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遗忘者

“喂，卡塔琳娜。”

霜巨人监工大声笑道：“看看谁来了？”

白龙娘其实早就发现了里萨和艾莉卡的身影，不过对她来说……这时她可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停下工作向他们俩打一声招呼。

于是卡塔琳娜仅仅只是发出一声低吼，过后便不再理会两只白龙。

反倒是刚刚被招募而来的狗头人工人……虽说早就知道，霜巨人族群里面养了几只白龙，不过它们还是触发基因本能反应，满怀敬畏地望向空中。

——啪！

情理之中的，霜巨人监工见状，马上抓住一只倒霉蛋，在它的背上重重挥了一鞭子！

霜巨人是天生的奴隶头子，即便它们更多时候不屑于这样做，可是一旦上手……很快就能够正确掌握驯奴技巧。

只见这一鞭子下去，狗头人工人的半条命险些都快没了，其余工人也吓得赶忙不敢继续朝天空投以视线，抓紧干活起来。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霜巨人监工冷哼一声。

在它看来，像狗头人这种“犬形蜥蜴”繁殖能力极强，数量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打死或者打废几只……不仅它不会在意，伟大的塞西格也不会在意！

里萨和艾莉卡则继续向部落里面飞行。

不过他们倒不是不想要和白龙娘打一声招呼，而是单看对方被迫执行工作时那副面孔上写满了不情愿，可是又受限于“缚龙之咒”影响，不得不这样做的神情，便知道此刻把“舞台”留给她……恐怕才是最恰当选择。

另一旁，不知道是因为身临其境，想起来了里萨路途中的严厉嘱托，还是对这一幕本能感觉反感缘故，只见飞离城墙一带过后，艾莉卡的龙吻便始终处于紧紧闭合状况，神情看起来同样显得不是特别好看，直至和里萨一路沿着部落中时不时传来的嘈杂打斗声响，飞至部落边角之后依旧没有改善，甚至反而变得……更加激烈了。

——嘭！

只见此时，切斯特正在一处由三面环绕石壁天然形成的半独立空间，和霜巨人认真拼杀。

他的身上明显可见道道遭受钝器留下的痕迹，后者的身上虽说同样有伤，可是那些伤痕大多看起来都是一些旧伤，以及些许被“冻伤”留下的痕迹。

这无疑表明切斯特的龙息对霜巨人造成了有效打击，可是也因此侧面说明……这些打击造成的效果十分有限，并且他的爪击、撕咬等攻击手段，未对霜巨人造成明显创伤。

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

吐息是一种远程攻击手段。霜巨人不擅长使用法术，并且它们庞大的身躯，更是不可能支持它们做出“翻滚躲避”这种操作，因而当遇到龙息的时候，硬扛自然也是唯一选择。

当然，就好像切斯特的近战攻击，如撕咬、利爪等手段不可能伤到霜巨人一样，幼年白龙的吐息，自然也不可能对霜巨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继续战斗，白龙！”霜巨人战士咆哮着吼道：“如今你和我之间较量的越出色，将来真正开战的时候，你就能够越少流血！”

“吼……”

大概这番话真的说到切斯特心坎去了，亦或是他被彻底激怒，总之，在这之后，切斯特喉腔里面不由也传出一道粗暴的吼声，再度向霜巨人战士扑了过去。

但是他很快失败了。

只见霜巨人战士完全无视了切斯特的攻击，抬起狼牙棒，仿佛担心将部落里面未来的“潜力股”打伤似的，特地改用它的柄部，重重敲击在切斯特的头颅之上！

[切斯特陷入了极度愤怒状态。]

[由于“缚龙之咒”的效果，它的愤怒被无效化了。]

提示，再次传来。

霜巨人战士则是借助转头机会，终于发现了里萨和艾莉卡的存在，于是便放下狼牙棒，说了一句和霜巨人监工曾经讲过的差不多台词：“呦，勇敢的战士，看看谁来了？”

