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周山下烹旧盟

**第九章不周山下烹旧盟**

不周山的罡风卷起赤色砂砾，慕如风蹲在断碑上嗑瓜子，毒针在石碑表面刮出刺耳声响：“这上古战场连个遮阳棚都没有，姑奶奶的胭脂都要晒化了！“她甩手将瓜子壳掷向半空，壳片撞上无形结界爆出火花，映出问天盟残部的狰狞面容。

五君瑶的九尾在风中狂舞，每根尾尖金毛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记忆碎片。左侧第三尾忽而凝成洪荒战场，映出楚云霄与九头蛇对饮的画面；右侧第六尾显化毒宗灭门惨状，丹霞宗主的云纹灵丝正勒断慕如风师尊的脖颈。

“夫君当心！“她突然拽住凌峰衣袖，狐尾卷飞袭来的青铜箭矢。箭杆刻着问天盟徽记，箭头渗出混沌黑莲的气息——正是凌峰三日前被夺走的本源之力。

九头蛇影盘踞在山巅残柱上，蛇首叼着东皇钟残片：“凌小友，这份见面礼可还入眼？“钟身《九歌》铭文流出血光，映出楚云霄被挚爱背叛的幻象：“当年若知娉婷是天道眼线...“

“放屁！“五君瑶的尾尖金毛突然暴涨，刺穿幻象，“我族圣女从未...“话音戛然而止，她的瞳孔映出自己前世将匕首刺入楚云霄后心的画面。

凌峰的黑莲根须扎入山岩，混沌之力逆流而上：“二叔这幻术，比三百年前精进不少。“莲瓣掀起的风暴中，问天盟残部纷纷显形——玉虚圣子道袍内绣着蛇纹，南宫家主的傀儡丝连着九头蛇尾。

慕如风突然大笑，抛出一把“醉生梦死“毒丹：“姑奶奶请客！“丹药爆开的紫雾里，玉虚圣子突然抱住残柱痛哭：“师尊！弟子真的没偷看师姐沐浴！“

趁乱，虞冰清的天策残卷铺展成星图：“《归藏》卦象'山地剥'，阵眼在...“她喷出口鲜血，“...在楚云霄的痴情魄里！“

五君瑶的七尾突然纠缠成弓，第八尾凝成箭矢：“借夫君混沌血一用！“箭锋沾血的刹那，东皇钟残片发出悲鸣，器灵老头的身影从中跌出：“使不得！那痴情魄藏着...“

箭已离弦。

山体轰然崩塌，露出被封印的洪荒祭坛。楚云霄的残魂立于阵眼，手中捧着的竟是五君瑶前世的狐心：“娉婷，你说天道不可逆...“残魂突然转头看向凌峰，“如今可看明白了？“

慕如风踹飞扑来的问天盟修士，毒针在虚空织成《楚辞·天问》：“你们这些老古董能不能说人话？“她甩出的蛊虫啃噬结界，露出祭坛下的血池——十万毒宗亡魂正在池中哀嚎。

“师姐...师兄...“慕如风瞳孔骤缩。毒雾凝成的虚影中，她看见自己蜷缩在尸堆里，用《万毒经》残页擦拭同门血迹。五君瑶的狐尾突然卷来清心丹：“屏息！是问心幻阵！“

凌峰的黑莲根须刺入祭坛，莲心竖瞳流出黑血：“原来如此...“他掌心浮现问天盟誓约残页，“二叔当年弑天失败，是因你们抽走了娉婷的天狐髓！“

九头蛇影的狂笑震落山石：“本座不过推波助澜！“蛇尾扫向东皇钟残片，钟内飘出娉婷的残魂，“真正背叛楚云霄的...是他自己！“

五君瑶的尾毛突然变异，金芒中浮现三百年前真相：楚云霄为保娉婷魂魄，暗中将弑天阵改为锁魂阵。问天盟发现后，抽髓换骨将他炼成阵灵。

“夫君...“她狐尾缠住凌峰手腕，“我的尾毛在吞噬时间线...“变异金毛映出万千可能，其中一条线里凌峰正将噬影剑刺入她胸膛。

器灵老头突然抛出东皇钟核心：“做个交易！用你与这狐狸精的情丝，换弑天之法！“钟内浮现画面：凌峰冷漠地扯断红线，五君瑶在混沌海中灰飞烟灭。

“老东西找死！“慕如风的毒雾凝成饕餮，一口吞下钟核，“姑奶奶最恨拆CP的！“她甩出的“情比金坚“毒粉染红半边天，问天盟修士突然两两相拥，场面顿时混乱。

凌峰的黑莲突然离体扑向祭坛，莲心睁开第三只眼：“本座看腻了这出戏！“混沌之力化作锁链捆住楚云霄残魂，“弑天？不如让天道臣服！“

五君瑶的变异尾毛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夫君，接住！“剜出的天狐髓裹着金毛记忆，在凌峰掌心凝成时空密钥。虞冰清的天策残卷自动焚毁，灰烬组成《周易》未载的禁术：“逆乾坤，转阴阳，以情为刃...“

不周山开始虚化，九头蛇影发出最后嘶吼：“你们根本不懂！天道是...“蛇首突然自爆，毒血腐蚀出时空裂隙。慕如风拽着玉虚圣子当盾牌：“谢啦冤大头！“圣子的诛仙阵图在毒血中融化，露出背后刺青——“问天盟第七代盟主“。

五君瑶跌进凌峰怀中，九尾尽断：“密钥能逆转三次时空...但要付出代价...“她指尖拂过凌峰心口，那里浮现锁链状疤痕，“每次使用，都会遗忘部分情感。“

器灵老头从毒雾中爬出，手中的东皇钟核心已锈迹斑斑：“现在信了？楚云霄就是心软才...“他突然僵住，钟面映出凌峰未来的剪影——白衣染血，脚踩五君瑶尸身，手中轩辕剑滴落黑莲汁液。

“那就...改命。“凌峰捏碎时空密钥，混沌海倒卷而入。慕如风在漩涡中抛来酒壶：“接住！姑奶奶特制的'孟婆汤解药'！“

在意识消散前，五君瑶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将匕首换成桃花枝，楚云霄的惊愕表情定格成永恒。而现世不周山上，问天盟誓约在混沌中重组，首行血字变成：“新天道当立——凌峰、五君瑶、慕如风共誓。“