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卷二十一·汉光武帝纪(上)

世祖光武皇帝刘秀,字文叔,是南阳蔡阳人。说起来他的身份可不简单,乃是高祖刘邦的九世孙,祖上是汉景帝的儿子长沙定王刘发。这刘发的后代一路传承:刘发生舂陵节侯刘买,刘买生郁林太守刘外,刘外生巨鹿都尉刘回,刘回生南顿令刘钦,刘钦就是刘秀他爹啦,刘秀就这么出生在这个家族里。不过刘秀挺可怜的,九岁就成了孤儿,只能在叔父刘良家里生活。但刘秀这人长得那叫一个帅气,身高七尺三寸,胡子眉毛都好看得很,嘴巴大大的,鼻梁高高的,额骨隆起像太阳一样,标准的帝王之相。

刘秀这人特别爱干农活,可他哥哥刘伯升就不一样,喜欢行侠仗义、广交门客。他哥还老笑话刘秀,觉得种地有啥出息,还把刘秀和田里刨食的刘邦二哥比。估计刘秀当时心里也郁闷,咱这叫脚踏实地好不好!不过到了王莽天凤年间,刘秀也有了新变化,跑去长安读《尚书》,还真学了不少大道理,也算是镀了层金。

后来王莽末年那叫一个乱套,连年闹灾荒和蝗灾,到处都是强盗土匪。地皇三年,南阳地区闹饥荒,刘秀家里那些宾客都有去当小毛贼的。刘秀为了躲事,跑到新野,还顺便在宛城卖谷子。就在宛城,有个叫李通的人,拿着神秘的预言图谶跟刘秀说:“刘家要重新崛起,我们李家来当帮手。”刘秀一开始哪敢相信这种话,不过他心里也琢磨,自己哥哥刘伯升平时结交那么多江湖朋友,肯定要干大事,而且看这形势王莽败亡是迟早的事,天下大乱,自己不如也拼一把,就和李通他们商量起来,还买了兵器弓弩。到了十月,刘秀就和李通堂弟李轶他们在宛城起兵了,这一年刘秀刚好二十八岁。

十一月,天上有彗星划过长宿,这可不得了,仿佛预示着要有大事发生。刘秀带着一帮宾客麻溜地回了舂陵,嘿,这时候他大哥刘演已经开始聚众起兵啦。一开始,那些家族里的子弟们吓得不行,撒腿就跑,到处躲起来,嘴里还喊着“刘演这是要害死我啊”。结果一看到刘秀穿着大红衣服、戴着大高帽子,那精神抖擞的样儿,都惊呆了,说“连刘秀这么老实厚道的人都干起来了”,这才慢慢安心了些。

刘演也是个行动派,马上招来新市、平林的兵马,跟他们的首领王凤、陈牧一起往西攻打长聚。刘秀刚开始没马骑,只能骑着牛去打仗,直到杀了新野尉才搞到一匹马。这一路也是猛,攻下唐子乡,还把湖阳尉给杀了。不过分财物的时候出了岔子,大家觉得分得不匀,气得不行,都想反过来攻打刘家这帮人。刘秀赶紧把自家宗族分到的东西都拿出来,全分给大家,这才把大伙给哄开心了。接着又拿下棘阳,结果跟王莽的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在小长安干了一仗,汉军大败,只能退回棘阳坚守。

到了更始元年正月初一,汉军重振旗鼓,又和甄阜、梁丘赐在沘水西边打起来了,这次可算扬眉吐气,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还把甄阜和梁丘赐给斩了。刘演又在淯阳把王莽的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也给打败了,然后就去围攻宛城。

二月辛巳这天,刘圣公被拥立为天子,刘演当上了大司徒,刘秀则成了太常偏将军。

三月的时候,刘秀和其他将领们去攻打昆阳、定陵、郾这些地方,还都顺利拿下了。好家伙,得到了好多牛马财物,粮食更是有几十万斛,都转运到宛城下面供应军队。王莽听说甄阜、梁丘赐死了,又冒出个汉帝,吓得不轻,赶紧派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带着百万大军,其中光甲士就有四十二万,五月的时候到了颍川,还和严尤、陈茂会合了。之前刘秀还为舂陵侯家去严尤那儿告状要租子呢,严尤当时见了刘秀就觉得这小伙不一般。这会儿城里有人出城向严尤投降,说刘秀不贪图财物,一门心思只在军事谋略上。严尤笑着说:“就是那个大帅哥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王莽为了这仗也是下了血本,把天下六十三家懂兵法的几百号人都招来当军吏,挑选训练士兵,还招募猛士,那旌旗辎重,绵延千里都望不到头。还有个巨人叫巨无霸,身高一丈,腰粗十围,被任命为垒尉,还赶着老虎、豹子、犀牛、大象这些猛兽来助威,从秦汉以来出兵的规模,就没这么大阵仗过。

刘秀带着几千士兵在阳光这个地方拦截他们。将领们一看王寻、王邑的兵马这么多,吓得扭头就跑,一溜烟跑进昆阳,一个个慌得不行,都惦记着老婆孩子,想着散伙各回各城。

刘秀提议说:“咱现在兵少粮也少,外面敌人又这么强大,只有齐心协力抵抗,才有机会立功;要是分散跑了,谁也别想活命。而且宛城还没打下来,没办法支援咱们,昆阳要是被攻破,一天之内,咱们各部也就全完了。咱们现在不一起拼出个功名,难道还想着守着老婆孩子那点财物吗?”