切斯特秉承和母亲一样的骄傲，瞥了里萨和艾莉卡一眼，很快便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霜巨人战士身上。

看他这副样子，明显像是在说：“怎么，你们有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里萨对切斯特可没有多少好印象，更何况他这次飞行过来观望，仅仅只是想看一下声音源头具体发生了什么而已，听到切斯特这样说，便继续和艾莉卡一起，向巢穴的方向往回飞行。

——“看起来真要打仗了。”

这是里萨返回西格部落后，心中最直观的印象。

除开两只白龙、狗头人奴隶正在辛勤忙碌以外，就连霜巨人也是如此，整座西格部落全部沉浸在紧张、专注的战备状态中。

尤其霜巨人，即便塞西格此时尚不在部落——里萨推测，此刻它多半还是正待在那座山峰中守候碎裂魔晶——这群性情愚蠢、暴戾，甚至某种意义上生活习惯和巨龙一样懒惰的北地霸主，几乎无一不在做着各项不同工作。

——除了莫奇。

里萨是在返回巢穴的路途上，发现莫奇的。

对它，只是看一眼就可以感觉出来这只霜巨人此时不仅正没事做，甚至就连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

在自己和艾莉卡返回时候，明明按照莫奇以往性格，会十分傻气地出来打招呼，可是如今……它只是抬头仰望了一下，然后便转头继续发呆去了。

它怎么了？

里萨有些奇怪，见到莫奇不太像愿意和自己搭话模样，便自行尝试和对方建立精神链接。

反正穿越者的身份使他可以自如施行这种操作，而且被建立的对象智力越低，就越不会被察觉！

[你刺探到了莫奇的记忆。]

[鉴于你特殊的灵魂，你无法对霜巨人的难过感同身受。]

提示再次出现了。

而且这次大概莫奇正处于心情低落状态，里萨没怎么花费周折，很快便把莫奇满脸难过的具体原因，弄了一个一清二楚。

原来情况和里萨猜测的差不多。

霜巨人的性格天生充满暴戾，热爱斗争，而且它们极为鄙视那些贪生怕死、不具备力量的弱者，偏偏莫奇刚好符合……这些特质。

它是霜巨人部落中最弱小的一名霜巨人战士。

另外，莫奇其实原本想要参加战斗，不然它当时也不会去找霜巨人铁匠打造一把新的趁手兵器了，只可惜在和酋长塞西格交涉一番过后，后者最终却严格拒绝了它的这份勇气，理由则是因为莫奇不仅是部落中最弱小、最胆怯的战士，而且它对索列姆的信仰……实在过于愚忠。

听到这，里萨顿时想起一则重要讯息。

其实习惯方面，霜巨人和五色龙在对待“信仰”这方面问题上都差不多。

简单来说，他们都不太乐意搭理自家神祇！

只不过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五色龙起码还会对提亚玛特保持口头上的尊敬，霜巨人则压根连口头上的尊敬也没有，不过话虽如此，霜巨人之神索列姆实则并不缺少信仰。

许多生活在北地的极恶之人，冰原矮人甚至都有信奉索列姆的传统。

毕竟祂相较谋杀之神巴尔更加容易取悦。

至于提亚玛特嘛……祂的情况倒是也和索列姆比较像，即这位邪龙之母不太依赖信仰，但是也同样并不缺乏信仰，只不过相较之下……拜龙教确实属于一道比较“敏感”的名词罢了。

“信仰……难怪莫奇会被抛弃，”里萨心里暗中分析：“现在已经有许多霜巨人，不再乐意信仰索列姆，尤其塞西格得到碎裂魔晶之后，受到它的影响，肯定也会对莫奇这种比较愚忠的霜巨人抱有鄙视。”

想到这，里萨心中涌起一道想法，于是便降落到洞穴旁，向一旁正满脸落寞望着前方景致发呆的霜巨人开口道：“喂，莫奇，和我们说一下‘打仗’的事情。今天我和我的姐姐很早就下山了，还不太清楚部落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