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裂痕之下

###**第一节铜像血泪**

铜像眼眶中渗出的荧蓝液体滴在林雨掌心,凝结成冰晶般的颗粒。晨光穿过残缺的玻璃穹顶,将颗粒折射成无数细小的光斑,每一片都映着矩阵教会的二进制符文。陈野突然踉跄着扶住喷泉边缘,脖颈处的皮肤裂开蛛网状纹路,金属光泽的改造层在皮下若隐若现。

“他的神经接口在溃烂。”阿七用匕首尖挑开陈野的衣领,腐坏的机械零件混着黑血渗出,“得找无菌环境处理。”

老K踹开广场侧门的锈锁,门后是座半坍塌的私立学校。操场上歪斜的篮球架缠满藤蔓,教室窗户的碎玻璃像獠牙般支棱着。林默背着妹妹跨过门槛时,林雨腕间的晶簇突然指向地下——那种规律的震动声变得更清晰,仿佛巨兽在舔舐混凝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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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教室死局**

化学实验室的柜门被酸雨蚀穿,烧杯里凝固的紫色晶体像未完成的艺术品。陈野瘫坐在讲台上,阿七用酒精灯灼烧手术刀,准备切除他颈部的腐坏机械。

“没有麻醉剂。”老K将皮带递到陈野嘴边,“咬住。”

刀锋切入皮肤的瞬间,陈野的瞳孔突然扩散成机械义眼的红光。他暴起掐住老K的喉咙,嘶吼中混着电子杂音:“清除...失败品...”林雨扑上去用晶簇压制他的右臂,却发现改造层下埋着枚微型炸弹,倒计时显示**00:23:17**。

“联邦的自毁程序...”林默的匕首卡在陈野的机械关节里,“小雨,能不能干扰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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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数据荆棘**

林雨的晶簇刺入陈野后颈的数据接口,意识再度被拖入洪流。这次她看见少年陈野躺在手术台上,母亲的白大褂染着血,正在将机械神经束接入他的脊椎。手术室外,戴鸟嘴面具的身影们正在鼓掌。

“妈妈...为什么?”她的意识在数据海中尖叫。

现实中的陈野突然安静,脖颈处的炸弹倒计时暂停。他的人类瞳孔恢复清明,哑着嗓子说:“学校地下室...有屏蔽场...”

众人撬开储藏室地板时,震动声几乎掀翻实验台。地下室的铁门上留着血手印,掌纹与林雨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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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屏蔽牢笼**

地下室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墙上的黑板写满潦草公式,角落里堆着数十个培养舱。林雨触碰其中一个舱体时,舱盖突然弹开——里面蜷缩着戴防毒面具的干尸,手中攥着褪色的学生证:**林雪博士特批实验助理**。

陈野跌坐在屏蔽器控制台前,扯出胸腔内的数据线接入接口。倒计时数字疯狂跳动后归零,他吐出一口黑血:“这机器...能暂时阻断联邦信号...”

突然,整栋楼剧烈震颤,天花板崩落的粉尘中混着荧蓝孢子。阿七的手电光扫向气窗,只见操场地面裂开巨缝,某种金属节肢正从地底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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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地龙觉醒**

众人从消防梯滑至地下车库时,裂缝已扩张成深渊。八条机械触须破土而出,每条都布满共生会的蜘蛛纹章。触须顶端的复眼扫描到活体热源,瞬间喷射出酸液弹。

林雨被哥哥拽进报废的校车,酸液将车门腐蚀出蜂窝状孔洞。她的晶簇刺入车载电脑,老旧的引擎在火星中轰鸣,拖着半截车厢撞向触须。

“去防空洞!”陈野指着围墙外的地铁标识,脖颈处的伤口因奔跑撕裂。

众人冲入隧道口的瞬间,触须绞碎了整座教学楼。林雨回头望去,裂缝中升起直径十米的金属球体,表面布满矩阵教会的代码纹路——这才是真正的震动源。

月光被球体遮蔽的刹那,隧道深处亮起车头灯。那辆本该报废的地铁列车再次启动,车窗内闪过无数戴鸟嘴面具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