将领们一听就火了,说:“刘秀你小子怎么敢这么说!”刘秀笑了笑就起身了。正巧侦察骑兵回来,说大军马上就到城北了,军阵绵延几百里,看不到尾巴。将领们这下慌了,才赶紧又说:“还是请刘秀来出出主意吧。”刘秀就又给大家分析局势。将领们又着急又没主意,只能说:“行,听你的。”当时城里只有八九千人,刘秀就让成国上公王凤、廷尉大将军王常留守,自己夜里带着骠骑大将军宗佻、五威将军李轶等十三个人骑马出了城南门,到外面去调兵。那时候王莽的军队到城下的就快十万了,刘秀差点都出不去。到了郾、定陵,刘秀要把各营的兵都调出来,可将领们舍不得财物,还想分一部分人留下来守着。刘秀说:“要是打败了敌人,宝贝多得是,能立大功;要是被打败了,脑袋都没了,还要财物有啥用!”大家这才听他的。

严尤找到王邑说:“昆阳城又小又坚固,现在那个称帝的人在宛城呢,赶紧把大军开过去,他们肯定吓得跑路;宛城一败,昆阳自然就投降啦。”可王邑不乐意啊,说:“我以前当虎牙将军围攻翟义的时候,就因为没把他活捉,被皇上责备了。现在我带着百万大军,碰到个城都打不下来,这像话吗?”得,就这么着把昆阳围了个几十层,扎了上百个营寨,还弄了十几丈高的云车,在上面能直接看到城里。那场面,旗帜把田野都盖住了,尘土漫天飞,敲锣打鼓的声音几百里都能听见。有的挖地道,有的用冲车撞城墙。强弩不断发射,箭像雨一样飞下来,城里的人打水都得背着门板防箭。王凤他们都求着投降了,王寻和王邑还不答应。这俩人觉得马上就能大功告成了,那得意劲儿,都快飘起来了。结果呢,晚上有流星掉进营里,白天又有像山一样的云,正好在营上掉下来,离地不到一尺才散开,那些士兵们都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

到了六月己卯这天,刘秀带着部队一起前进,自己领着一千多步兵和骑兵,在离王莽大军四五里的地方摆开阵势。王寻、王邑也派了几千士兵来迎战。刘秀一马当先冲上去,杀了几十个人。将领们高兴坏了,说:“刘将军平时碰到小股敌人都害怕,今天见了这么强大的敌人却这么勇猛,太奇怪啦,咱再跟着刘将军往前冲!”刘秀又接着进攻,王寻、王邑的军队往后退,将领们一起冲上去,杀了好几百甚至上千人。连着打了胜仗,就继续往前推进。这时候呢,刘演打下宛城已经三天了,可刘秀还不知道呢。刘秀就派人假装是宛城来的使者,带着信给城里的人,说“宛城的援兵到啦”,还故意把信掉在路上让王寻、王邑捡到。这俩人捡到信,心里可不高兴了。将领们打了这么多胜仗,胆子越来越大,个个都能以一当百。刘秀就带着三千个不怕死的勇士,从城西的河边冲向王莽军的中军,王寻、王邑的阵势一下子就乱了,刘秀他们趁着锐气突破了防线,还把王寻给杀了。城里的人也大喊着冲出来,里外夹攻,那喊声震天动地,王莽的军队彻底崩溃了,逃跑的人互相践踏,死了一百多里地。正好又赶上大雷大风,屋瓦都被吹飞了,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滍川水都涨起来了,那些老虎、豹子都吓得直哆嗦,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往水里跑,淹死的人上万,河水都被尸体堵住流不动了。王邑、严尤、陈茂骑着马踩着死人过河逃走了。刘秀他们把王莽军队的粮草、辎重、战车、铠甲、珍宝全缴获了,多得数都数不清,搬了好几个月都没搬完,剩下的只能烧掉。

刘秀接着又去攻打颍阳。可这时候刘演被更始帝给害了,刘秀赶紧从父城赶到宛城谢罪。司徒的属官们来安慰刘秀,刘秀也不敢和他们私下说太多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承认自己的过错。他从来没提过自己在昆阳的功劳,也不敢为刘演服丧,该吃饭吃饭,该说笑说笑,和平常一样。更始帝一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封刘秀为破虏大将军,还封他为武信侯。

嘿,咱接着唠!九月庚戌这天,三辅地区的豪杰们一合计,把王莽给收拾了,还把他脑袋砍下来送到宛城。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呐,王莽这老小子,折腾这么久,终于遭报应了。

