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妹妹的抉择

林深的手指刚触到集装箱门锁,视网膜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那红光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的视线里疯狂燃烧,刺得他眼睛生疼。

货架间漂浮的荧光水母集体转向,那淡蓝色的荧光在潮湿的空气中闪烁,仿佛是一群灵动的精灵。

伞盖上寄生的肉芽疯狂抽搐,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小虫子在蠕动,在潮湿的空气中拼凑出系统弹窗。

「检测到林小雨生命体征异常」

「定位:陈老板地下军火库」

手术刀破空声擦过他耳畔,那声音尖锐刺耳,好似划破夜空的闪电。

苏晴将刀刃钉进集装箱编号牌时,右手背凸起的骨刺已经刺破乳胶手套,骨刺与金属的摩擦声“咔咔”作响。

她扯开染血的白大褂领口,露出锁骨处蔓延的黑色血管,那黑色血管如同扭曲的藤蔓,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小雨昨晚替我值班……”

集装箱突然剧烈震颤,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整个集装箱都在摇晃。

张昊踹开暗门时,军靴带起的铁锈簌簌落在防护服上,那铁锈如同细碎的灰尘,轻轻飘落。

这个退伍特种兵正把C4炸药捏成口香糖状,黏在承重柱裂缝里:“地下管道连着研究所废水系统——老陈把军火库改造成病毒培养皿了。”

林深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跳动的疼痛如同锤子在敲打他的脑袋。

其实,自从重生以来,林深偶尔会有一些关于妹妹死亡的模糊记忆碎片闪过,有时是妹妹苍白的面容,有时是一个神秘的数字,但他一直没在意。

激活资源评估Ⅲ级的瞬间,货架上的医疗物资突然扭曲成跳动的猩红数字。

当他看清标注“实验药剂×12”的冷藏箱正在融化,陈老板油腻的笑声已经从通风管道里渗出来,那笑声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监控屏幕在集装箱内壁亮起时,三十把突击步枪的红外瞄准点同时锁定三人,那红色的光点如同恶魔的眼睛,阴森恐怖。

画面里林小雨被铁链吊在培养皿上方,脖颈注射器里蠕动着熟悉的肉芽,那肉芽的蠕动让人头皮发麻。

“小林啊,”陈老板抚摸着手腕上的檀木佛珠,“用你的小医生换妹妹,不过分吧?”

苏晴的瞳孔突然炸开血丝,她的眼神变得凶狠而疯狂。

她掐住林深咽喉的力道让防护服颈圈迸出电火花,那电火花“噼里啪啦”地闪烁。

手术刀在掌心旋转时带起冰晶,发出“呼呼”的风声。

沾着DNA测序图谱的吐息喷在林深脸上,那气息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我体内有37种变异毒株……”“现在就去撕碎那老东西……”

剧痛从心脏直窜后脑,林深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林深撞翻的冷藏箱里滚出三支蓝色药剂,系统警告随着玻璃碎裂声炸响:「宿主免疫值跌破临界点,病毒载量83%」他扯开衬衫看到胸口浮现的二进制伤痕——那串数字正是重生前妹妹的死亡时间。

“老张,把C4分装成九组。”林深突然拽断苏晴的骨刺,沾着黑血在集装箱内壁画出管道结构图,“军火库密码是摩斯电码0715,但陈老板改写了……”他转头盯着监控摄像头微笑,指尖轻轻敲击冷藏箱的报警器。

张昊把引爆器卡进战术腰带时,发现老板在集装箱缝隙插了支录音笔。

退伍兵摸到腰间震动的生命检测仪——代表林小雨的光点正在军火库东南角规律闪烁,频率与林深敲击的节奏完全一致。

此时,集装箱内的众人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某种机器的轰鸣声,又像是海浪的拍打声,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货轮残骸方向突然传来汽笛声,那汽笛声悠长而响亮,仿佛是危险的号角。

