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收起匕首,伸出食指挑起你的下巴,而后微微俯身,舌头往你伤口舔舐了一下,动作轻柔却又透着诡异,“这样,就没事啦。”
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刚刚那一瞬间,你真切地感受到,伊完全下了死手!你根本不通武功,若不是方才反应够快,此刻恐怕早已血溅当场!
例嫖把流出来的血舔干净,满足地喟叹一声,粉嫩舌尖舔了舔嘴唇,一脸陶醉,“桕儿的血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果然是孤的孩子呢……”
血有什么好喝的?明明一股铁锈般的难闻味道!此时,你只觉得眼前的例嫖指定有什么毛病,怎么能如此变态?
但你还是强压情绪,张了张嘴,挤出几个字:“母皇喜欢就好。”
例嫖欺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畔,声音却冷得仿佛来自冰窖:“桕儿,别让孤失望哦,若是让孤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哪怕你是孤最疼爱的皇子,也休怪孤下手狠辣。”
不等你回应,伊又迅速退后,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天真的笑容:“逗你玩呢,你可是孤最喜爱的皇子,孤怎么舍得呢?”
你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儿臣自然知晓母皇对儿臣的疼爱。”
这不就是神经病吗?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哈哈哈!”例嫖笑着,一转身便坐到了你身旁的榻椅上,紧接着亲昵地搂住你的胳膊,“桕儿,你年纪也不小啦,已然十六岁。寻常人家的孩子到了你这个岁数,自家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可你呢?身边连一两个暖榻相伴的人都没有。依孤看呐,也是时候纳几个男宠,为皇家开枝散叶了。桕儿心里,可有了心仪之人?”
“儿臣……并不急于此事。”你不相信事情这般简单,先出言拒绝再说。
例嫖眼神深不见底,让人瞧不出其中情绪:“桕儿莫不是还没遇到合心意的?无妨,孤这儿可有个绝佳人选,你先瞧瞧,再做定夺也不迟。”
言罢,伊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寝殿的门缓缓被打开,一阵微风悄然吹入,携着殿外馥郁的花香。
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华服的男人款步走进来,彵的长发精心编成麻花辫,柔顺地垂在胸前,五官生得阴柔妩媚至极,皮肤冷白似雪,透着几分矜贵。
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笑意勾人魅惑,仿佛藏着无尽风情。
“初次见面,小男子步侨怜,见过四皇子殿下。”彵微微俯身,优雅地行了一礼,声音侨媚,尾音轻轻上扬,好似带着无形的钩子。
你望着眼前的步侨怜,即便自己见惯了无数美人,也不由得为彵这般出众的姿容微微一怔,“不必多礼。”
“桕儿,觉得如何呢?”例嫖一条腿随意地交叠着,身子慵懒地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你们二人,“这步侨怜可是孤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寻来的美人,模样身段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上乘,世间难寻其二。”
“母皇费心了,只是此事太过突然,儿臣还需些时日考虑。”虽说步侨怜美得惊心动魄,但看起来绝非善类,你不想身边时刻藏着这样一个危险因子,应付起来实在棘手。
例嫖挑了挑眉,“桕儿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呀,不过是个男宠罢了。在这世上,男人本就是女人的附庸,喜欢就留下,厌烦了随手打发便是,想那么多干嘛?”
步侨怜静静地站在一旁,垂眸敛目,彵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有若无的浅笑,仿若对这番对话置身事外。
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又似乎在暗示着彵内心并不平静。
你看向例嫖,神色认真,“儿臣明白母皇的苦心,只是儿臣向来希望感情之事能够两情相悦,贸然留下,怕误了人家。”
例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疯狂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桕儿真是可爱,居然还想着两情相悦?男人与女人不同,彵们没有神性的创造力,繁衍后代完全依赖于女人,就是天生残缺的第二性。何必对彵们的感受如此在意?”伊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随意地挥了挥手,“也罢也罢,随你的心意吧。不过这步侨怜,你还是先带回宫去。等相处些时日,尝到其中滋味,你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接着伊看向步侨怜,那声音轻柔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步侨怜,好好伺候四皇子。若是有哪里让孤的桕儿不满意,绝饶不了你。”
步侨怜神色恭敬,微微欠身,声音沉稳而温和:“是,陛下。”
你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便只能答应,“谢母皇,儿臣退下了。”
待两人离开,身着官服的女子大步走进来,伊身形高大威猛,与这宫殿内柔美的装饰格格不入。
见到例嫖,恭敬一拜,接着道:“陛下。”
“来了啊。”例嫖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颗接一颗地送入嘴中,神色极为随意。
“陛下,刚刚那位真的是四皇子殿下吗?”林付文问道,眼中透着疑惑与好奇。
“人换得了,血换不了。伊的那股血和原来的别无二致。那个味道,孤不会认错的,伊就是桕儿。”例嫖舔了一下唇,捧着脸,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脸上满是疯狂的痴迷,“虽然不知道桕儿为何会失忆,但只要那美味的血还在,就不重要了。”
离开宫殿后,你安坐在回宫的轿辇内,目光散漫地投向窗外,眼神中透着一丝怔忪,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面的步侨怜身姿端正,安静地坐着,一时间,狭小的轿辇里,只有轻微的晃动声,两人皆沉默不语。
“四皇子殿下,可是嫌弃小男子?”步侨怜率先打破沉默,一双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你,眼中似有微光闪烁。
你微微一怔,旋即轻声回应:“并无此意,只是……此事太过突然,我还未适应。”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