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卷之羲圣姬

很久很久以前,在大夏国有一位以砍竹子为生的老人,附近的村民称他为砍竹翁,他的日子过得既贫穷又凄惨,而且上天也没有送一个孩子来给他鼓劲儿。他从未指望过从劳作中抽身休息,除非他死了,躺在幽静的坟墓中。每天清晨,他都会到山林中去,那里的竹子伸展着轻盈的翠叶。他会削掉竹叶,把竹子竖着劈开,或者砍成一节一节的,然后把竹材带回家,让它们变成各种家居用品。他和老伴儿就是靠卖这些东西来维持生计的。

一天,砍竹翁像往常一样出去干活,他发现了一丛漂亮

的竹子,就动手砍倒一些。突然,翠绿的竹从里发出了柔亮的光,如同满月从那里升了起来。老翁好奇,便放下斧头,走到亮光处一看,原来这光来自竹茎上的空腔。更奇妙的是,里面站着一个只有五寸高、外表异常美丽的女婴。

“这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孩子。”老翁说着,把女婴捧在手里,带回家交给老伴儿抚养。对于这个如神迹般到来的孩子,他们欣喜地把全部的爱倾注在她身上。老妇把娇小可爱的女婴放进篮子里,避免她受到伤害。

从此,老翁经常在劈开的竹腔中发现金子或宝石,这让

他从穷苦的砍竹人,摇身一变成了富家翁。他花钱建了一处漂亮的宅院。

很快,几年过去了,竹子里的女婴成长为一个健康的女孩。那对老夫妇一直在亲自照顾她,为她梳头,给她穿上漂亮的和服,还把她像公主一样藏在屏风后面,以免别人窥视到她,她看上去就像是光做的,房间里总是充盈着柔亮的光,即使在夜里也如同白昼。她的到来为这家人增添了祥和的气氙,每当老翁悲伤之时,他只要看看女孩,伤心事就烟消云散,整个人变得快乐起来。

到给女孩起名的日子,老夫妇请来一位当地出名的起名

人。他给女孩起名“羲圣姬”,因为她的身体能发出柔亮的光,说不定是月神的女儿。

为女孩起名的庆典一连持续了三天,老夫妇的亲朋好友

都出席了。每一个见到羲圣姬的人,都说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美人,站在她身边都会黯然失色。羲圣姬因她的美貌而名声远扬,许多求爱者都想赢得她的芳心,可惜他们连一睹芳容的机会都没有。

远近的求爱者站在老翁家的院子外面,在竹墙上凿出几

个小洞,期盼着羲圣姬沿着缘侧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时,能让他们看一眼。他们夜以继日地守着,连觉都不睡,只为换来看她一眼的机会,却始终没能实现。最终,大多数人意识到这样追求是没希望的,于是丧失耐心各自回家了。

不过,有五位贵族例外,他们分别是大皇子上官焱、三皇子上官青城、右相公孙离、检查御史南宫燕、大将军尉迟龙。他们的热情和决心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挫越强。他们带着所有能带的家当,一直守在院子外面,甚至连饭都不怎么吃。无论天气是晴还是雨,他们始终站在那里。

他们有时会给羲圣姬写信,但从未收到过回信。他们还

给她写诗,告诉她无望的相思让他们茶饭不思,却依旧没有收到回应。

冬天过去了,冰雪和寒风把位置让给了和煦的春光。夏天来了

白日灼烧着天地间的一切,而五个痴心的贵族仍然在守望着。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他们终于不顾礼节地向老翁喊话,恳求他可怜一下,让他们看一眼羲圣姬。但老翁只是回应说,他不是羲圣姬的生父,不能强迫她做违心的事。

五位贵族听到这斩钉截铁的答复后,各自回到家中,仔细思量着怎样才能打动骄傲的羲圣姬,哪怕是给他们一个倾诉心声的机会。他们手拿念珠,跪在神坛前,点上名贵的香,一连几日不休不眠地祈祷,祈求佛祖能实现他们的心愿。

然后,五位贵族又去了老翁家。他们这一次幸运地见到了老翁,并请求他告诉他们,羲圣姬是不是下定决心永远不见任何男人。他们恳求老翁代为传话,告诉羲圣姬他们对她的爱是多么深沉,以及他们在寒冬酷暑中等待了多久,不论什么天气,他们都露宿在院子外面,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只为赢得她的芳心。只要羲圣姬能给他们一次倾诉爱意的机会,他们愿意把这长久的守候当作一种乐事。

老翁乐意倾听他们述说爱意,因为他在心底也同情这些痴情的求爱者,并希望美丽的养女能嫁给他们其中某一位。

于是,他走到羲圣姬面前,虔敬地说:“虽然在我眼中,你如同天人,但我还是把你当作自家孩子抚养。你愿意满足我的心愿吗?“

羲圣姬回答说:“我把您当作亲生父亲来敬爱,愿意为您做任何事。至于我自己,我已经记不得来到这里之前的事了。”