更始帝打算往北去洛阳定都,就派刘秀代理司隶校尉,让他先去把洛阳的宫府好好整修一番。刘秀那办事效率,杠杠的,马上安排僚属,起草公文,干起监察的活儿,一切都按照以前汉朝的规章制度来。当时三辅地区的官吏们都往东来迎接更始帝,看到那些将领们路过,一个个戴着头巾,还穿着女人的衣服,什么短上衣绣裙子的,这画风实在太奇特,大家看到都忍不住笑,有些人甚至吓得扭头就跑。可等见到刘秀带领的司隶校尉僚属,那整齐严肃的样子,大伙都高兴得不得了。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吏,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说:“真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再看到汉朝官员的威严气派!”从这以后,有见识的人都开始向着刘秀了。等更始帝到了洛阳,又派刘秀以破虏将军的身份代理大司马的事务。十月的时候,刘秀拿着符节北渡黄河,去镇抚各州郡。他每到一个部县,就会见郡守、长吏、三老和官属,甚至连小佐史都不放过,考察他们的政绩,决定升降,就跟州牧巡视辖区一样。他还把囚徒都放了,废除王莽那些苛刻的政令,恢复汉朝的官职名称。这下老百姓和官吏们都乐开了花,争着拿牛和酒来迎接慰劳他。

刘秀到了邯郸,原来赵缪王的儿子刘林跑来跟刘秀说:“赤眉军现在在河东呢,只要把河水决开淹他们,百万大军都能变成鱼。”刘秀一听,这什么馊主意,理都没理他,直接去了真定。这刘林贼心不死,居然找了个算卦的王郎,谎称他是汉成帝的儿子刘子舆,十二月的时候,把王郎立为天子,定都邯郸,还派使者去各个郡国,让他们投降。

更始二年正月,刘秀一看王郎这势头正猛,就往北去蓟城。王郎发布檄文,悬赏十万户的封邑要刘秀的命,原来广阳王的儿子刘接也在蓟城起兵响应王郎,城里一下子乱套了,大家都慌得不行,传言邯郸的使者马上就到,两千石以下的官员都出去迎接。刘秀一看这情况,赶紧调转车头往南跑,白天黑夜都不敢进城,只能在路边休息。到了饶阳,手下人都饿坏了。刘秀脑子一转,自称是邯郸使者,进了驿站。驿站的小吏正在端饭上菜,刘秀的随从们饿疯了,上去就抢。小吏起了疑心,就猛敲几十通鼓,还故意喊“邯郸将军到”,刘秀的手下们一听,脸都吓白了。刘秀刚上车想跑,又怕跑不掉,就慢慢坐回来,说:“请邯郸将军进来吧。”过了好一会儿才驾车离开。驿站里的人在远处喊守门的关门,守门的却说:“这天下局势谁能说得准呢,能关住贵人吗?”就这么着,刘秀他们得以往南逃出。一路上日夜兼程,顶着霜雪前进,天寒地冻的,脸都被冻裂了。到了呼沱河,没船,正发愁呢,巧了,河面结冰,正好能过河,可还没等几辆车过完,冰就陷了。好不容易到了下博城西,大家都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往哪走。这时候路边有个穿白衣服的老头,指着方向说:“加油啊!信都郡还在为长安坚守,离这儿八十里。”刘秀一听,立马飞奔过去,信都太守任光开门迎接。刘秀就从附近各县征兵,得到四千人,先去攻打堂阳、贳县,都把他们拿下了。王莽的和成卒正邳彤也带着全郡投降。还有昌城人刘植,宋子人耿纯,各自带着宗族子弟,占据自己的县城,来投奔刘秀。就这样,刘秀往北打下曲阳,队伍慢慢壮大起来,乐意归附的人多达几万。

刘秀接着又往北攻打中山,拿下卢奴。一路走一路征发应急部队,还发檄文到边境各郡,一起攻打邯郸,郡县纷纷响应。然后又往南攻打新市、真定、元氏、防子,全都攻克,顺势进入了赵国境内。

当时呢,王郎的大将李育驻扎在柏人,刘秀的汉军不知道,就直接往前推进。前部偏将朱浮、邓禹被李育打得大败,辎重也全丢了。刘秀在后面听说这事儿,赶紧收拢朱浮、邓禹的散兵,在柏人城郭门和李育大战一场,把李育打得落花流水,把之前丢的辎重又全抢回来了。李育没办法,只能退回城里坚守,刘秀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就带着部队去打下了广阿。正好赶上谷太守耿况、渔阳太守彭宠各自派了他们的将领吴汉、寇恂等人带着精锐骑兵来帮忙打王郎,更始帝那边也派了尚书仆射谢躬来讨伐王郎。刘秀一看这是个好机会,就大摆宴席犒劳士兵,然后往东去围攻巨鹿。王郎的守将王饶可真能守,坚守了一个多月,刘秀他们都没打下来。王郎派了倪宏、刘奉带着几万人来救巨鹿,刘秀在南边迎战,杀了好几千人。到了四月,刘秀又去围攻邯郸,连着打了好几仗,把王郎打得节节败退。五月甲辰这天,终于把邯郸城给攻下来了,还杀了王郎。在收拾文书的时候,发现了几千份官吏和王郎勾结毁谤刘秀的信件。刘秀看都不看,把将军们都叫过来,当着大伙的面把信烧了,说:“让那些心里不安分的人安心吧。”

