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星之火

猿飞日斩想到宇智波千羽的手段，尤其是想到侄子猿飞次郎的死，心中自然是恨恨不已。

更可怕的是……

他甚至想到了，猿飞次郎的死，宇智波千羽的做法，恐怕这一次反而会让许多村民忍者对他另眼相看，完全改变看法……

毕竟，那对蠢货父子简直是闹的天怒人怨，哪怕宇智波千羽的手段极端，但在那些所谓的受害者和围观群众眼里，只怕也会觉得他干得漂亮。

这件事后续的隐患也让他猿飞日斩头疼不已。

但他对宇智波止水说的却是……

“止水啊，我能理解你说的那些人。”

“千羽或许的确帮了他们的忙，替他们解决了祸患，惩治了恶人，但是……”

“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不经过审判就能直接杀人，而定罪的一切评判，只是自己心中的所谓正义，那这个村子，这个世界，将会乱套成什么样子？”

“今天一名赌徒嗜赌如命该死，明天一个人偷鸡摸狗该不该死？”

“今天一个人误杀了无辜者该死，明天一名无辜者被冤枉成犯人该不该死？”

“不要崇拜一个人的正义。”

“不要崇拜我行我素的孤胆英雄。”

“崇拜那些，用正义的手段去执行正义的人吧……”

宇智波止水若有所思。

“火影大人，我明白了……”

“看来，我的思想毕竟还是太单纯了，很容易就会被宇智波千羽那个男人的话语所煽动啊……”

“多谢火影大人，帮我拨乱反正，扫清迷茫。”

猿飞日斩温和一笑：“你能明白就最好了。”

“你和鼬都是好孩子，也是村子解决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矛盾的最好人选。”

“所以……”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宇智波止水忙道：“请火影大人吩咐。”

“我希望，你能尽一切努力，去抑制宇智波一族高涨的战意！”

宇智波止水心中一震。

这还是火影大人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显然，这说明了他对自己的愈发信任。

宇智波止水深感责任重大，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请火影大人放心，我会拼尽所有一切去做！”

“嗯，那我就放心了……”

猿飞日斩吐出的烟圈，弥漫扩散在了整个屋子。

腐朽陈旧的味道越发的浓烈起来。

……

“千羽队长，如果……”

“有一天我和山风犯了错，你也会毫不犹豫杀了我们吗？”

巡视途中，跟随在身后的宇智波青木忽然开口问道。

“会。”

千羽漠然答道。

宇智波青木和宇智波山风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苦笑。

“还真是冷酷啊……”

“难道队长心里，除了正义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了吗？”

“有。”

“是什么？”

“执行正义所需要的力量。”

“……”

“那，同伴呢？朋友呢？族人呢？”

千羽如同一只秃鹫掠过木叶，飞驰而过，锐利的双眼扫视整个村子，那些罪恶与黑暗，在他眼里犹如腐肉一般，是自己的猎物与资粮。

“其他族人怎么想无所谓。”

“但你我首先是负责执法的警务部队一员，然后才是一名宇智波族人。”

“如果每天把宇智波挂在嘴边，那你就已经在心里种下了不公的种子。”

二人若有所思。

“队长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们毕竟是人，想把家族的羁绊情感完全抛开，只怕也根本做不到啊……”

“所以这个忍界需要我的存在。”

“队长简直是一台无情的执法机器啊……”

“不知道在队长眼里，我们这些部下算是什么呢？”

千羽忽然停下了脚步。

青木与山风二人一怔，随后也堪堪停了下来。

“怎么了队长？”

千羽回头望了二人一眼。

“与其说是部下，或者说是弟弟，我更愿意把你们当做是……”

“能够继承并发扬我的意志的追随者。”

“当然，这或许只是我的奢望而已。”

“毕竟，你们出身于这个忍界，土壤完全不同，很多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但我只要能多影响你们一点，多让你们理解我的做法一点，或许就会有一点的希望。”

青木道：“我知道队长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正义，但是，您不觉得自己的手段的确太极端了点吗？”

千羽道：“当然极端，矫枉必须过正。”

“否则，永远看不到希望。”

山风沉默片刻：“我明白了，千羽队长，我愿意追随队长的脚步，去创造一个以正义之名，涤清罪恶的新世界！”

青木也道：“我也一样！”

千羽点了点头。

他的做法虽然看似极端，但他背后也终究有一些支持者。

而且这些人，就和他自己一样，一旦觉醒，就拥有狂热的力量。

在千羽眼里，这一点点的光，就是星星之火。

……

“族长大人，次郎大人的尸首我们已经收敛了，您看……”

“什么时候下葬？”

猿飞日雄望了一眼被盖上了一层白布的尸体，虽然勉强把头颅与身躯接在一起，但那一道血线依旧渗透而过，染红了白布。

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不，不用下葬。”

“在那之前，我要宇智波千羽那个畜生给次郎陪葬！”

猿飞一族的一众族人都大惊失色。

“族长大人，这……这恐怕……”

“火影大人交待过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冒然行事，只怕会彻底引发争端，宇智波一族那边本来就是火药桶，一旦引燃，后果不堪设想啊……”

“族长大人，还请三思啊……”

“放肆！”

猿飞日雄勃然大怒：“你们以为，火影大人说了一句罢免我的族长之位，你们这些人就可以来训斥我，教育我了么？！”

“这……属下不敢……”

“我们猿飞一族，什么时候被外人欺负到头上过？！”

“难道你们就能忍耐，一个宇智波杀死我们的族人？！”

“次郎他或许的确有不对，但是谁给了宇智波千羽先斩后奏的权力？他有什么资格不经过任何审判，不经过火影大人的定夺，就直接杀死他？！”

“今天他可以当众杀死次郎，明天宇智波一族就可以彻底骑在我们猿飞一族头上，难道我们要落得任人宰割的地步吗？！”

他的这一席话，顿时成功激起了不少族人的仇恨与怒火。

“族长大人说的对！”

“必须要给宇智波一族一点教训了！”

“没错！必须让他们交出杀人凶手，否则就让他们知晓，如今的木叶村到底谁才是第一大家族！”

一时间，义愤填膺，热血沸腾。

猿飞日雄虽然名义上已经不是族长，但经年累月积蓄的名望威压，亲信势力，依旧是非同小可。

而今，他亲自带队，足足有二三十名猿飞一族的狂热族人，与他一同朝着宇智波一族驻地杀赴而去。

猿飞日雄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在他的脑海中，无数次的演练着用刀锋砍过宇智波千羽脖颈的画面……

“次郎，你再等等……”

“很快，宇智波千羽就会去冥界净土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