听她说出这番孝顺话,老翁高兴极了。他告诉羲圣姬,他多么渴望能在入土前看到她嫁人,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我已经老了,八十多岁了,随时都可能死去。你应该看看这五位求婚者,从他们中间挑选一位。”

“为什么?”羲圣姬苦恼地说,“我必须这样做吗?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我是在一束耀眼的白光的指引下,找到了藏在竹子里的你,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五寸高的小婴儿,所以我一直相信你不是凡间女子。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只要你愿意,日子就可以照旧过下去。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那时候谁来照顾你呢?所以,我希望你能抽出时间,见一见这五位勇敢的人,并下定决心嫁给他们中的一位。”

羲圣姬说:“我并不认为自己真如传闻中那么漂亮。况且,即便我答应嫁给他们中的某一个,但那人未必是理想的夫君,说不定以后也会变心。尽管您告诉我,他们是值得尊敬的贵族,但我心里没底,目前还不想见他们。’

“你说得有道理,那你想见什么样的人呢?我不认为外

面那五位苦等你数月的人是轻浮的。他们整个冬夏都站在那里,常常不吃不眠,为的就是得到你的心。你还能要求什么?”

羲圣姬说:“我必须对他们的爱意做进一步考验,如果有谁能从遥远的国度带回我要的东西,那么我就与他见面。”

当晚,五位求爱者又来了,他们吹起笛子,唱着自编的歌,诉说着炽热而不知疲倦的爱。老翁走到他们面前,首先对他们所忍受的一切,以及为了赢得羲圣姬的芳心所表现出的耐心表示同情。接着,他把羲圣姬的考验告诉了他们,说她愿意嫁给一个能满足她心愿的人。

五位贵族欣然接受了考验,并认为这是一个极妙的安排,

可以避免他们相互忌妒。

随后,羲圣姬让老翁分别向五位贵族转达考验的内容。

大皇子上官焱要去印佛国寻找佛钵,也就是佛祖用过的石钵。

三皇子上官青城要去寻找蓬莱玉枝。东海有一座蓬莱山,山顶上有一棵神树,它长着银树根、金树干,树枝上还会结出白玉。

全国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又说三皇子是多么英俊,多么勇敢,竟然真的去了遥远的蓬莱山。

羲圣姬拿起玉枝仔细看了看一它的主体是金色的,上面还有银细枝和玉果实——然后说:“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从生长在蓬莱山的神树上取得玉枝。很遗憾,这是假的。”

老翁走了出去,问三皇子是在哪里找到玉枝的。三皇子向他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三年前,我乘上船开始寻找蓬莱山。逆风航行了一段

时间后,我来到了东海。接着,起了一场大风暴,我被海浪抛来抛去好多天,连罗盘都看不清了,最后被吹到了一个陌生的岛上。我发现那里是鬼居住的地方,它们威胁要把我杀死吃掉。幸运的是,我设法与这些可怕的家伙成了朋友,它们帮助我和水手们修好了船,我得以再次起航。我们在船上耗尽了食物,饱受疾病之苦。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五百天,我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一座山。驶近一看,原来是一座中央耸立着高山的岛。我上了岸,漫无目的地走了两三天后,看见海滩上有一个浑身发光、手拿金碗的人。我走到他面前,

问他此地是不是蓬莱山。他回答说:“‘是的,这里就是蓬莱山!'

“我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发现那里果真长着一棵有银树根、金树干的神树。那个神秘岛屿上奇景众多,如果挨个向你讲述,我就收不住了。尽管我想在那里多待些时日,但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带着玉枝往回赶,返程又花了四百天。您也看到了,我的衣裳被风吹浪打,现在还湿漉漉的。我没回家换衣服,就迫不及待地把玉枝带给羲圣姬了。”

就在这时,六名珠宝匠来到老翁家,向他递交了一份账

单,要求支付工钱。珠宝匠说,他们辛苦了一千多日才为

三皇子做出了玉枝,如今他把玉枝送给了羲圣姬,但他们还没有收到一分工钱。就这样,三皇子的骗局被揭穿了。

原来,三皇子问了许多人,但每一个人都宣称蓬莱属于传说之地,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于是,他想出了造假的计划:先向父母说他为了健康考虑要换一个环境居住实是羞于表明离家的真正原因;然后让人转告羲圣姬,说他要去蓬莱山找玉枝了。

他让仆人们陪他走到海边,就把他们打发回去,自己上一艘小船,航行三天之后在另一个地方上了岸。他在那里雇人建了一座不方便进出的房子,然后把自己和六名技艺精湛的珠宝匠关在一起,拼尽全力制作出他认为能让羲圣姬满意的玉枝。之后他就回来找老翁了,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因为旅行而疲惫不堪。