更始帝派侍御史拿着符节来封刘秀为萧王,还命令他把所有的兵都解散,到更始帝的行在所去。刘秀哪肯啊,借口说河北还没平定,不去应召。从这时候起,刘秀就开始和更始帝有二心了。

这时候长安那边可乱套了,政治腐败,四方都开始反叛。梁王刘永在睢阳擅自发号施令,公孙述在巴蜀称王,李宪自己立自己为淮南王,秦丰自称为楚黎王,张步在琅邪起兵,董宪在东海起兵,延岑在汉中起兵,田戎在夷陵起兵,这些人都设置了自己的将帅,到处侵略郡县。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贼寇,像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等,各自带着自己的部队,加起来有几百万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刘秀打算去收拾他们,先派吴汉往北去征发十个郡的兵力。幽州牧苗曾不听指挥,吴汉二话不说就把苗曾斩了,然后带着他的部队。秋天的时候,刘秀在鄡这个地方攻打铜马军,吴汉带着精锐骑兵在清阳和刘秀会合。铜马军多次挑战,刘秀坚守营垒不出来;只要有出来抢劫的,就出击消灭他们,还断绝了铜马军的粮道。过了一个多月,铜马军粮食吃完了,夜里悄悄逃跑,刘秀追击到馆陶,把他们打得大败。还没等接受完投降呢,高湖、重连的部队从东南方向来了,和铜马军的残余势力会合,刘秀又在蒲阳和他们大战一场,把他们全打败了,还收降了他们,封那些首领为列侯。可这些投降的人心里还是不踏实,刘秀知道他们的想法,就下令让他们各自回营整顿兵马,然后自己骑着轻骑去巡视各部阵营。那些投降的人互相说:“萧王这么推心置腹,咱怎么能不为他卖命呢!”从此都服了刘秀。刘秀把这些投降的人全部分配给各位将领,一下子队伍就壮大到几十万人,所以关西那边都称刘秀为“铜马帝”。

赤眉军的别帅和大肜、青犊的十几万人马在射犬这个地方,刘秀进攻,把他们打得大败,这些人都四处逃散了。刘秀还派吴汉、岑彭在邺城偷袭杀了谢躬。青犊、赤眉军的人进了函谷关,攻打更始帝。刘秀就派邓禹带着六个副将往西去,趁着更始帝和赤眉军内乱的时候有所行动。当时更始帝派大司马朱鲔、舞阴王李轶等人驻扎在洛阳,刘秀也让冯异守在孟津来抵抗他们。

建武元年春天正月,平陵人方望立前孺子刘婴为天子,更始帝派丞相李松去把他们都给杀了。

刘秀往北在元氏攻打尤来、大抢、五幡这些贼寇,追到右北平,连着打败了他们。又在顺水北面打了一仗,刘秀乘胜追击,一时大意轻进,结果反而被打败了。贼寇追得很急,短兵相接的时候,刘秀自己从高岸上往下跳,正好遇到精锐骑兵王丰,王丰下马把马给刘秀,刘秀拍着他的肩膀上马,回头笑着对耿弇说:“差点被敌人笑话了。”耿弇连连射箭打退贼寇,刘秀才得以逃脱。这一仗死了好几千士兵,剩下的散兵退回到范阳坚守。军队里找不到刘秀,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将领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吴汉说:“大家努力!王兄的儿子在南阳,还怕没有主公吗?”大家心里害怕,过了好几天才安定下来。那些贼寇虽然打了胜仗,可平时就害怕刘秀的威名,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刘秀这边的情况,夜里就悄悄撤走了。刘秀的大军又前进到安交,和贼寇交战,把他们打败了,杀了三千多人。贼寇逃到渔阳,刘秀就派吴汉带着耿弇、陈俊、马武等十二位将军在潞东追击,一直追到平谷,把贼寇打得大败。

朱鲔派了讨难将军苏茂去攻打温县,冯异和寇恂可不含糊,跟苏茂大战一场,把苏茂打得那叫一个惨,还把他的将领贾强给斩了。这胜仗一打完,将领们就开始琢磨着给刘秀上尊号,让他称帝啦。

马武第一个站出来,急吼吼地说:“现在天下没个正儿八经的主人,就算有孔子当丞相,孙子当将军,没有个主心骨也白搭呀。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要是错过了这机会后悔都来不及。大王您虽然谦虚退让,可这宗庙社稷咋办呢?应该赶紧回蓟城登上皇位,然后再谋划征伐的事儿。不然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咱去打那些贼寇,算怎么回事儿嘛!”刘秀一听,假装很吃惊地说:“马将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可是要砍头的!”马武倒也不怕,回嘴道:“其他将领也都是这么想的!”刘秀没办法,只好让他出去给大家解释解释,然后就带着军队回到了蓟城。

