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泪别码头

二人在京都安了家,一间古朴的日式宅院,屋内舒适整洁,屋后有景色优美的庭院。

千代很是贤惠,每日操持家务,照顾包晨星起居。闲时二人逛街、采购、观影、小酌,朝云暮雨,缠绵悱恻。千代还教包晨星学习日语,融入当地生活。

每天过着平凡幸福的家庭生活,原本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下去,二人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但现实不尽人意。

成亲后没过多久,义和团运动兴起,并迅速蔓延到津京冀地区,贫苦百姓和民间武术团体纷纷响应,与教会发生冲突,托马斯所在的教堂也卷入其中,一时间社会动荡,风云又起。

作为臣子的包晨星无时无刻不思念祖国,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更加惦念,想回去帮点什么忙。但也舍不得离开千代。

1900年初,国内形势严峻,列强施压清廷,战争阴云密布。

家国仇,臣子恨,何时了?

纵使朝廷抄家,致家破人亡,包晨星也不能忘却儿时的梦想和家族传承;即使朝廷昏庸无能,金瓯早已缺损,真正大难关头之际,不能弃国于不顾。

一天,包晨星终于按耐不住,在家中给千代留下一封书信,决定踏上归国的轮渡。

码头上,凄风苦雨,千代喊住包晨星,哭道:“包晨星!你不要我了吗?山盟海誓都是谎言吗?”

包晨星心如刀割,血流不止,眼泪止不住的流。

但此时此刻,去意已决。包晨星转过身,强忍悲伤,挤出笑脸,问道:“国将不国,家何能存?”

千代无言以对。

包晨星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千代歇斯底里的哭喊到。

“等着我,战争结束后我定回来找你。”包晨星给出承诺,正准备登船。

“带我一起回去!”千代哀求到。

包晨星不予应允,沉默不语,执意要走。此刻风雨交加,巨浪拍岸。

“我已有身孕!”千代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哭着说,以此试图挽留。

看着坐在地上失落痛哭的千代,包晨星走上前抱紧她,轻声细语安慰道:“千代,亲爱的,此去凶险,你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包晨星从脖颈取下一直佩戴的唐卡,给千代戴上,祈求佛祖保佑。

千代深明大义,不再纠缠,点头答应,眼中仍饱含哀求之意。

见爱妻应允,包晨星心一狠,踏上归国轮渡。

正是:

生离死别,人间最痛。

儿女家国,自古难全。

包晨星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但他更明白,作为一个中国人,他无法坐视国家危难而不顾。

回国后的包晨星,立即投身到运动之中,利用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与各刀会,拳团接触,调解与清廷的矛盾。然而,这不是单纯的国民与政府间的问题,而且难以调和。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包晨星总会想起远方的千代和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知道他们近来过的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平安度过这场灾难。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为了国,也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