊对这次的平叛极为重视，召集了桑维翰，一起商议，石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去前线视察，磨练自己，同时见识一下真正的战争，好为日后决策提供思路。

桑维翰沉思良久，表示赞同，“陛下登基未久，此战非同小可，此次亲临，必士气大涨”，两人看向推演的沙图，

桑维翰沉思良久，表示赞同，“陛下登基未久，此战非同小可，此次亲临，必士气大涨”，石磊看向襄州沙图，地势险要，北面临汉水，易守难攻，得陆水军配合才行

“我国水军如何，此战得水路并进，桑卿，你速遣水师配合高行周，且加强训练，随时应战”

“楚王马希范素练水师，可以遣之”

石磊便下诏楚王抓紧编练水师，随时策应高行周

两日的急行军，高兴周众部离被围的南阳已不到百里

此刻的邓州城以被叛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邓州城雄踞南阳盆地西南，外城九里夯土包砖，护城壕引湍河水形成十丈宽水障，内城石墙高逾四丈，暗渠系统直通湍河，可随时放水灌壕。守将安审晖深谙此城防守之道，曹操曾在此筑魏武城、凿运粮河以抗张绣，唐末朱温更借暗渠水淹黄巢大军。面对安从进叛军压境，他命士卒连夜加固东北水闸，于城头架设百架床弩，“此城乃汴京门户，吾辈当效魏武死守之志！”士卒被安审晖的话鼓舞，纷纷呐喊，霎时间鼓声呐喊声冲破云霄。

城外叛首安从进不屑的摇摇头，“困兽之斗”，说罢，走进大帐安排起了明日的总攻。

11日清晨，安从进亲督冲舰三十艘溯湍河强攻水门。守军以铁索横江，床弩齐发，瞬间洞穿三艘敌舰，但叛军以牛皮盾掩护工兵掘堤。安审晖身披重甲立于垛口，见水势渐涨，喝令：“开西南暗渠，倒灌其营！”顷刻间湍河逆流，叛军工兵被激流卷走，抛石机阵地尽成泽地。安从进令地道士卒出击，怎料安审晖早已命士卒埋瓮监听，待叛军掘至内城粮仓下，以火油灌入地道，烈焰窜出地面三丈，烧焦尸首悬于城头，叛军惶恐不已

安从进只好鸣金收兵，整备叛军，择日再战

当日深夜，守将奉令暗开北门放一千精骑出城。一支五百骑由安审晖亲率夜袭敌营，无数叛军葬身火海，安从进被部将叫醒，慌忙召集亲兵应战，安审晖见好就收，见动摇敌方军心目的达到变收兵回城，此次夜袭叛军伤亡数百人，安审晖仅损失数人。当晚的另支骑兵则绕荆山北麓奔袭数十里，焚毁叛军囤于唐河渡口的粮车三百辆，火光映红夜空，彻底粉碎叛军速胜计划。

次日清晨，得知粮草被烧，叛军流言纷起，阵脚大乱，安从进也收到了高行周率军前来的消息，便召集众将商讨对策，众人意见不一，安从进只能自己拿主意，觉得再攻一次，若还不能破城，就回襄州。

也在此时安审晖亲率死士缒城而下，突袭东北水闸，炸毁叛军半数蒙冲舰，湍河漂满断橹残尸

15日，天刚破晓，叛军以冲车撞破外城南门。安审晖退守内城前，命副将率八百死士据守瓮城。这些士卒身覆浸水棉甲，以长矛卡死门轴，在瓮城血战至夜。最后时刻，王彦章点燃地窖火油，烈火吞没涌入的叛军，仅剩五十瓮城守军与突破城门的叛军同归于尽，内城将士无不落泪。安审晖见状，大喝一声“为死去的弟兄，为了城中家人，和叛军拼了!”

众将士在安审晖的指挥下，于内城挡住了叛军一波又一波攻势，一直打到黄昏

夜幕降临时，内城箭矢皆尽，而源源不断的叛军还在涌上内城，诸将劝安审晖回府撤退，但安审晖坚决不退，誓要于此城共存亡。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群密密麻麻的骑兵奔袭而来，为首帅旗上的高字，让守军，大叫起来，“是援军”“我们有救了”，安审晖仰天大笑，“真乃奇兵也”

高行周部如利剑刺破已是强弩之末的叛军。其前锋焦继勋率两千弩手抢占观星台，箭雨覆盖叛军帅旗；郭金海骑兵自方城隘口杀出，安审晖见状，率残存士卒开城反攻，与高行周合击叛军于湍河滩涂，河水为之赤红。

安从进狼狈地带残部逃回襄州城，渡船经汉水时被等候多时的后晋水师截住了后路，一番厮杀后，安从进仅带数人仓皇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