到了夏天四月,公孙述这老兄居然自己称起天子来了,真够大胆的。

刘秀从蓟城往回走,路过范阳的时候,下令把那些战死的官吏和士兵好好收葬了,也算是对他们有个交代。到了中山,将领们又上奏说:“汉朝遭了王莽那家伙的祸,宗庙都没了,豪杰们气坏了,老百姓也苦不堪言。大王您和刘演大哥最先举义兵,更始帝靠着这股力量才占了个帝位,可他根本没本事守住,把纲纪都弄乱套了,盗贼一天比一天多,百姓们日子都过不下去啦。大王您一开始在昆阳打仗,王莽的军队自己就崩溃了;后来又打下邯郸,北边的州郡都平定了;现在天下三分,您已经占了三分之二,地盘这么大,还有百万大军。论武力没人敢跟您对抗,论文德也没人能挑出毛病。我们听说帝王的位子可不能空太久,天命也不能谦虚着拒绝呀,希望大王为了社稷着想,把百姓放在心上。”可刘秀还是不听,这也太能沉得住气了。

走到南平棘的时候,将领们又坚决地请求刘秀称帝。刘秀说:“现在贼寇还没平定呢,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怎么能这么急着就确定皇位呢?各位将军先出去吧。”这时候耿纯站出来,诚恳地说:“天下的士大夫们,离开自己的亲戚,放弃家乡的土地,跟着大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们心里想着的,可不就是能跟着您成就一番大事业嘛。现在功业差不多成了,上天和百姓也都有响应,可大王您却拖延时间,违背大家的意愿,不登上皇位,我怕士大夫们希望落空,没了盼头,就会想着离开回家了,可别让大家一直这么辛苦呀。这队伍一散,再想聚起来可就难了。时机不能错过,大家的心意也不能违背呀。”耿纯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刘秀听了也很感动,说:“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等走到鄗的时候,刘秀以前在长安求学时的同宿舍同学强华,从关中带来了《赤伏符》,上面写着“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群臣们一看,又上奏说:“接受天命的符瑞,人心的响应是最重要的,这么远的地方都传来一样的消息,大家想法也都一样,当年周武王的白鱼之瑞,哪能跟这相比呢?现在上面没有天子,天下乱糟糟的,这符瑞的感应这么明显,您应该顺应天神的旨意,满足大家的期望呀。”刘秀听了这些话,终于有点心动了,于是就命令有关部门在鄗南千秋亭五成陌设置祭坛。

六月己未这一天,刘秀终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这登基仪式那叫一个隆重,先是燃起大火向上天祷告,又诚心祭祀天地四方的六宗之神,还遥祭了各路神灵。那祝文写得也是情真意切,大概意思是说:“皇天上帝,还有大地的神灵们,你们垂爱关照,降下使命,把黎民百姓托付给我刘秀,让我做他们的父母,可我刘秀实在不敢当啊。下面的大臣们,都没商量过,却说出一样的话,他们都说:‘王莽篡位,大逆不道,是我刘秀义愤填膺,起兵反抗,在昆阳大破王寻、王邑的军队,在河北诛杀了王郎和铜马等贼寇,把天下给平定了,四海之内的百姓都蒙受了恩泽。上符合天地的心意,下得到了百姓的拥护。’那谶语上也写着:‘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我刘秀一开始还坚决推辞,推了一次又一次,推了三次呢。可大臣们都说:‘这是皇天的重大使命,不能再拖延啦。’我哪敢不恭敬地接受呢。”

就这样,刘秀把年号定为建武,还大赦天下,把鄗这个地方改名为高邑。

与此同时,就在这个月,赤眉军那边也将刘盆子立为天子。

甲子这天,前将军邓禹在安邑攻打更始帝的定国公王匡,把王匡打得落花流水,还斩杀了他的将领刘均。

秋七月辛未,刘秀封前将军邓禹为大司徒。丁丑,让野王令王梁当上了大司空。壬午,任命大将军吴汉为大司马,偏将军景丹为骠骑大将军,大将军耿弇为建威大将军,偏将军盖延为虎牙大将军,偏将军朱祐为建义大将军,中坚将军杜茂为大将军。

当时,宗室刘茂自称“厌新将军”,带着队伍来投降,刘秀封他为中山王。

己亥日,刘秀到了怀县。派耿弇率领强弩将军陈俊的军队驻守在五社津,防备荥阳以东的情况。让吴汉率领朱祐以及廷尉岑彭、执金吾贾复、扬化将军坚镡等十一位将军把朱鲔包围在洛阳。