羲圣姬很高兴又摆脱了一个纠缠不休的求爱者,她把玉枝还回去,慷慨地给珠宝匠付了钱,让他们高高兴兴走了。

然而,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失意的三皇子追了上来,以泄密为由把他们打得半死。之后,他知晓自己不可能赢得羲圣姬的芳心,便斩断尘缘,隐居在深山中,过上了孤独的生活。

轮到大将军了,他恰好有一个朋友去了大荒国,便写信托朋友帮忙找火鼠裘,并说好只要能找到,不管多少钱他都愿意出。在收到朋友返航的船将要进港的消息后,他立刻骑了十天的马去港口,给了朋友一大笔钱,得到了火鼠裘。

回到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火鼠裘装进盒子里,再包上一层袱纱,然后立刻去了老翁家,把它交给老翁,自己在外面等待答复。

老翁像前两次一样把东西拿给羲圣姬,想哄她马上去见等在外面的贵族。但她拒绝了,说必须先把它放进火里试一试。她解开袱纱,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扔进火里

大将军也失败了。

轮到右相了,他不敢亲自去寻找头上驮着五色宝珠

的龙,于是把侍从们叫到一起,命令他们去大夏国各地和大荒国寻找,并严令找不到龙首珠不许回来。

侍从们向不同方向出发了,但他们并不想遵从这个不可

能完成的命令,便不约而同地都去乡下度假了,同时抱怨主人的蛮横无理。

右相认为侍从肯定能找到龙首珠,让他赢得羲圣姬

的芳心,便回到家里,把房间装饰得很漂亮,以迎接羲圣姬的到来。

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年过去了,但侍从们仍然没有带着

龙首珠回来。他绝望了,再也等不下去,于是只带了两个人,租了一条船,命令船长出海寻龙。船长和水手们拒绝接受这个荒谬的工作,但最终在他的胁迫下出海了。

出发没几天,他们就遇到了一场持续很长时间的大风暴,

等到风暴减弱时,右相已经决定放弃寻龙了。那时的航

海技术还很落后,他们最终被吹上了岸。右相由于旅途

不顺和内心焦虑而疲惫不堪,得了重感冒,只能肿着脸睡觉。

地方长官听说了他的困境,就派人送去一封信,把他请

到家里。这时候,他对羲圣姬已经由爱变恨,把自己吃的一切苦都归咎于她。他想,很有可能是羲圣姬为了摆脱他的追求,要害死他,所以才让他去做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被派出去寻找龙首珠的侍从们纷纷来看望主人,他们惊

讶地发现等待自己的不是责备而是赞扬。右相说,他恨

透了冒险,以后再也不想接近羲圣姬的房子了。

和前几位一样,检查使也失败了,他找不到燕产子安贝。

这时,羲圣姬的美貌传到大夏国皇帝耳中。皇帝派了一位女官去看她是否真如传闻中那么迷人。如果真是这样,就把她召到宫里当女官。

钦差女官到来后,羲圣姬不顾老翁的恳求,拒绝见她。

女官坚持说,这是皇帝的命令。羲圣姬让老翁转告说,她如果被迫服从皇帝的命令进宫,就从世上消失。

皇帝得知后,便决定亲自去看羲圣姬。他计划先到老翁家附近打猎,然后私下去看她。他将这一计划转告给老翁,老翁同意了。第二天,皇帝带着他的队伍出发了,不过他很快就把大部队支开,带着一位贴身随从找到老翁的房子,下了马,走进院子,径直走到羲圣姬和她的侍女们休息的地方。

皇帝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且身上散发着柔亮光芒的人,

情不自禁地凝望着她。羲圣姬意识到有一个陌生人在看她,试图从房间里逃出来。皇帝一把抓住了羲圣姬,请求她听自己说几句话。她唯一的回答就是把脸藏在袖子后面。

皇帝深深地爱上了她,请求她到官里来,并许诺给她一个荣耀的职位和她所希望的一切。他认为她的美丽优雅应该用来装饰宫殿,而不是藏在一个老翁的小屋里。

羲圣姬拒绝了皇帝的邀请,说:“我如果被逼进宫,就会立刻变成泡影。”说着,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皇帝看了一眼,她的身影果然就要从视线中消失了,只好答应她,只要她能恢复本来的模样,就给她自由。她照做了。

皇帝要回去了,否则会让随从们担心,于是他与羲圣姬

告别,带着一颗悲伤的心离开了老翁的房子。对他来说,羲圣姬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在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他日夜思念着她,花了大把时间来写诗,向她倾诉爱意和忠诚,然后托人传给她。羲圣姬虽然拒绝再见皇帝,却不吝以自己创作的诗作为答复,温柔而亲切地告诉他,她不会嫁给世上的任何人。这些小诗总能给皇帝带来欢乐。

