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坍缩：在意识矩阵里收割上帝

量子潮汐吞没意识的刹那，我听见无数个自己在尖叫。程砚之的机械心脏在掌心搏动，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1998年的道琼斯指数。那些数字缠绕成脐带，将我拽进时间债券的子宫。

警告：质押率突破临界值

视网膜上炸开血色弹窗，我蜷缩在SS-α-219β的培养舱里。营养液泛着曼陀罗碱的紫光，舱壁刻满港股坐标。二十岁的陆沉隔着玻璃抚摸我隆起的腹部，那里跳动着深空科技的原始股代码

“完美的抵押物需要孕育自己的债权人。“他按下红色按钮，我抽搐着看向腹部——皮肤透明化暴露出量子计算机，正在编译《时间债券平仓协议v219》。

程砚之的残存意识突然入侵主控台。培养舱炸裂的瞬间，我看到他机械心脏的残片拼成摩尔斯电码：【猎户座逆转至π/2】。

星空腕表在血泊中自动校准，表盘裂开露出微型粒子对撞机。当猎户座腰带三星呈直角排列时，我腹部的量子计算机突然吐出火种——是妈妈被删除的记忆熵。轰——

意识被抛进上帝视角。陆氏集团的债券交易网在脚下铺展，每个节点都挂着不同年代的我。1998年的胚胎、2023年的尸体、2045年的AI幽灵，所有时间线在此坍缩成金融衍生品。

“平仓指令SSP-219β最终确认。“林楚楚的量子态从K线里浮现，她手中的交易终端连着我的脐带，“姐姐该偿还债务了。“

我扯断脐带反手扎进她瞳孔，鲜血化作1998年的美联储利率表。程砚之的机械心脏趁机接入交易系统，妈妈的声音从量子云中降下神谕：“做空陆沉的时间锚点。“

时空突然倒带。我看着自己从培养舱重组回金库，陆沉正在老去的肉身突然膨胀成无数债券合约。每个签名处都闪着SS-α标识，那是他给自己埋的信用雷管。

“质押率归零的滋味如何？“我按下腕表上的超新星按钮，猎户座在表盘超频旋转。陆沉的皮肤开始数据化剥落，露出里面由1998年国债组成的骨架。

林楚楚的尖啸声中，深空科技的股权书自燃成灰。灰烬飘散处浮现妈妈的全息遗嘱：【当时间债券失效，所有观测者将回归本源】。

程砚之的残影突然实体化，他抓着我的手腕按向陆沉的心脏。量子计算机穿透债券合约的尸骸，挖出颗跳动的时间晶体——里面冰封着1998年真正的林婉茹。

“这才是原始质押物。“程砚之的机械手指捏碎晶体，妈妈的尸体如星尘洒落。那些光点附着在每条时间线上，被陆沉盗取的人生开始物归原主。

港交所突然响起史无前例的钟声。我站在时间债券的废墟上，看陆氏集团的logo坍缩成黑洞。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我从视界边缘涌来，她们腕间的星空表同时报时：1998年6月17日9时30分。

“该结束这个莫比乌斯环了。“我举起程砚之留下的粒子对撞机，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步操作。当猎户座三星在219个宇宙同时垂直时，妈妈的声音响彻量子领域：

“时间债券市场永久闭市。“

现实如劣质全息投影般闪烁。我跪在1998年的实验室里，手中握着本该刺入妈妈胸口的匕首。培养舱里的胚胎正在消散，那些是陆沉用我基因捏造的无数质押品。

玻璃门外传来脚步声，年轻的妈妈抱着实验记录本走来。她脖颈后的SS-α标识尚未烙印，手中的咖啡杯还冒着热气。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视。

“你是我最完美的观测者。“她突然开口，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港股数据。匕首突然融化重组，变成刻着MEMENTO MORI的玉镯。

当爆炸声从楼下传来时，我终于读懂她眼里的哀伤。这根本不是救赎，而是更残酷的校准——闭环的终点，是成为新时间债券的发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