八月壬子,刘秀祭祀社稷之神。癸丑,在怀宫祭祀汉高祖刘邦、汉文帝刘恒、汉武帝刘彻。接着前往河阳。更始帝的廪丘王田立投降了。

九月,赤眉军进入长安,更始帝逃到高陵。辛未日,刘秀下诏说:“更始帝已经破败不堪,弃城逃走,他的妻子儿女衣不蔽体,流落在道路上。我很怜悯他们。现在封更始帝为淮阳王。官吏和百姓要是敢伤害他的,按大逆之罪论处。”

甲申,任命以前的密令卓茂为太傅。

辛卯,朱鲔献城投降。

冬十月癸丑,刘秀的车驾进入洛阳,来到南宫却非殿,于是把洛阳定为都城。

还派遣岑彭去攻打荆州的各路贼寇。

十一月甲午,刘秀到了怀县。

刘永居然自己称起天子来了。

十二月丙戌,刘秀从怀县回来。

赤眉军杀了更始帝,而隗嚣占据了陇右地区,卢芳在安定起兵。破虏大将军叔寿在曲梁攻打五校贼寇时,不幸战死。

建武二年春天正月初一,发生了日食。大司马吴汉率领九位将军在邺东攻打檀乡贼寇,把他们打得大败并招降了他们。庚辰,刘秀把功臣们都封为列侯,功劳大的封四个县为食邑,其余的各有不同。刘秀下诏说:“人之常情,一旦得到满足就容易放纵自己,贪图一时的快乐,却忘了慎重对待刑罚的道理。各位将军功业远大,我真心希望你们的功业能流传无穷,应该像面临深渊、脚踩薄冰一样,小心翼翼,一天比一天谨慎。那些显著的功绩还没得到酬报,功劳簿还没建立的,大鸿胪赶紧上报,我会区分等级进行记录。”博士丁恭进谏说:“古代帝王分封诸侯,土地不超过百里,所以分封诸侯是为了利用他们,效法雷震万物,使主干强大,枝叶弱小,这才是治国之道。现在封诸侯四个县的食邑,不符合古代的制度。”刘秀说:“古代那些亡国的,都是因为无道,可没听说过因为功臣封地多而导致灭亡的。”于是派谒者去给功臣们授予印绶,策书上写着:“处在高位却不骄傲,这样才能身处高位而没有危险;节制约束,谨慎行事,这样即使盈满也不会溢出。要谨慎啊,把这些传给你们的子孙,永远做汉朝的藩属。”

壬午,更始帝的复汉将军邓晔、辅汉将军于匡投降,刘秀恢复了他们的爵位。

壬子这天,刘秀在洛阳修建高庙,建立社稷坛,又在城南设立郊祀的祭坛,开始确定汉朝以火德为正朔,崇尚赤色。

就在这个月,赤眉军可真是够狠的,把西京长安的宫室给烧了,还去挖掘帝王的陵园,在关中地区到处烧杀抢掠。大司徒邓禹进入长安后,派他官府的属官捧着西汉十一位皇帝的牌位,安放到高庙里。

真定王刘杨和临邑侯刘让居然密谋造反,刘秀派前将军耿纯去把他们给收拾了。

二月己酉,刘秀到了修武。

大司空王梁被免职了。壬子,刘秀让太中大夫宋弘当上了大司空。

接着派骠骑大将军景丹率领征虏将军祭遵等两位将军去攻打弘农的贼寇,把他们打得大败,之后又让祭遵去围攻蛮中贼寇张满。

这时候渔阳太守彭宠也反了,在蓟城攻打幽州牧朱浮。

延岑在汉中自称武安王,也想趁机分一杯羹。

辛卯,刘秀从修武回来了。

三月乙未,刘秀大赦天下,还下诏说:“最近监狱里有很多冤枉的人,用刑又太严厉苛刻,我很怜悯他们。孔子说过:‘刑罚不恰当,百姓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和中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一起商议减少刑法的事。”

又派执金吾贾复率领两位将军去攻打更始帝的郾王尹遵,把他打得投降了。

骁骑将军刘植去攻打密县的贼寇时,不幸战死了。

刘秀派虎牙大将军盖延率领四位将军去讨伐刘永。夏天四月的时候,把刘永包围在睢阳。更始帝的将领苏茂杀了淮阳太守潘蹇,然后归附了刘永。

甲午,刘秀封叔父刘良为广阳王,哥哥的儿子刘章为太原王,刘章的弟弟刘兴为鲁王,舂陵侯的嫡长子刘祉为城阳王。

五月庚辰,封更始帝的元氏王刘歙为泗水王,原来真定王刘杨的儿子刘得为真定王,周朝的后裔姬常为周承休公。癸未,刘秀下诏说:“百姓中有嫁了妻子、卖了孩子,现在想回到父母身边的,听任他们的意愿。谁敢拘禁阻拦,就按照法律论处。”