林深将染血的防护面罩扣在脸上,视网膜倒计时与系统弹窗重叠成双重血影,那血影如同鬼魅一般,让他心生寒意。

当苏晴撕开冷藏箱抓取病毒药剂时,他对着通风口轻声哼唱城西福利院的摇篮曲——监控画面里两个守卫突然伸手按住了耳麦。

集装箱顶棚的锈屑簌簌落在张昊的战术背心上,他叼着雷管的手电筒照亮林深太阳穴暴起的青筋。

当那个“撤”字从指挥官喉咙里挤出来时,二十个守卫耳麦里同时响起防火警报——正是三小时前林深在通风管道里录制的音频。

“密码锁的钢水温度不对劲!”张昊突然揪住林深后领往后拽,被踹开的合金门板擦着苏晴扬起的发梢砸进水泥地。

特种兵对着冒烟的电子锁啐了口血沫:“老东西在锁芯灌了硝酸甘油。”

苏晴的骨刺在冷藏箱划出火星,那火星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她抓起蓝色药剂的瞬间,林深突然扯开她防护服后领。

数字纹身正在女医生蝴蝶骨上跳动着0715的摩斯电码——正是陈老板保险柜的原始密码。

“药瓶标签是镜像印刷。”林深用匕首挑开苏晴掌心的玻璃渣,沾着黑血在防爆门上画出分子式,“第三组苯环结构多出个羟基,这是神经兴奋剂……”

陈老板的狞笑突然卡在喉咙里。

防化舱内的林小雨突然睁开眼睛,脖颈处暴起的血管正随着苏晴的骨刺颤动频率同步搏动。

当女医生把手术刀插进自己桡动脉时,飞溅的黑血在防弹玻璃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别碰那个输液阀!”林深拽着苏晴撞翻两个守卫尸体,他们防弹衣上的弹孔还在冒着冰碴——正是三天前苏晴在太平间冷冻的尸傀。

系统警告音被直升机轰鸣淹没的瞬间,指挥官突然撕开陈老板的檀木佛珠。

散落的佛头里滚出微型追踪器,张昊的军靴重重碾碎其中三颗:“货轮甲板有七辆改装过的雪佛兰,车钥匙藏在……”

剧烈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林深抹掉嘴角黑血,看着掌心蠕动的二进制代码突然笑出声。

他捡起陈老板掉落的卫星电话,按下重拨键的节奏竟与苏晴的心跳监测仪同步:“老东西的直升机装了生物识别锁,但螺旋桨轴承……”

爆炸冲击波掀翻冷藏架时,苏晴正把最后一管黑血注入妹妹的颈动脉。

女医生没发现自己的瞳孔正在裂变成复眼结构,直到林深用铁链缠住她畸变的右手:“看看小雨的输液袋标签。”

冷藏库白炽灯管突然爆裂,在频闪的红光里,林小雨锁骨下方浮现出与苏晴相同的0715纹身。

陈老板的惨叫从通风管道传来时,张昊正用C4残渣在尸体后背拼出“礼物”的血字。

“军用级肾上腺素,有效期72小时。”林深把抢来的呼吸面罩扣在苏晴脸上,拽着她躲开坍塌的混凝土梁,“但老张在炸药里掺了延缓剂……”

直升机残骸在港口炸成火球时,林深的手表警报突然沉寂。

他扯开被血黏在胸口的衬衫,发现代表寿命进度的数字停在了10.7%——正是妹妹前世死亡时的体温。

苏晴的骨刺还插在防化舱控制台里,她没注意自己后颈皮肤正在龟裂。

当女医生弯腰去捡染血的听诊器时,林深突然用铁链缠住她脚踝:“你白大褂第二颗纽扣。”

爆裂的纽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此刻正在张昊的战术平板闪烁。

画面里陈老板的雪佛兰车队正在跨海大桥飞驰,每辆车的油箱位置都粘着口香糖状的C4——正是爆破专家之前“遗失”的边角料。

“系统需要五分钟重启。”林深把打空的格洛克插回枪套,突然摘掉苏晴的防护面罩,“现在,呼吸。”

女医生下意识深吸气,被血腥味激得瞳孔骤缩。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唾液正在金属地面腐蚀出DNA螺旋状的凹痕,而林深手表上的寿命数值开始诡异地倒流。

港口浓雾里突然传来履带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林深把昏迷的小雨抛给张昊,自己却走向燃烧的军火库废墟。

当他踩碎某个守卫的头盔时,粘在鞋底的射频识别卡突然发出蜂鸣。

苏晴的骨刺还钉在控制台,没看见身后货箱缝隙有红光闪烁。

那支被遗忘的录音笔正在循环播放城西福利院的摇篮曲,而百米外的海面下,某个金属箱体正随着旋律规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