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楚王金屋藏娇?

男人忽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什么?”

沈知意眼前一黑,竟是被男人用被子裹了起来。

接着腰间一紧,身子跟着失重悬空。

她瞬间慌了:“你要做什么?”

彼时,男人已经抱着她跃上了屋顶:“闭嘴,不然把你丢下去。”

被子里的人儿瞬间安静。

但也只安静了一瞬,娇声指挥:“你慢点,我想吐。”

季崇羡:……

他就该把她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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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被男人用被子包住,来到了一间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儿?楚王府吗?”她坐在床上,双眼亮晶晶地打量着四周,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季崇羡:“不是。”

“那是哪儿?”

她起身往门口走,外面是一个普普通的小院,看不出特殊之处。

正当她想去推窗看看窗外时,腰上忽然一紧,下一刻,就被男人粗鲁地塞到了床上。

勾起的青色床幔被放了下来。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王爷。”

张府医被侍卫快马带来,还以为是王爷受重伤急需医治,结果进屋才发现,要看病的并不是他。

床幔垂地,将大床后的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

“贵人请将手放在脉枕上。”

张府医的话落,床幔后缓缓伸出一只凝霜皓腕。

竟是女子!

他心头一震,差点没稳住。

王爷身边何时竟有了女子?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差点开口恭喜王爷,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意中人。

男人清冷微哑的嗓音:“你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张府医回神,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维持着严肃专注的样子号脉。

床帘之后,被迫把脉的沈知意有点紧张,但不多。

蛊毒不发作时除非照CT,不然根本不会发现。

当时她为了去蛊,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但大家都看不出问题。

直到遇到懂苗医的老道士才一语道出她中了蛊。

而京城的坐馆大夫们……不出意外,应该也看不出。

季崇羡目光沉沉地看着府医把脉。

张府医原是宫中御医,医术高明,在他开府后由陛下亲自赐入王府。

他对他的医术很放心。

但就如少女笃定的那样,他什么都没发现。

张府医一来就看到王爷如此紧张,还以为这位姑娘得了什么重病,结果……

他迟疑着抬头,有些想将床幔拉开,看看贵人脸上是否有病态。

但他更很清楚,王爷既然将放了床帘,就是不想里面的人被看到。

“王爷请恕下官才疏学浅,并未看出这位贵人有何怪病。反而她脉搏强健,身体很是健康。”

甚至还他还把出了少女不久前气血翻涌,是情动过的迹象。

此时再看王爷唇角的伤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这些他都识趣地烂在了心底。

“有些着凉,但并不严重,只需注意保暖即可。王爷若不放心,下官可以给贵人开一副养生汤……”

“看吧,我就说没用的。”一道娇气的女声忽然从帘后响起。

季崇羡眉头一皱,低声训道:“闭嘴!”

谁曾想,里面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哼”了一声,明显的不服气。

张府医僵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偏偏王爷似乎没有生气,反而继续问他:“真的看不出来?”

他摇头:“看不出来。但若王爷能说出贵人犯病时的症状,或许下官能推测一二。”

然而王爷尚未开口,床上先传来少女羞恼威胁的声音:“季崇羡!你不许说!听到没有!你敢说我就杀了你!”

张府医:!!!

这是我能听的?

一瞬间,他甚至连自己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王爷依旧没有生气。

只是对他道:“让侍卫送你回去,今日之事,不可向外人提及分毫。”

“是,下官告退。”

张府医低头应下,魂已经震到三里地外了。

敢这样对王爷说话,却一点责备都没有,里面这位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楚王府真的要有女主人了?

等到关门声响起,季崇羡立刻抬手掀开了床帘。

“嗯?”

床上的少女抬起头,水润杏眼十分无辜。

而她身上甚至还穿着方才的纱衣,隐约可见到底下细滑白腻的肌肤。

季崇羡只允许自己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我……”

沈知意刚开口,就被男人无情打断:

“不许撒谎,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云川。”

少女的脸色果然变了:“不行!”

他眸色微黯,神情依旧冷峻:“那你就说实话。”

“我……”

沈知意张嘴,却忽然发现不知如何回答。

一直以来,她都只将面前的男人当做压制蛊毒的工具而已。

等到老道士的解药研制出来,她会立刻离开京城。

所以关于中蛊的原因,她从未打算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面前的他。

少女落在锦被上的纤长手指握紧又松开,精致如画的小脸上渐渐没了方才轻松自在,眉峰轻轻拢起。

季崇羡看在眼底,脸色更冷了,好似尊完美无心的绝色神祇。

她就那么喜欢云川?

喜欢到他只是提起,就露出这样的表情。

实际上,沈知意想的是该编什么理由才能让他相信呢?

果然牵扯越多越容易露馅,为了圆最初的谎,就必须撒下新的谎。

“我不知道……”

她肩膀塌下来,整个人好像丧气的破布娃娃,轻轻摇了摇头,乌黑如绸的长发轻轻跟着晃动。

“什么?”

“我只知道这病是离开你之后才有的。”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不然你觉得,我一个快要成亲的人,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见你?”

季崇羡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握紧,目光阴冷,语气格外讥讽:

“不是你说,想在死前想见我最后一面吗?”

竟是用重逢那日她说过的话来堵她。

沈知意凄然一笑,仿佛被风雨催折的梨花:

“我这般模样,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