不久,那对老夫妇注意到,羲圣姬开始夜复一夜地坐在

露台上,一连几个时辰凝视着月亮,并且总是垂头丧气,甚至泪流满面。一天晚上,老翁发现她哭得很伤心,便恳求她告诉自己因何悲伤。

羲圣姬泪流满面地说:“您猜得对,我确实不属于人间。

实际上,我是从月亮上的月星宫来的,留在这个世界的日子不多了。到了八月十五,月星宫的师兄师姐就要来接我,我必须回去,我的亲生父母都在那里。我在人间生活了很久,几乎忘记在月星宫的日子了,一想到要离开好心的你们,离开这个让我快乐了很久的家,我就忍不住哭了。'

听到这个消息,羲圣姬的侍女们也非常伤心,一想到她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难过得睡不好觉。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他马上派御史去老翁家打探虚实。

老翁变得更加苍老,看上去远超他八十岁的年纪。他痛

哭流涕地告诉御史,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他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对抗月星宫的使者,尽其所能阻止羲圣姬被带走。

御史回去后,把这些都告诉了皇帝。八月十五当天,皇帝派了由数千名训练有素的弓弩手组成的卫队,去守护老翁家,一千人站在房顶上,一千人把守房子的各个入口。老夫妇则把羲圣姬藏进一间内室。

老翁告诉家里所有人,晚上谁也不许睡觉,都要保持警

惕,注意观察,做好保护羲圣姬的准备。他希望通过这些防范措施以及皇帝卫队的帮助,抵挡住月星宫使者。

“这些为留住我的努力都是无用的,根本阻止不了来接

我的月星宫使者,即便是皇帝也无能为力。”羲圣姬流着泪说,“一想到要离开你们,我就无比痛心。我一直把你们当作亲生父母来爱戴,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陪你们安度完余生,并尽力回报你们给我的爱和善意。’

夜深了,金色的丰收之月高挂空中,照耀着沉睡的世界。

寂静笼罩着松林、竹林和屋顶,上千名弓弩手在那里等候着。

之后,天色转灰,黎明将至,大家都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

突然,负责警戒的人发现月亮周围出现了一团祥云。就在他们盯着看的时候,这团祥云开始向地面飘来,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沮丧地发现它正朝老翁的房子而来。

不一会儿,他们头顶的这片天空就被祥云完全遮住了。最终,那祥团云在离地面只有十尺的地方停下,罩住了房子。云中有一辆由一只凤凰领头跟四只青鸟为脚力凤鸾撵,撵上有一队周身闪着光芒的人。其中一个仙人扮相的人走下车,在空中泰然自若,唤老翁出来。“是时候让羲圣姬回到她所来之处-一月星宫了,”这人说,“她犯了大错,被下放到凡间生活一段时间。我们知道你把她照顾得很好,所以在竹子里放了黄金宝石作为谢礼。”

“我抚养羲圣姬二十年了,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

您要找的姑娘不可能是她。”老翁说,“恳求您到别处看看。”

月星宫使者高声喊道:“羲圣姬,从这卑贱的住所里出来,

不要再藏着了。”

话音刚落,羲圣姬房间的屏风自动拉开了。她依旧光彩

夺目,万分美丽。

月宫使者把她领了出来,安置在飞车上。她回头看着悲

痛欲绝的老翁,安慰了他一会儿,最后说:“我也不愿意离开您,

今后,当您望向月亮时,我也会回望您。’

老翁恳求月星宫使者,让他陪羲圣姬同去,但被拒绝了。

羲圣姬脱下了她的绣花外衣,送给老翁留作纪念。

鸾撵上的一位月神拿来一个小瓶,里面装满了不死药,

他让羲圣姬喝下去。她咽了一小口,准备把剩下的给老翁,但被阻止了。

就在羲圣姬即将被披上羽衣时,她说:“等等,我不能忘

记我的好友皇帝。趁着还能维持人类的样子,我得给他写一封辞别信.”

尽管月星宫使者和驾驶鸾撵的月神都很不耐烦,但羲圣姬还是让他们等着自己写完了信。她把那瓶不死药和信放在一起,交给老翁,请他转呈给皇帝。

然后,鸾撵升上天空,驶向月亮。当下面的人都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远去的羲圣姬时,太阳出来了,鸾撵和它里面的一切都消失在晨风中,天空中只剩下一朵朵玫瑰色的云。

羲圣姬的信被送到皇帝手中。皇帝不敢碰那瓶不死药,

就把它和信一起送到大夏国最神圣的山峰,祖龙山上。被永远封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