六月戊戌,刘秀立贵人郭氏为皇后,郭氏的儿子刘彊为皇太子,还大赦天下。给郎官、谒者、从官的俸禄各增加一等。丙午,封宗室子弟刘终为淄川王。

秋天八月,刘秀亲自率军去征讨五校贼寇。丙辰,刘秀到了内黄,在羛阳把五校贼寇打得大败,还招降了他们。

刘秀派游击将军邓隆去救朱浮,邓隆和彭宠在潞交战,结果邓隆的军队吃了败仗。

盖延攻下了睢阳,刘永没办法,逃到了谯。

破虏将军邓奉占据淯阳造反了。

九月壬戌,刘秀从内黄回来了。

骠骑大将军景丹去世了,真是可惜。

延岑在杜陵把赤眉军打得大败。

恰在此时,关中闹饥荒,竟然出现了人吃人的悲惨景象。

冬十一月,刘秀任命廷尉岑彭为征南大将军,让他率领八位将军到堵乡去征讨邓奉。铜马、青犊、尤来这些残余贼寇在上郡一起拥立孙登做天子。可这孙登也没当几天皇帝,他的将领乐玄就把他杀了,还带着五万多人马投降了刘秀。刘秀又派偏将军冯异代替邓禹去讨伐赤眉军。派太中大夫伏隆拿着符节去安抚青州、徐州,还把张步给招降了。

十二月戊午,刘秀下诏说:“那些宗室列侯被王莽废掉了,祖先的神灵都没了依托,我很同情他们。现在恢复他们原来的封国。要是这些列侯本人已经去世了,亲属就把他们子孙的名字上报给尚书,好进行封拜。”

这一年,盖延等人在沛西把刘永打得大败。想当初,王莽末年的时候,天下大旱还闹蝗虫,黄金一斤才能换一斛粟米;到了现在,野生的谷物到处生长,麻和豆子长得特别茂盛,野蚕结的茧布满了山丘,百姓们都得到了好处。

建武三年春天正月甲子,刘秀封偏将军冯异为征西大将军,杜茂为骠骑大将军。大司徒邓禹和冯异在回溪和赤眉军交战,结果邓禹和冯异都打了败仗。

征虏将军祭遵攻破了蛮中,把张满给杀了。辛巳,刘秀建立了从皇考南顿君往上的四座宗庙。壬午,大赦天下。

闰月乙巳,大司徒邓禹被免职。

冯异在崤底和赤眉军交战,把赤眉军打得大败,剩下的人往南逃到宜阳,刘秀亲自率军去征讨。己亥,刘秀到了宜阳。甲辰,刘秀亲自指挥六军,大规模地列阵展示兵马,大司马吴汉的精锐部队在前面,中军在中间,骁骑和武卫分别列在左右。赤眉军远远望见,都被吓得不行,就派使者来请求投降。丙午,赤眉军的君臣把自己绑起来,捧着高皇帝的玺绶来投降,刘秀下诏把玺绶交给城门校尉。戊申,刘秀从宜阳回来。己酉,刘秀下诏说:“各路盗贼到处横行,残害百姓,刘盆子窃取尊号,扰乱迷惑天下。我起兵讨伐,他们马上就土崩瓦解了,十多万的人都束手投降,先帝的玺绶也收归到了朝廷。这都是祖宗的庇佑和士人们的努力,我哪有什么功劳能享受这些呢!选个好日子祭祀高庙,赐给天下长子中应当继承父亲爵位的人,每人升一级爵位。”

二月己未,刘秀祭祀高庙,接受了传国玺。

刘永封董宪为海西王,张步为齐王。张步却把光禄大夫伏隆杀了,又造反了。刘秀到了怀县,派吴汉率领两位将军在轵西攻打青犊军,把他们打得大败并招降了。

三月壬寅,刘秀任命大司徒司直伏湛为大司徒。

彭宠攻陷了蓟城,还自立为燕王。刘秀亲自率军去征讨邓奉,到了堵阳。

夏天四月,刘秀在小长安把邓奉打得大败,还把邓奉杀了。冯异在上林和延岑交战,也把延岑打败了。吴汉率领七位将军和刘永的将领苏茂在广东交战,把苏茂打得大败。虎牙大将军盖延把刘永包围在睢阳。

五月己酉,刘秀回到宫中。乙卯这天是月底,发生了日食。

六月壬戌,刘秀大赦天下。耿弇在穰和延岑交战,把延岑打得大败。

秋七月,征南大将军岑彭带着三位将军去讨伐秦丰,在黎丘展开大战,把秦丰打得落花流水,还活捉了他的将领蔡宏。庚辰日,刘秀下诏说:“官职在六百石以下,一直到佩戴墨绶的县长、县丞,要是犯了罪得先请示再处理。男子八十岁以上,十岁以下,还有因连坐获罪的妇女,只要不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或者诏书里点名要抓捕的,都不能关押。需要审问的就在原地审问。女囚犯可以出钱雇人上山伐木,然后回家。”这时候盖延攻下了睢阳,抓住了刘永,可苏茂和周建又拥立刘永的儿子刘纡做了梁王。

冬十月壬申,刘秀回到舂陵,祭祀祖先的陵园和宗庙,还在以前的老宅摆酒设宴,和老朋友们、父老乡亲们欢聚一堂。

十一月乙未,刘秀从舂陵回来。涿郡太守张丰造反了。

这一年,李宪自己称起天子来。西州大将军隗嚣向刘秀上奏章表示臣服。建义大将军朱祐率领祭遵和延岑在东阳交战,把延岑的将领张成给杀了。

建武四年春天正月甲申,刘秀大赦天下。

二月壬子,刘秀到了怀县。壬申,又从怀县回来。

刘秀派右将军邓禹率领两位将军和延岑在武当交战,把延岑打败了。

夏天四月丁巳,刘秀到了邺。己巳,又前往临平。

派大司马吴汉在箕山攻打五校贼寇,把他们打得大败。

五月,刘秀前往元氏。辛巳,又前往卢奴。派征虏将军祭遵率领四位将军到涿郡去讨伐张丰,把张丰给斩了。

六月辛亥,刘秀回到宫中。

七月丁亥,刘秀到了谯。派捕虏将军马武、偏将军王霸在垂惠包围刘纡。

董宪的将领贲休献出兰陵城投降,董宪就把兰陵城围了起来。虎牙大将军盖延率领平狄将军庞萌去救贲休,没救成,兰陵城还是被董宪给攻陷了。

秋八月戊午,刘秀前往寿春。

太中大夫徐恽擅自杀了临淮太守刘度,徐恽因此被诛杀。刘秀派扬武将军马成率领三位将军去讨伐李宪。

九月,把李宪包围在舒城。

冬十月甲寅,刘秀回到宫中。

太傅卓茂去世了,真是可惜。

十一月丙申,刘秀到了宛。派建义大将军朱祐率领两位将军在黎丘包围秦丰。

十二月丙寅,刘秀前往黎丘。

这一年,征西大将军冯异和公孙述的将领程焉在陈仓交战,把程焉打败了。

建武五年春天正月癸巳,刘秀回到宫中。

二月丙午,刘秀大赦天下。

捕虏将军马武和偏将军王霸可真给力,把垂惠给攻下来了。乙丑,刘秀到了魏郡溜达。壬申,他封了殷朝的后代孔安为殷绍嘉公,也算是对古代王室后裔的一种安抚。

彭宠这造反的家伙,居然被自家的奴仆给杀了,渔阳这地儿也终于太平了。大司马吴汉带着建威大将军耿弇在平原攻打富平、获索的贼寇,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只能投降。夏天的时候,又派耿弇带着两位将军去征讨张步,继续收拾这些不安分的势力。

三月癸未,把广阳王刘良改封为赵王,让他去自己的封国上任了。

平狄将军庞萌这货居然反了,杀了楚郡太守孙萌,然后往东去归附董宪了。刘秀又派征南大将军岑彭带着两位将军到津乡去讨伐田戎,把田戎打得大败。

夏天四月,天气可不给力,又干旱又闹蝗虫。不过河西大将军窦融倒是很识时务,开始派使者给刘秀进贡了。

五月丙子,刘秀下诏说:“长时间干旱把麦子都伤着了,秋种也还没种下,我可太发愁了。是不是那些不称职的官吏太多,监狱里冤假错案一大堆,百姓们愁怨愤恨,把天气都给影响了呢?现在命令中都官、三辅、各郡国放出在押的囚犯,只要不是犯了死罪的,都先别追究,正在服刑的也免为平民。一定要选拔任用温和善良的官吏,撤掉贪婪残酷的,让大家都把本职工作做好。”

六月,建义大将军朱祐厉害呀,把黎丘给攻下来了,还抓住了秦丰。可庞萌和苏茂又跑去包围桃城了。刘秀当时在蒙,听说后亲自率军去征讨。先在任城整顿兵马,然后去救桃城,把庞萌等人打得屁滚尿流。

秋七月丁丑,刘秀到了沛,祭祀高原庙。还下诏修复西京长安的帝王陵园。接着到了湖陵,准备征讨董宪。又到了蕃,然后在昌虑攻打董宪,把董宪打得大败。

八月己酉,刘秀到了郯,留下吴汉去攻打刘纡、董宪等人,自己则转而去巡视彭城、下邳。吴汉也没让人失望,把郯攻下来了,抓住了刘纡。吴汉接着在朐包围了董宪和庞萌。

冬十月,刘秀往回走,到了鲁,让大司空去祭祀孔子。耿弇等人在临淄和张步大战一场,把张步打得惨败。刘秀到了临淄,又到了剧。张步一看大势已去,把苏茂杀了,然后投降了,齐国这地方也终于平定了。这时候刘秀还开始兴办太学呢。他回到宫中后,还去太学视察,赏赐给博士弟子们不同的物品。

十一月壬寅,大司徒伏湛被免职了,尚书令侯霸当上了大司徒。

十二月,卢苏在九原自己称起天子来了。西州大将军隗嚣倒是表现不错,派自己的儿子隗恂到刘秀这儿来做侍从。交阯牧邓让带着七个郡的太守派使者来进贡。刘秀下诏免除济阳两年的徭役。

这一年,野生的谷物渐渐少了,可开垦的田地却越来越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